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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35:17 作者: 芻不回
魏長青牽著她的手走到門口的時候顯然也想起那次了,捏了捏她手心,輕聲問:「你那時候想找我說什麼?」
樂止苦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現在才來問我,當時幹什麼去了,還那麼冷淡。」
魏長青難得面露心虛,斟詞酌句地道:「我那時候,還沒想清楚。」
樂止苦將進了院裡就想撒歡的蛋蛋抱起來:「是嗎。」
她率先往屋裡走,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想了這麼多年都沒想清楚嗎?」
魏長青被她一句話定在原地,突然就沒了勇氣追上去。
他其實也很想問自己,真的有必要想這麼多年嗎?
那一次爭執就真的值得他浪費這麼多時間,和她形同陌路,讓她一個人生活得那麼辛苦?
他明明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卻妄圖自欺欺人,覺得她一個人應該也能生活得很好。
這麼幾年他竟像個懦夫,裹足不前。
如果不是那天突然想通,之前愚蠢的行為還會持續多久,一個月,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一直到做飯,魏長青都忍不住拷問自己,以至於心不在焉,削掉了食指一點皮肉。
他神情自若地上樓用酒精消毒,貼了個創口貼又下樓繼續,樂止苦趴在沙發上玩著手機,蛋蛋在她旁邊趴著,時不時受她騷擾,都對此毫無察覺。
現在樂止苦已經回到他的身邊,他的內心卻又更多了許多的不安。
晚上的晚餐豐盛營養,分量少但樣式精緻。
樂止苦吃了個八分飽放下筷子,和魏長青一起出門溜了會蛋蛋。
七八月份的琴城人流如織,傍晚的海灘、景區都是人來人往。
樂止苦烤了根烤腸,任魏長青牽著蛋蛋,漫無目的地亂走。
走累了,在景區一處高坡的長椅上坐下來,樂止苦掏手機給撒歡的蛋蛋拍照,發微博。
「蛋蛋。」
她只發了這兩個字,配上一張蛋蛋蹦到魏長青腳上的圖,評論很快就來了。
「我兔高產似母豬,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條微博啦!!!!」
「先夸一句我兔真美!蛋蛋是這條狗子咩?」
「我感覺自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兔兔你今天是不是心情很好,談戀愛了咩,但是為什麼112還那麼虐?」
……
虐嗎?樂止苦又翻到上一條微博。
那顆撿來的蛋說自己名字就叫蛋蛋,又問妖妖兔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但妖妖兔還是想不起來。這天妖妖兔去了酒吧,喝醉了,和蛋蛋親了一下,竟然全想起來了,她親完便憤怒地讓蛋蛋滾蛋。至於想起了什麼,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這故事一看就像惡搞,能看出虐來也是很神奇。
在這條微博底下,樂止苦依舊見到了那位ID十分讓她惦記的網友,這次他的回覆十分平穩。
「中科院海洋研究所希望之光:『蛋蛋』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他應該也很後悔。」
他應該是在猜測劇情,但用的又是肯定句,蛋蛋還打了引號,樂止苦不是很懂這個人,並且心裡隱隱覺得不安。
晚上魏長青將樂止苦送到家門,轉身要走,又很捨不得,倒是樂止苦,揮揮手很灑脫地說「拜拜」。
魏長青心裡毫無著落的不安感湧上來,他挪動的腳步一頓,又回來,在樂止苦關門之前攔住她。
「不然搬下去?」
樂止苦睜大眼:「嗯?」
魏長青瞬間換了一句話:「晚安。」
樂止苦點點頭:「晚安。」
魏長青心裡懊惱,看她一臉無辜又無害的模樣,手一用力,將她直接拉了過來。
親到的那一刻,魏長青聽到樂止苦發出愉悅的輕笑聲,很快抱著他脖頸回吻----她故意的,在逗他。
魏長青心裡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下嘴的時候狠了點,聽到她讓人心口酥麻的呻、吟,被她拍肩求饒也沒放過她。
樂止苦艱難地推開魏長青一點:「好,好了……」話音未落又被嚴嚴實實吻住。
等樂止苦無力地靠在魏長青胸前喘氣的時候,魏長青又提起之前脫口而出的那個問題:「止苦,」他輕撫著樂止苦的肩,「不然搬下去吧。」
他其實沒有多想,只是希望能夠就近照顧她,更好地照顧她。
樂止苦腦袋缺氧,緩了緩才猶豫著道:「會不會太快?」
「不會,」魏長青只嫌不夠快,如今做什麼都無法彌補過去浪費的那幾年,「我們都已經有夫妻之實了,在這個的前提下,做什麼都不快。」
樂止苦眯著眼睛看他。
明明思想與行徑都很坦蕩,魏長青卻被她看得莫名心虛,他想了想,嚴肅道:「你會有自己的房間,結婚之前我不會再碰你。」
樂止苦噗嗤一聲笑出來,在他下巴上親了下:「好。」
她信他,魏長青這人原則性極強,說到做到。昨天晚上應該已經突破他底線了。
樂止苦倒不是不想和魏長青上床,只是得到這個承諾,到時候逗他會更有意思。
、
雖然答應了要搬,但也不可能馬上搬過去,好在離得近,可以人先過去,再帶著常用的衣物,剩下的以後再說。而且樂止苦也不想退租,這間公寓的主臥陽台,是她十分滿意的工作空間。她對工作的地方有一定的依賴性,習慣新的地方需要時間,隨便換場所可能會影響她的創作靈感。
魏長青那天晚上一回去就收拾好了主臥旁邊的房間,力圖讓樂止苦有家一般的感覺。
他平時不管忙不忙都會在研究所食堂吃午飯,樂止苦搬來後他便改了這個習慣,趕回來做午飯,盯著她吃完他規定的量。
晚上他時常會加班到很晚,但樂止苦來了後他都會在十點準時停下手裡的工作回家,除非是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一口氣處理完。
早上他會先出門跑步,回來做早餐的時間點,一般是樂止苦起床的時候,早餐做好後樂止苦也帶著蛋蛋晨練回來了。
這樣的生活規律而穩定,倆人就像提前邁入了老夫老妻的行列,連沒有性生活都向在一起幾十年的老夫妻看齊。
樂止苦在別墅里待了半個月,偶爾調戲魏長青,倒沒想著把人撲倒再來一次,雖然上次的確讓她食髓知味。
最近魏長青終於得了空,要去港島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問樂止苦願不願意同去。
樂止苦當然願意了,文韻在那邊玩得樂不思蜀,時常給她發港島的風景圖,撩撥得她心裡也痒痒的。
討論行程的時候樂止苦躺在魏長青腿上玩遊戲,她是個手殘,王者農藥次次送人頭,還對排位興趣濃厚,拖累得隊友反向沖分。
隊友文韻在那邊氣得快摔了手機,遊戲也不打了:「你不是很牛逼嗎,什麼都會,怎麼玩遊戲這麼垃圾?」
樂止苦:「我不知道啊,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