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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35:17 作者: 芻不回
    台下發出震天的起鬨聲。

    魏長青在她往台子邊走的時候就開始往前擠,他有功夫,倒也沒誰能攔住他,等到舞台邊,樂止苦已經恰好跳了下來,被他穩穩接住。

    樂止苦在喧囂中難以置信地問:「我是不是看錯了?」

    魏長青聽清了,恨恨:「看錯了也敢往下跳?」

    樂止苦沒聽到,突然掙扎:「不對,他不會來酒吧,他才不會來酒吧。」

    「你說什麼?」

    酒吧里放起音樂,魏長青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抱緊了她湊到她唇邊,她卻一直往後倒避開他。

    魏長青頭一次知道她身體這麼軟,簡直要抱不住。

    有人看著情況似乎不對,要趁虛而入,被魏長青一腿掃到地上,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靠」。

    魏長青小心地想將掙扎的樂止苦抱起來,卻差點被她掙脫。

    經理已經聞訊趕來,讓樂隊先停了音樂,問什麼情況。

    周圍已經圍成了一個圈,沒有之前那麼吵,說話都能聽清了,有人輕浮地笑道:「是這女的自己跳人懷裡的啊……」

    被魏長青看了一眼,那人一縮,話沒能繼續說下去。

    樂止苦終於掙脫魏長青,扶著台子邊緣:「我不認識他。」

    魏長青臉色鐵青:「你看著我說這話。」

    樂止苦低著頭,卻不看他:「我先走了,抱歉,給酒吧添麻煩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腳步虛浮。

    魏長青心裡的氣上來又下去,終於在無奈中化作嘆息:「樂止苦,你站住。」

    樂止苦像是沒聽見。

    魏長青走上前,一言不發將人扛了起來。

    人群里爆發出足以掀翻屋頂的起鬨聲。

    魏長青把人扛出酒吧,身後跟著不放心的經理和看熱鬧的圍觀群眾。

    背後的襯衫有些濕,出來後,在和酒吧對比鮮明的寂靜大街上,魏長青聽到了身後輕微的啜泣聲。

    魏長青腳步一頓,把人放下來。

    樂止苦沒站穩,晃了一下,魏長青又忙把她抱住。

    「哭了?」魏長青要去撥開她的頭髮。

    樂止苦避了避,沒避開,頭髮被撩開,露出通紅的眼睛和因為酒意上頭而泛著桃色的臉頰。

    在魏長青專注的直視下,樂止苦不自在地目光閃躲。

    魏長青疼惜地替她擦乾眼淚:「為什麼難過,別哭了。」

    眼淚又涌了出來,樂止苦很輕地道:「你懂什麼。」

    魏長青低頭將一個吻落在她眉心,輕聲嘆息:「我不懂,我只知道你難過我會比你更難過。」

    樂止苦撇開頭。

    身後還有人在看熱鬧,魏長青不願在這久待,將樂止苦裙子壓住,將她抱了起來。

    樂止苦掙扎了一下,被他落在髮絲上的一個吻壓住。

    將人抱進車裡,魏長青開車離開。

    回到小區,魏長青又把人抱上樓。

    樂止苦掏鑰匙開了門,扶著門框站穩。

    魏長青道:「好好休息。」

    樂止苦沒動。

    魏長青上前一步,抓住門把,想要將門帶上,卻被樂止苦按住手。

    「今天,」樂止苦聲音沙啞得幾乎吐不出一個乾淨的字來,「是我媽的忌日。」

    魏長青手一頓。

    樂止苦眨眨眼,眼淚又開始往下掉,酒意散去後,臉上慢慢浮現的蒼白更顯得人脆弱不堪。

    魏長青心口像有人用綿密的針扎過,細細密密地冒血珠,細細密密的疼。

    他突然改了主意,手順勢搭到樂止苦肩上,再次將她抱了起來,把門帶上後將人抱回了臥室。

    「今天我陪你。」

    樂止苦乖巧地躺在他懷裡,淚腺像是連接了黃海,眼淚怎麼也流不盡。

    魏長青將她小心放在床上,輕吻她眼睛。

    眼淚又苦又咸,在樂止苦勾著他脖頸吻上來時纏繞在倆人唇齒間。

    魏長青心裡猶還掙扎,卻聽樂止苦哽咽著喚他:「長青,師兄。」

    魏長青捧住樂止苦後腦勺,緩緩加深了這個吻。

    呼吸漸漸亂了,不知不覺間已經赤誠相見,魏長青將吻落在樂止苦心口,像是要將這個吻烙印上去。

    樂止苦摟住他,被他握住了手,十指相扣。

    身體經受過撕裂般的疼痛後迎來的是徹徹底底的充實,她被魏長青整個抱在懷裡,身體顫慄著,燃燒著,仿佛和他融為一體。

    喘息和呻、吟在寂靜的深夜裡譜出火熱的舞曲。

    樂止苦將自己融化在魏長青的身下,像一眼溫泉,將人溫柔又不容抗拒地包裹。

    這個夜漫長得像沒有邊際。

    、

    魏長青生物鐘一貫很準,這天早上卻失靈了。

    他醒來時看到不一樣的房間裝飾,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喊了聲止苦,手往旁邊一搭,卻只摸到冰涼的床毯。

    魏長青慌忙起身,心裡怒意和懊惱同時上涌。

    他匆匆穿好衣物,在房間裡找了兩圈,確定人真的不在,狗也不在。他掏出手機打電話,不管撥多少次都是你撥的號碼正在通話中。

    去了哪裡?一覺起來人就不見了?

    魏長青心裡滿是荒唐,被滿腔複雜的情緒一衝,早已顧不上冷靜思考,匆匆出了門。

    到三樓撞到早期上班的喻藝也沒了心情打招呼。

    她會去哪,她還能去哪?魏長青下樓後就茫然了。

    他居然完全不知道上哪去找樂止苦。

    攥著手機的手骨節泛白,片刻後魏長青終於下定決心。

    這次撥的電話片刻就被接起。

    魏長青平復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幫我查一個人。」

    第26章

    樂止苦捂著臉在長凳上坐了好一會,蛋蛋在她旁邊轉來轉去,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羞憤欲死懊喪欲死的心情。

    「我真的把他給上了,」樂止苦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蛋蛋,你說我昨天是真的喝醉了還是假的喝醉了?」

    蛋蛋歪著頭,滿眼困惑:「汪汪汪!」

    「我不該去招惹他的,」樂止苦痛恨地擼了把狗頭,「可是他一接近我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是不是瘋了?」

    蛋蛋:「汪汪汪!」

    樂止苦捂住頭:「我現在該怎麼辦啊,真的一走了之嗎?」

    蛋蛋:「汪汪汪!」

    「你能不能給我出個主意,你個廢物點心。」

    蛋蛋:「汪汪汪!」

    樂止苦深深嘆了口氣。

    「算了,什麼都指望不上你。」她牽著狗繩,慢慢往景區里走,「今天跑不動,咱們就散散步吧。」

    、

    一直到做實驗的時候,在樓道里看到魏長青的那一幕還在腦海里回放,揮之不去。

    喻藝心情煩躁地做完一個實驗,差點把實驗器材砸了。

    同實驗室的一個研究員看她一眼,問道:「怎麼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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