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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然張了張嘴，終於說出了話。

    「遠哥，這都是給我準備的？」

    「不然呢？」周競遠好笑地看著林然，把他拉到桌前坐下，替他點好蠟燭，「來，許願吧。」

    林然閉上眼睛許了願，吹滅了蠟燭。

    「小然，生日快樂。」周競遠坐在林然對面，目光灼灼。

    林然一瞬間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一下頭，說：「謝謝遠哥。」

    「給，生日禮物。」周競遠說著，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林然接過來，看看周競遠，說：「我可以拆開嗎？」

    「當然，它已經是你的了。」

    林然迫不及待地拆開禮物，是塊手錶。很簡單的銀色手錶，散發著淡淡的金屬光澤。林然拿出來想戴在手上，卻被周競遠攔住。

    「我來。」

    手錶十分合適。

    林然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歡。

    「謝謝遠哥！」

    這頓飯林然吃的非常開心，如果沒有接下來的事情的話。

    快吃完飯時，林然的手機響了。林然一看，是穆芸的簡訊。林然沒看，他也不想看，但是心情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影響。但是穆芸並沒有想過要放棄，等了一會兒見林然沒有回信息，又連發了好幾條。到最後，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打一次，林然掛一次，但穆芸還是一直在打。

    林然的臉色越來越差。

    「接吧。」周競遠似是看出了什麼，輕聲說道。

    林然看看周競遠，終是接了。

    「什麼事？」

    「生日快樂，林然！」穆芸的聲音依舊清脆甜美，可再也不會令林然心動了。

    「謝謝。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掛了。」

    「誒，別掛別掛。我……我……」穆芸猶豫了一會兒，說，「林然，其實，這一年以來我一直都在想著你，我想給你打電話又不敢。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林然沒有想到穆芸會說這些話，一下子就怔住了。從心底湧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他並不想複合，但曾經深愛的女孩子如此低聲下氣地說著話，林然的內心不可能毫無波動。

    但也只是波動一下而已。

    「都過了一年了，說這些話也沒有意義了。謝謝你的祝福，再見。」

    林然不再聽穆芸說什麼，迅速掛了電話，並關了手機。掛了電話，林然看著面前滿杯的酒，一口灌了下去。

    「前女友？」周競遠看著林然，問了一句。

    林然重新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了，才點點頭。

    「我們是大學認識的，感情一直不錯，雖然有的時候她實在是任性了點。但是我覺得，女孩子嘛，哪有不任性的，就沒有在意，她繼續任性，我繼續哄。」林然說著，又倒了一杯酒，但只喝了一口，說，「可是她越來越變本加厲。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可是她完全不管。她只憑她自己的喜好，動不動就跟我生氣，動不動就跟我說分手。」

    林然苦笑一聲，把杯子裡的酒喝完。

    「可是……可是我真的愛她。我以前覺得，這愛情是不會被磨滅的，我會一輩子愛她。但後來我發現，感情，真的是會變的。我挺累的。」

    林然又倒了一杯，喝完之後抬頭看著周競遠，兩隻眼睛紅彤彤的，但是並沒有哭。

    「遠哥，我是不是很奇怪？我早就知道我不愛她了，但是接到她的電話，聽她和我說那些話，我還是很難過……」

    周競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林然。

    林然突然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走到周競遠身邊，拉著他的胳膊，說：「遠哥你說啊，我是不是很奇怪？你說啊？」

    「小然，你醉了。」

    「我沒有！」林然緊緊地抓著周競遠的胳膊，「遠哥，你討厭我嗎？你會討厭這樣的我嗎？」

    林然說著，竟然有了想哭的衝動。他抓著周競遠的胳膊，死死抓著，仿佛一鬆手，他就失去了最後一根稻草。

    周競遠輕輕握住林然的手，將他拉到自己懷裡抱住，說：「不會，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我喜歡你啊。」

    林然有些醉了，對這個姿勢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聽到周競遠說喜歡，也呢喃地跟著說：「遠哥，我也喜歡你，喜歡你……」

    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了。

    林然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太困難了！最近覺得能保持日更已經是極限了，嚶嚶嚶，我的懶癌沒救了= =

    第21章 第 21 章

    林然第二天醒來時，覺得身下是軟的，身邊也是軟的，不僅軟，還暖呼呼的。林然有些詫異的看過去，只看到一片□□的胸膛，林然愣了一下，再往上看，是一小截好看的脖子，再往上看，便是周競遠安靜的睡顏。林然一瞬間有些愣愣的，上一次這麼看周競遠的睡顏還是在醫院，但是當時周競遠生著病，面色蒼白，哪有現在這麼紅潤，引人遐想。

    林然看著看著，突然覺得自己某個地方激動了起來。林然一愣，大叫一聲便奔向了廁所。

    林然看著自己的身體，微微發著抖。他是怎麼了，他怎麼會對著周競遠起反應？他已經饑渴到這種地步了嗎？可是，可是即便這樣也不能對著周競遠起反應啊，兩個人都是男人啊！林然邊懊惱邊用頭撞著廁所的牆。

    「小然，你怎麼了？」外面傳來周競遠的詢問聲。他好像是被林然的大叫吵醒了，嗓音帶著晨起特有的沙啞，「需要我幫忙嗎？」

    林然突然想到了一些限制級的畫面，瞬間更激動了。他嗚咽了一聲，又怕周競遠聽到什麼，忙堵住嘴，但不回答又更會加重周競遠的懷疑，忙答：「遠哥我沒事兒，昨天喝的太多了。」

    周競遠似是相信了林然的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林然聽著腳步聲徹底遠了，才深呼一口氣，看著自己鬥志昂揚的部位，眉頭皺的死緊。

    此時，他才真正去想，自己對周競遠，究竟是什麼感情。

    單純的兄弟關係嗎？可是你會對自己的哥哥起反應嗎？林然不敢再往下想，又忍不住地往下想。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讓林然始料未及。先是他劃傷了手，周競遠貼身照顧，任勞任怨。後來是周競遠生病，他仿佛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再後來是昨天，穆芸打電話給他，說了那樣一番話。一樁一件，都是林然沒有想到的。

    當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但是事後回想起來，如果他對周競遠只是普通的兄弟感情，會在他不省人事時感到絕望嗎？如果他對周競遠只是普通的兄弟感情，會在穆芸打來電話時，害怕周競遠誤會，還在事後問他討厭不討厭自己？

    林然抱著頭，突然覺得一切都亂了。

    他知道同性戀。在他教的幾個學生裡面，有幾個女孩子自稱為「腐女」，經常跟林然說這個說那個。他雖然並不感興趣，但也不是很反感，畢竟這是別人的事情，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林然沒想到，他也是。

    林然把頭抱得更緊了。他否認嗎？怎麼否認？身上某個無比精神的地方在提醒著他，你對周競遠是有感覺的！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他把手劃傷，還是從周競遠在爬山時不顧一切搭救他？還是…更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