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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28:15 作者: 虎與狼
    夏臨呵呵傻笑:「沒、沒事……不要緊的……」他說著,低下頭拿起滑鼠,發現滑鼠被摔得瞎了眼,拆了電池重裝,燈也不亮了。

    「阿臨,我們再去買一個新的吧?」常書平怯怯地問。

    夏臨點點頭,看向滿臉懼色的常書平。

    也許他永遠不可能恢復正常,他潛意識裡恐懼著夏臨,所以才會說出自己什麼地方都不去,自己是夏臨的玩具這樣的話來。

    夏臨伸出手,勾住了常書平的後腦勺,將他拉到身邊,吻上了常書平。

    兩人早已熟悉如何接吻,如何唇舌交纏,常書平在夏臨的親吻下似乎勾起了欲望,渴望更多似的,用手摸著夏臨結實的胸肌。

    夏臨主動結束這一吻,常書平卻似乎還沒從情動中緩過神來,他痴痴看著夏臨的臉,將自己的唇瓣送上去,還想向夏臨再索要一吻。

    這樣的常書平是不正常的,夏臨清楚得很。

    「阿臨?我怎樣才能救你?」

    夏臨推開常書平的身體,聽到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誰救誰?

    誰需要被拯救?

    誰才真正需要被拯救?

    夏臨的身體突然止不住顫抖起來,他回頭看向常書平,看著常書平盈滿淚水充滿痴迷感情的雙眸。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書平……」夏臨說著,站起來,和常書平換了個位置,讓他坐在椅子上,兩條腿分開架在扶手上。

    「要嗎?」夏臨微笑著問。

    「嗯……」常書平點頭,不介意將還未癒合的弱點完全暴露在夏臨面前,任他侵犯也好,任他愛撫也罷。

    「我是你的……」常書平猶豫著開口。

    是他的什麼?

    答案被夏臨一吻堵回腹中,唔嗯聲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第30章 第三十篇、

    夏臨捏著一顆藍紅膠囊,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把實情告訴現在的常書平。

    常書平好像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突然陷入癲狂。

    今天是周末,夏臨卻必須為他前天請的假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我得加班一整天……明天休息,你再跟我一起去買老鼠吧。」夏臨在常書平臉頰上親了一口,愉快地接受了常書平的回吻。

    「我等你回來。」

    常書平溫柔的五個字,讓夏臨仿佛浸在蜜糖里,甜滋滋的走出家門。

    關上門的常書平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電子日曆。

    是謊言,就總有被揭穿的時候,裝得再像,也會有露餡的時候。常書平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多麼聰明,他們根本可以很輕易揭穿他正在冬令營的謊言。或許是還沒到那個必要,常書平的父母才沒有去懷疑常書平的去向。

    常書平看向桌子上的藍紅藥丸,主動走過去,捏起藥丸。

    他並非不知道這是什麼,他與雷克斯聊過,他也與自己的內心對話過。誰輸誰贏一目了然,現在的他勝於過去的他,在雷克斯這名大將的幫助下,現在的他將過去的他打擊得體無完膚,過去的他含恨躲避,或許在哪一天,他還會率兵捲土重來,或許再次爭鬥,將會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常書平拿起水杯,將這顆藥丸放進嘴裡,喝一口水,將它吞下。

    常書平在等,等夏臨告訴他這顆藥丸的作用,或者是它代表著什麼。

    常書平僅剩的理智不多了,但他仍能將現實和虛假區分開來。現在的他猶如夏臨的一個美夢,存在於世間,卻無法永恆存在於世間。是什麼不可抗力讓常書平克制不住負面情緒?常書平自己或許不知道,因為他無法準確感知自己意識的存在或者是分裂。

    但他仍舊可以用自己的意識去實現夏臨的夢想。

    常書平拿起手機,解開密碼鎖。

    「媽?冬令營提前結束了,嗯,雖然說好是半個月,但是有點意外情況。可能……後天我就會收拾東西回家了吧。其實也是有點事情想跟你們說……我沒有,沒有參加什麼冬令營……對不起,媽……」常書平根本就沒有撥通母親的電話,他捂著嘴哭著,這番話讓他泣不成聲,若是以這樣的狀態給父母打電話,他們一定會聽出問題來。所以還不行,常書平還缺少一個讓他堅定決心的推動力。

    夏臨中午回家,看到在沙發上看書的常書平。

    「我回來了,午飯是什麼?」夏臨笑著問,張開雙臂迎接撲過來抱住他的常書平。

    「是粉絲,早上燉牛肉的鹵湯正好可以用。」一碗粉絲,淋上噴香的牛肉鹵湯,放上幾塊切得透光的牛五花趾肉,絕對是老饕的心頭好。

    午飯簡簡單單,吃完飯後夏臨例行睡午覺,他抱著常書平,將他的頭埋在自己懷裡。

    夏臨身上還留著淡淡的煙味,常書平深吸一口氣,想起劉孝那個看起來很猴精的男人說過,抽菸喝酒打牌,男人必須占一樣。這是偏見,但確實,抽菸的男人很帥,喝酒的男人有氣概,打牌的男人豪爽,只要不過分,不違法,這樣的男人無疑是很吸引人的。

    夏臨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繚繞的煙霧讓他的雙眼看起來迷離卻深邃,淡淡的酒氣和男人味混合更讓人迷醉,打牌時認真的樣子、贏了時歡呼的樣子、輸了時略有些不甘的樣子讓他看起來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夏臨是個男人,誰都看得出來,瞎子也能摸出來,但卻偏偏喜歡男人,喜歡溫柔乾淨的男人,而不是溫柔乾淨的女人。世上總有些事如此奇怪。

    睡夢中的夏臨將常書平摟得緊了些,迷迷糊糊地呢喃著不要離開我。

    常書平每次都比夏臨睡得早,難得這一回是醒著的。

    「我怕……」

    夏臨吐出這兩個字。

    怕?怕什麼?

    常書平仔細傾聽,卻再也聽不到什麼了。

    雷克斯說過,夏臨的問題,才是根本問題。

    對,一切因夏臨而起,但常書平自認,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

    但他不記得自己的責任是什麼,只是隱隱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

    夏臨醒來後照舊去上班,五點半準時下班,回到家快六點,洗了手,出來吃飯。

    就像大學時那樣閒聊身邊的人,夏臨說起他們公司里的地中海領導,學他訓斥新人的模樣,可憐剛進公司沒多久的小年輕。

    「嘁,你自己也是年輕人啊。」常書平給夏臨添了一碗飯,笑著說他。

    「唉,後台干幾年你就知道自己力不從心咯!真是女的當男的用,男的當畜生用!」夏臨笑著說。多幹活少說話,老實得像頭水牛的夏臨深得領導賞識,但他這樣也註定很難晉升。

    畢竟,幹活的人都上去了,誰他媽下來做事?

    夏臨說起攢錢換房子:「這房子不好,牆壁跟紙板似的,早上還有人問我你老婆的聲音是不是有點糙啊?哼,我不敢說話,晚上你們家嗯嗯啊啊我也沒多問什麼呀……」夏臨說著,低頭扒拉一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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