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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13:18 作者: 雲綠酒
    顏阿姨還在睡覺,我也已經很久都沒在家裡面吃過早飯了,不好意思天天去顧野那邊吃早飯,就會提前一天晚上買上幾個麵包跟牛奶,塞在書包裡面留著吃。

    「唔--」腦袋裡面一片混沌的不舒服,估計是昨晚上穿個短袖吹風給受了涼有點小感冒,我吸了吸鼻子,背著書包就出了門。

    因為嗓子不舒服,也怕傳染給別人,我上學的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只是隔著距離跟顧野打了個招呼。

    剛上完第一節課的課間休息十分鐘,我就趴在了課桌上,覺得腦袋有點重。

    以前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來著,說是一個腦袋三十多斤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花花,你今天怎麼這麼怏呢?--」后座的溫白琛,戳了戳我的後背,問了一句。

    我頭也沒抬,就這麼趴著悶聲悶氣地回了一句:「別跟我說話,嗓子疼。」

    「那你等著,哥哥這就去給你買個金嗓子來啊--」溫白琛收回手,落下一句話,然後就沒了動靜。

    嗯?

    我抬起頭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沒見著了溫白琛這小子的影子。

    馬上就要上課了,這小子跑哪兒去買藥?

    再說了,學校裡面的校醫室,也不知道開門了沒有。

    我攏了攏眉頭,看著溫白琛空著的座位,揉了揉太陽穴,又轉過頭趴了下去。

    「叮鈴鈴--」上課鈴響起的聲音。

    溫白琛這小子,果然還沒回來。

    完了完了,半路進教室的話,肯定會被老師罰站。

    我撐著下巴,看著上面站著的語文老師,想著應該一會兒給溫白琛編個什麼最保險的理由比較好。

    一直到這節課下,語文老師走出了教室,溫白琛才走了進來。

    「吶,哥哥給你買的金嗓子--」對著我揚了揚眉毛,一丟手裡的拎著的小袋子,溫白琛又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我轉過頭去,看著溫白琛一緊眉頭,一戳他的額頭,喉嚨里溢出有些沙啞的一句:「你跟人打架了?--」

    這小子,明明之前出去的時候臉上還是好的,這會子,左邊額頭上居然多了道劃痕,看上去又紅又腫。

    溫白琛被我這故意的一戳,呲牙咧嘴地往後一躲,大概是看我生病了也懶得跟我計較,從課桌里摸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我:「病懨懨的,離哥哥遠點兒啊,可別傳染給我了--」

    我嘁了一聲,接過礦泉水來,知道溫白琛這小子也不會說實話,多半是又跟人打架了。

    轉回自己的座位,我看了看溫白琛丟過來的小袋子,裡面居然好幾種藥,什麼潤喉片啊,感冒靈啊,花花綠綠的包裝。

    嚶嚶嚶,溫白琛真的是個好小子。

    據說,人一旦生病不舒服的時候,就會對周邊的事物變得敏感又脆弱起來,好像,是真的。

    這一刻,我是真的覺得有一種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感動感。

    我掰了幾片藥,皺著眉頭一臉糾結地看了半天,到底還是不想浪費,包了好幾大口水,總算是吞了下去。

    其實我很討厭吃藥的,因為覺得太苦了,而且覺得也不容易咽下去。

    小時候,遇到感冒發燒不舒服需要進醫院的時候,南老爹一般都會問我是吃藥還是打針,然後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拉著他的衣角一臉英勇地選擇打針。

    雖然打針比起吃藥來說會疼,但是我願意疼,不願意吃藥。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我很少吃藥的緣故,總覺得那幾片藥的效果似乎特別好,我吃下去沒多久,就感覺喉嚨好像好受了很多,雖然腦袋還是有些混混沌沌的。

    好不容易撐到了放學,總算是感覺好了很多。

    溫白琛因為上午逃課的事兒,放學後被班主任留下來叫到辦公室去了,我本來是想跟著一起去解釋的,被溫白琛一腳給踹了回來,讓我背著書包趕緊滾回家。

    我收拾好書包,看見課桌裡面那一小袋還剩很多的藥,就順便拎在了手裡打算帶回家。

    剛走到校門的時候,就看見了顧野,大概是他的身形太過頎長顯眼,我總是能一眼便看到他。

    因為天氣漸漸轉涼,顧野穿了白色的長袖襯衫,配著黑色的牛仔褲,看上去,似乎身材的比例特別好。

    我走了過去,眼尖地看到顧野的手裡還拿著一個小小的袋子,因為塑膠袋透明,隱約看見了裡面最顯眼的綠白色包裝,是999牌感冒靈。

    難道,顧野也感冒了?

    我眯了眯眼,對著他打了個招呼,就一起上了公交車。

    一路都很安靜,只是今天很難得,車上的人居然不是很多,沒走幾站就有座位空了出來。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還有個座位,顧野就坐在我的身旁。

    一般坐在靠窗的位置,我都喜歡打開窗戶,一邊感受著從車窗外吹進來的風,一邊看著外面閃過去的風景。

    只是,我剛剛打開窗戶,涼涼又舒適的風剛剛吹進來,卻是倏地感覺到身前投下了一抹陰影。

    一隻手,白色襯衫長袖乾淨而又整潔,從我的臉頰越了過去,還有那涼淡的好聞氣息,隨之一同而來。

    這是第一次,我跟顧野的距離離得如此之近。

    我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碎發,快要挨著了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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