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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10:40 作者: 慕嫵
    他知道肯定是老婆子便她出去買東西了,就背著手打哈哈,「你老師肯定是老糊塗了,我就在家裡,要不能去哪兒啊。」

    郝佳挑了挑眉回道,「師爹,你可得小心一點啊,我是老師的眼線,你說她老糊塗,我可是要告狀的啊。」

    他哈哈哈大笑,用手指了指郝佳,「你還真和幾年前一樣活潑,這樣好這樣好,女娃子就要活潑一點,才招人疼。」

    這個「幾年前」三個字立馬讓郝佳收斂的笑,覺得有些羞愧,只不住的想逃離這兒,剛想和師爹說一句要去廚房幫忙時,一抬頭竟然看見了從裡面走出來的岑嶼。

    她驚呆了,目光在對面男人和身邊的這個老人之間來回逡巡,希望能從中得到答案,可只看哪有用啊,當然還得說,老師繼續背著手,身體向郝佳那裡傾了過去,沉沉的問道,「小佳,你不生氣吧,師爹把他叫過來。」

    郝佳想,生氣肯定談不上,不過確實有些不舒服,但並不是因為老師夫妻倆,因為他們這樣做最根本的目的還不過是出於要幫助她,如果這樣她還要生氣的話,那就真的沒心沒肺了。

    她就是覺得看見岑嶼膈應。於是站在那裡不說話,老師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正巧這時葉老從廚房裡出來,看見這一幕,笑嘻嘻的說道,「好了好了,都站在這裡幹嘛啊,我的菜都燒好了,你們不過來吃?」

    這下大家都才紛紛圍著桌子吃了起來,一頓飯除了郝佳刻意避開不和岑嶼說話外,都還算融洽。

    吃完了,郝佳要走,岑嶼拿起沙發上的衣服就說,「我開車送你。」

    那樣子仿佛有很多話要說,郝佳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

    因為今天是來看老師,岑嶼就開了一輛很低調的黑色奧迪,雖然也不便宜,但比之他那倆誇張的蘭博基尼,確實在人群中減少了很多的關注度。

    一坐上車,剛拉好安全帶,駕駛座上的岑嶼就一臉坦然的看著她,笑道,「走吧,到我的工作室去把那剩下的三幅畫拿走吧。」

    「什麼?」郝佳完全沒跟上他的節拍。

    岑嶼勾著笑看她,「你不要了?」

    「要要,要啊。」

    這種東西永遠在自己手裡比較安全。只是他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交出來,沉思了一會兒,抬頭問他,「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岑嶼做了個帥氣的甩頭動作,「老師說男人離開的背影要瀟灑一點,怎麼樣?帥吧。」

    「帥!帥!」郝佳無語的瞪了他一眼,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的那種感覺,其實他們只適合做朋友,那樣比較沒有負擔里。

    「真帥,你那動作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看的一部動畫片裡的人.......」

    「誰啊,帥嗎?」

    「不知道不知道,想不起來了......」

    「快說,要不然你還想不想要畫了?」

    「好好好,我想,我想想啊.......好像叫花倫。」

    「我靠,那個自戀鬼。」

    .......

    ***

    郝佳拿了畫,從岑嶼的工作室里出來,下了樓梯,站在後面的男人突然說,「我送你回去吧。」

    郝佳沒回頭,但聲音在晚上顯得格外的清冷,「不用了吧,你看這大馬路上最不缺的就是車,就不勞煩你送這一趟了。」

    岑嶼苦笑了一聲,「你還真是絕情。」

    他這樣說了,郝佳才轉過頭複雜的看了他幾秒鐘,然後冷靜的說道,「岑嶼,憑心而論,五年前我就並不覺得你有多喜歡我,只不過你咽不下這口氣,可這人一輩子咽不下氣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也是最近才明白,有的時候計較來計較去,徒增煩惱的還不是你自己,你說是不是呢?」

    岑嶼倒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好像一個平日裡喜歡胡攪蠻纏的小姑娘長大了,可這一切都不是他給她的,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是在讓她知道該如何放肆的去玩。

    「喲,長大了嗎?」

    岑嶼想去摸摸她的頭,卻被躲開,驕傲的說道,「我的頭只給我男朋友摸。」

    他笑了笑,沒了往日的戾氣,今天見到許久未見面的老師,經他一提醒,他好像豁然開朗了許多,到底還是他對不起郝佳,如果自己再堅持一點點,也許現在就會是另一種場面了,所以就按他們說的,離去的背影消失一點。

    「行了,那我就不送你了,回去小心一點。」

    郝佳像他擺擺手,那隻手卻突然被抓著,她剛想掙脫出來,旁邊的岑嶼問,「那以後還能見面嗎?」

    「不要了吧。」

    郝佳語氣委婉,但花說的卻絕對,這種情況下,沒必要再去刻意見面,那樣只會給對方帶來不便而已。

    「那臨別前的擁抱呢?」

    郝佳一愣,之後笑道,「這個可以。」

    她伸出了手,在岑嶼過來後,湧進他的懷裡,這一擁抱只關送別,沒有情愛。

    呆了幾秒,她就離了開來,拿著畫準備去招計程車,等車的這段時間,她回身看見岑嶼還在,就問他,「張佳銘現在怎麼樣?」

    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說道,「之後估計還要去韓國進行二次整容,我陪她去。」

    畢竟事情是因他而起。

    「那兇手抓到了嗎?」

    「嗯,沒什麼難查的,當時就知道是誰。」

    車來了,郝佳將畫放進計程車的后座,打開副駕駛,沒急著走,看著岑嶼說道,「那挺好的,我先走了啊。」

    說完就坐上計程車,在夜幕中離去。

    她先去了老師家的樓底下取車,然後又從老師家開著自己的車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正好在等樓梯的時候看見了回來的林淵北。

    他看見她手裡的東西,接過看了幾眼,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去哪裡了?不是去吃飯嗎?」

    郝佳老實交代,「哦,我去老師家吃飯,看見了岑嶼,然後他把剩下的畫都還給我了。」

    林淵北出奇的聽了之後沒說話,靜靜地等著電梯,連眼睛都不看她一樣。

    因為手上的東西全都給了林淵北,她現在是一身輕,正是活蹦亂跳的好時候。

    她將腦袋伸到林淵北的面前,看著他冷峻的面孔,笑嘻嘻的問,「你又吃醋啦?這都多少年的陳年老醋了你怎麼還吃的這麼津津有味呢?」

    林淵北把她的頭輕輕的推開,哪想到沒用什麼力氣,郝佳卻突然倒在了地上,久久不起來,她捂著肚子趴在大理石地上,蜷縮著身體,好像極其痛苦的樣子。

    那樣子突然讓林淵北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幅場景,他腿腳動彈不得,看著目前的人仿佛失去了力氣,連一個腳步都移不出去,等到那一陣緩過之後,扔下畫,抱著地上人,平靜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郝佳?你怎麼了?」

    他一把抱她抱起來,想要送醫院,可懷裡的人突然抬起雙臂摟上他的脖子,得意的看著她,仿佛在說,嘿,小伙子,你讓我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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