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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10:40 作者: 慕嫵
由郝佳先過去,林淵北和高宇鋒兩個大男人則去打飯,她帶的菜不多,根本不夠這些成年男人吃的,所以除了打了一點飯,林淵北又多打了一份菜過來。
等坐上位的時候,被郝佳看見,她抬著頭狠狠的瞪著他,「你這是還沒吃就嫌棄我做的菜難吃?」
要不還多打菜乾嘛?
林淵北被她嚇的都不敢坐下來,剛想解釋,高宇鋒一把摟上林淵北的肩膀,捏著嗓音說道,「別嚇壞我們北北啦,到時候晚上有的你去哭呢。」
他話一出,大家都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就連林淵北也難得紅了臉,甩開他的膀子瞪了高宇鋒一眼,但郝佳卻淡定多了,用筷子敲了敲飯盒的邊緣,厲聲說道,「噁心,快吃,吃完我還要去上班。」
那樣子就像一個在教訓一群小屁孩的老師。
大家一見她發話了,都搓搓手,準備嘗一嘗她燒的菜,倒不是覺得能有多好吃,看那賣相就覺得不大可能,就是好奇,好奇她會燒出什麼樣的菜來,這比眼前的肉都更讓他們在乎。
每個人都嘗了一口,郝佳看著他們都低著頭不說話,就緊張的問了句,「好吃嗎?」
沒人回答。
她就只能去問林淵北,「好吃嗎?」
林淵北慢條斯理的咽下去,平靜地看著她,「還行,就是稍微有一點咸。」
郝佳失望的嘆了口氣,其實她在燒好之後她是嘗過一口的,找著蘇玉梅教她的辦法,她一步一個步驟的完成,這樣燒出來,只要是個正常人不會燒的有多難吃,她吃下去的第一口就感覺到了。
蘇玉梅教她的「獨家秘訣」可以讓肉既不是很軟也不是硬的嚼不動,可對於一個生手來說最難把握的還是調味料該放多少,本著他媽告訴她的回鍋肉只能咸不能淡的提醒,她就一不小心多放了一勺醬進去。
不過這比林淵北預想中的好多了,他在郝佳的注視下吃下了很多。
臨近末尾的時候,他又好奇的問了一句,「你怎麼突然想著過來的?」
郝佳這人從來不遮遮掩掩,有什麼說什麼,「哦,昨天蕭晴對我說我對你的關心太少了,所以我就多來關心關心你嘍。」
她說的輕描淡語,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沒關係的事情似的,這到讓在座的聽的毛骨悚然,紛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還是余暢站出來說道,「哦,弟妹,那事情小晴後來找過我了,她讓我和你說聲對不起,是她昨天說話太沖了。」
「是嗎?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她回的時候只看了余暢一眼,又繼續轉過頭來看著林淵北吃飯。
他吃飯的樣子真帥啊,沒有像別的男人那樣狼吞虎咽,也不是過於斯文讓人覺得娘氣,反正就是很帥。
正在全力度欣賞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抽回那隻架在她下巴用來方便她欣賞林淵北的那隻手,郝佳從包里拿出了手機,接過,對面就傳來葉老師的聲音,「小佳啊,上一次我讓你來我家吃飯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記得,老師你怎麼了?要請我吃飯啊。」
葉老因為她熟稔的語氣反而高興了起來,「對啊,這周末我和我家那老頭子正好有時間,你過來吃飯吧。有你喜歡的魚香茄子。」
郝佳一聽調侃她,「老師,怎麼聽著你們這般歲數大的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忙啊。」
「別貧嘴了,就問你來不來。」
「來,怎麼不來啊。」
「那就好,周六的中午我等著你啊。」
「好咧。」
***
周六的時候,郝佳起了個早,上老師家之前,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適合老人的保健品,拎著東西到她夾的時候,只有葉老一個人在家裡,她伸著頭調皮的問了一句,「師爹呢?」
葉老卻顧左右而言他,只輕輕的說了句,「出去買東西去了。」
她才「哦」了一聲,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老師。
葉老看見她伸過來的東西,雖然結果,還是批評了她一頓,「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存錢,亂買什麼。」
郝佳笑笑,「沒多少錢。」
「那也不能亂用,我和你師爹從來不亂吃這些保健品。」
「要的要的。」郝佳提醒她,「別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可以不吃,一些補鈣的還是要吃的,我能賺錢的時候就給我媽買了。」
她在葉老面前話題敞開了許多,就連這種邀功的話都不害臊的說了出來。
葉老收拾了東西,笑呵呵的說了句好孩子,她欣賞郝佳不僅僅因為這孩子功底好,更因為這是個孝順的孩子,多少年了她看在眼裡,這姑娘就把母親,弟弟包括繼父當成自己的一份責任一樣,從來都沒撒手不管過,愛之深,所以才會有抱怨吧。
她碳了口氣,要是在她母親那個位置也說不定,連她自己都不能平衡的顧及好每一方。
「哦,對了,別廢話了,幫我進來洗菜吧。」
葉老理了理情緒,喊她進來。
郝佳擼起袖子,「行咧,我昨天剛學會燒了一道菜,現在給你看看我的手藝。」
她比來時放鬆了不少,因為看的出即使這幾年沒來看過老師,老師依然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要不以她的性格也不會手下他買的東西。
這外面的一幕,全都落在了裡面的書房裡,葉老的丈夫聽著她們的話,指了指對面的岑嶼,「你小子知道該怎麼做了吧。」他吹鬍子瞪眼,「男人嘛,要大氣一點都分手了你還纏著人家幹嘛,要不是你師母的一個學生和她說了這個事情,我們都還蒙在鼓裡,沒想到你還能幹出這個是,當年美院就交了你怎麼死纏爛打?」
岑嶼有些不服氣,低頭想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想了想又收回手,憋屈的說道,「我就是覺得不服氣,憑什麼當時我們那種情況,哦她就什麼都不做立馬退縮,到了別人那兒她就死纏著人家不放。」
「行啦。」老師勸他,「男人轉聲的樣子要瀟灑一點,才能讓女人沒覺得後悔去愛過一場,況且你也要想一想自己的問題,你做過什麼讓人家姑娘覺得你可靠,可以為了你去和你父母抵抗下去的事情嗎?」
岑嶼因為老師的話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他感覺像有一盆冰涼到極致的水從他的頭上猛然的澆下來,讓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一直在一個死胡同里循環,執著於為何郝佳會同事不同人,可從來沒從這方面考慮過。
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當作安慰,「話說到這裡,該說的我能說的我都說了,出了這道門好好的吃個飯,就當作最後的告別了,岑嶼。」他狠狠的拍了拍自己學生的肩膀,「拿出個男人的樣子,讓老師看得起你,我先出去,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就出來,想不明白就跟我在裡面老師呆著。」
說完就「哼」的一聲,離開了書房。
郝佳端著一道素小炒出來的時候,看見從書房走出來的人,木訥訥的問了一句,「師爹,你原來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