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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10:40 作者: 慕嫵
那邊的郝佳盯著手機發了好些會的呆,久到秦阿姨都發現了不對勁,一轉頭看見人站在二樓沒動,走上前笑著問,「怎麼了?被嚇怕了。」
郝佳回過神來,強扯出笑,「沒。」
「那你臉色怎麼那麼白,其實淵北母親不是那麼嚇人,他就是看不慣有些年輕人的作風,你乖一點,好好呆在淵北身邊相夫教子,她自然而然就會對你有所改觀了。哦,對了,還有一點。」秦阿姨想到什麼,著急著提醒,「千萬別在她面前抽菸喝酒,這可是大忌,你記住了沒有!」
郝佳沒回她的話,轉頭掃視了周圍一圈,看著這清新雅致的居住處,能感覺這裡居住的是個有些素養的家庭,並不一味的追求富麗堂皇和顯富,難怪培養出像林淵北這樣的孩子。但聽著身邊阿姨的對話,她突然怎麼覺得自己有種要求見太后的直覺呢。
這種想法一掃而過,笑笑便過去了,更讓她覺得不能忘懷的是高宇鋒說的那件事,如果自己推斷的正確的話,岑嶼是也給他們學校寄過去了一幅?
那麼如果事情糟糕的話......
她眼裡閃過了腥風血雨,手也跟著緊緊的握起來......
第63章
秦阿姨又喊了她一聲, 她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 跟著她一起往樓下走。
到了一層的時候,大門那兒正好傳來動靜, 郝佳尋著聲音好奇的看過去,原來是林喻惠帶著明乾從自家過來。
小姑娘任由母親牽著, 估計是被拖醒的,人還蔫蔫的打著哈欠,看到郝佳時眼睛卻突然一亮, 掙脫自己母親的手, 跑到郝佳面前軟軟的叫了聲「舅媽」。
郝佳摸摸她的小腦袋,彎下腰問,「乾乾今天不上課嗎?」
今天雖然是周六,學校不要上學,可各種興趣班卻多的數不勝數,作為家長再怎麼心疼孩子都不敢在別的小孩在刻苦學習的時候, 讓自己家小孩放鬆懈怠, 自然林喻惠也不例外。
「原本是要去學古箏的。」明乾抬起頭看著郝佳回答道。
話沒說完,眼裡卻突然閃著一絲奇怪,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又狐疑的問道, 「可媽媽說什么舅舅,舅媽,光著身子,吵架什麼的,就立馬把我給喊醒了帶過來了。」
最後小姑娘還天真了問了一句, 「舅媽,你為什麼要跟舅舅光著身子吵架啊。」
郝佳哪能回她啊,早在她說到「光著身子」時就驚訝的愣在那兒了。
就連林喻惠也是反應了好久,才想起來上前把自己的女兒拖到懷裡,捂著嘴,生氣的用另一隻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孩子,胡說什麼東西。」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事發突然,大家都想著如何去解決問題,就沒人記起來去給林喻惠打個電話。
等到今早的時候,褚蘭坐在客廳里越想越不對勁,怎麼都覺得這事應該和自己女兒商量商量,拿捏主意,就二話沒說立即給林喻惠打了個電話。
林喻惠在那頭握著電話聽著,越聽越覺得這是簡直就是十年都不會在他們家出一次,自己母親肯定氣的不輕,就立即穿好衣服準備回家一趟。
明天從客廳里走回來,看她有要出去的意思,就問她要去哪兒。
正巧林喻惠有事要和他商量,就也沒看周圍有沒有人,直接說道,「哦,我要回趟家,你今天送乾乾去一趟興趣班吧。」
送孩子的事他們都不怎麼假手於人,所以林喻惠不送,這擔子就落到了明天手裡。
可明天10點鐘還有個緊急的會要開,只能拒絕,「不行啊,我還有事,你緩一緩送完孩子在去唄,又不急於一時。」
在他眼裡一個帶孩子的家庭主婦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幾個女人又看中了什麼牌子的包包,衣服或者鞋子,急著去購買。
林喻惠一開始覺得家裡的「醜事」也不想說,可自己丈夫這邊如果自己不老實交代,肯定過不了關,只能含含糊糊的說道,「我弟在家惹我媽生氣了,我媽有點不舒服我回家看看。」
明天這一聽到奇怪了,連急著去上班都不提了,直跟著她後面問,「喲,這天方夜譚吧,你那弟弟還能惹你媽老人家生氣?」
話里調侃的意思不難聽出,林喻惠生氣的走上前,拉著他的領帶狠狠的往下一拽,在明天「哦哦」直叫時,瞪他一眼說道,「你就貧吧,看不把你笑死。」
明天感覺到自己老婆是真生氣了,又低頭去哄,在她臉頰上親了十多下,她才紅著臉推了推他,剛才的憤怒也煙消雲散。
夫妻倆親熱了一會兒,話也敞開了,林喻惠撓著頭皮和他說此時。
而當時正起床去上廁所的明乾就模模糊糊中聽到了什麼,林淵北,郝佳,光著身子,吵架這些詞,小孩子什麼都不懂,胡亂拼湊,還以為是自己舅舅舅媽兩人光著身子在吵架。
於是就出現了此刻尷尬的場景。
明乾因為林喻惠那屁股上的一巴掌,抬著頭看著自己母親要掉金豆子,看見女兒做錯事了不僅不認錯,還哭,她更氣了,又要打上去,秦阿姨衝上前把明乾拉到懷裡,有些忿忿的說道,「說話就說話,打孩子幹嘛,你們大人自己嘴上不把門,還怪起孩子來了。」
被她這麼一說,林喻惠也不好意思,頭一回在自己家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秦阿姨雖然說到底是個傭人的身份,可從小就帶著她和林淵北早就在他們心裡跟長輩似的了,林喻惠只能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最尷尬的還屬郝佳,她不懂為什麼自己沒偷沒搶,什麼壞事也沒做,就是畫了一幅畫而已,就在他們家人的心中好像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就可以隨便被當作一件「醜事」拿出來討論。
所以接下來的那頓早餐吃的興致全無,就連林淵北也感覺到了她的心情不怎麼好,匆匆吃完後就帶著她離開了林家老宅。
車還沒開出林蔭大道,郝佳就輕輕的喊了一聲「停車」。
林淵北依言著了一個能停車的地方,熄了火,等著她開口。
郝佳沉默了一會兒,在看著那個在樹梢上搖曳的梧桐葉子終於抵不住秋風的吹拂從空著掉落到地,塵埃落定的時候,才轉過頭從包里找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又拿出一根遞到林淵北的面前,問,「你抽嗎?」
對面的人皺眉看了她一眼,二話沒說上去就把她嘴裡的煙從口中拽出來,然後使了狠勁將它捏成團,扔到了扶手箱裡的菸灰缸里,這菸灰缸常年沒人用就跟擺設似的,今天終於發揮了它的價值。
郝佳被他拽了煙也沒生氣,就看著他,深深的看著他,然後平靜的說,「雖然我覺得事情鬧這麼大挺對不起你的,我不過我認為我並沒有錯。」
她千不該萬不該,但是在畫的問題上並沒有什麼要道歉的,因為她只是在談了一段戀愛時,跟前男友畫了一幅畫而已,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低人一等的。
「所以我不會在你母親面前低聲下氣,就是沒發生這件事情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