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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10:40 作者: 慕嫵
    林淵北注意到她皺起的眉頭,起身往裡面走去,郝佳就一直看著他,看著他和老闆不知道說了什麼,這家麵店的老闆開始一個勁的道歉,他似乎也禮貌了幾句,才往這邊的位置走來。

    一坐下,他就端過了郝佳面前的牛肉麵,說了句,「給你重新下了一碗。」才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郝佳的面還沒上來,她也沒什麼事干,就拖著下巴一臉花痴樣的看著林淵北吃麵。

    被時刻注視著的男人有些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怎麼了?」

    郝佳回她一個更大的笑臉,「有沒有人跟你說你連吃飯都很帥啊?」

    周圍的一對男女已經朝他們看了過來,林淵北被她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弄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也得虧他沒有吃著東西說話的習慣,要不然指定得噴出來。

    郝佳又感嘆道,「哎,你說我怎麼這麼傻,因為你媽背著我去見了一下蕭晴,就要和你鬧矛盾,這如果分手了,我可再找不到這樣好的男人了。」

    她嘖嘖嘴,以為自己玩笑的一兩句話能讓氣氛好起來,卻沒想在要收起撐著下巴的手時,聽見對面的男人冷淡的問著,「我媽去找蕭晴了?」

    這下,郝佳才反應了過來,她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這倒顯得她在告狀。

    低下頭,沉默著不說話,等面端上來,她只顧去拿筷子,準備吃麵。

    老闆站在一邊一個勁的道歉,說今天給他們免一碗麵的錢,林淵北明面上道謝,可付錢的時候還是付了兩份的錢。

    吃完面,他們就開車回了家,到家的時候,郝佳先走了進去,她蹲在地上撿起昨天被林淵北砸壞的手機,仔細端詳了幾下,手機還沒壞,只是屏幕已經被砸的像冰裂一般,看不清顯示的內容了,原本還想修一下,想著換個頻費用也不低,還不如重新換一個手機。

    正思考著哪一天約丁雨柔出來一起去買一個手機,林淵北已經走到她的面前,他把她抱起來,放在餐桌上,在她赤著的腳上套上一雙鞋,看著她說,「明天去醫院知道嗎?」

    郝佳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何這麼說,但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時,才知道他為何會這麼說,張佳銘沒有失憶,她也沒幹過那樣的事,警察卻找上她,明顯是張佳銘閉口不言,蓄意的找茬,如果這兇手一直沒找出來,就意味著郝佳還要得被請到警察局幾次,,所以解決問題的根本,還是得從張佳銘身上找到突破口。

    郝佳有些不服氣,想她就是不喜歡一個人,到頭來還要低聲下氣的去求她放過自己,簡直就是讓人笑掉大牙,可沒辦法,把柄在人手中,她還真跟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一樣沒什麼發言權。

    郝佳點點頭同意,突然看見不遠處茶几上的一束花,從桌子上蹦了下來,跑到茶几上拿起那束花,細細的看。

    淡棕色的報紙里包裹著紫色的繡球,還有幾束洋桔梗和一些其他她報不上名字的植物,搭配在一起甚是好看,她知道有些花店是可以自己選擇搭配的,沒想到直男的審美水準還真不錯,「你買的?」

    剛想表揚幾句,林淵北說,「在酒吧外面買的,有個小姑娘......」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郝佳瞪了他一眼,她這個經常去酒吧的人怎麼會還需要他來跟她說呢,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家酒吧外面經常有個小姑娘賣花。

    都是人家姑娘的母親自己紮好了現賣的。

    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花束,之後又彎腰將它放回原位。

    再起來的時候,整個人突然被抱在懷裡,前方是林淵北溫熱的胸膛,後面是他牢牢扣著她肩膀的手,在這桎梏中,郝佳竟有些喘不過氣來,只能懸著兩隻手任由他這麼抱著。

    身邊的男人開口說了幾個字,又停了下來,像是在組織語言,她知道他向來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不過只要這懷抱真實存在就可以了......

    ***

    翌日,太陽高照,郝佳還沒起床,林淵北站在臥室門邊敲了敲櫥櫃,提醒還在床上的某人該刷牙洗臉,吃早飯然後去醫院了。

    床上的人抬起身,睡眼朦朧的看了一下一米外的男人,好奇的問,「你今天怎麼沒去學校。」

    林淵北,「今天周末,還有我陪你去。」

    她從床上爬起來,小聲了「嘁」了一聲,「你怕什麼,難道我還能被她潑硫酸不成。」

    林淵北聽到了她小聲的嘀咕,冷眼看著她,郝佳被他的眼神嚇的哆嗦了一下,穿上拖鞋什麼也沒在多說的從他身邊的一側逃了出去。

    洗漱,穿衣,化妝,吃飯,一切都忙完了,開著車往醫院走去。

    病房的地址是丁雨柔幫她打探的,待兩人走到病房外面的時候,林淵北停了下來,他拍了拍郝佳的後背,示意讓她進去的時候說話客氣一點,郝佳掃興的點了點頭。

    一個人只身前往,打開門,病房裡除了病床上的張佳銘,就獨剩坐在一邊的岑嶼了。

    他在榨著果汁,看見來人,愣了一下,再起身時眼神複雜難懂,說不出其中滋味,就這麼盯著郝佳看了許久,才又去低頭看了眼張佳銘。

    張佳銘的臉被她用白色的布料擋著,看不清左臉頰,不過初步判斷,應該傷的不是全臉,這雖和郝佳沒什麼直接關係,她還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那個潑硫酸的人還不算喪心病狂。

    張佳銘也沒轉頭,不過應該是用餘光看見了郝佳,她低著頭說了句,「岑嶼,你先出去。」

    岑嶼應了一聲,放下手裡的玻璃杯,往病房外走,走到郝佳身邊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時間不長,不過還是讓張佳銘給發現了,她在人走後,苦笑了一聲,沒看郝佳一眼說道,「呵,他就算在這個時候,也怕我對你做什麼不軌之事,你說我做人失不失敗。」

    第60章

    強勢慣了的性子, 突然在她面前示軟, 郝佳有些不太適應,她咳嗽了一聲, 想問一句你怎麼樣了。

    張佳銘又氣勢洶洶的朝她看來,「不用你假好心, 我還不知道你來是幹嘛的!」

    因為突然的轉頭,動力帶動了她故意遮擋住面頰的布料,郝佳能清晰的看見她被硫酸灼傷的臉上的傷口, 有些坑窪, 帶著一絲嚇人,如果是個膽小的可能都能叫了起來。

    雖也有些驚訝,但還是穩住了心神,後來再仔細想想這才是她和張佳銘應該相處的模式嘛,剛才那種煽情,敘舊的場面實在不適合她們。

    她低頭摳了摳指甲, 再將目光投向張佳銘的時候, 語氣強硬了許多,慢悠悠的說道,「我知道是你搞的鬼, 可你會不會太沒品了點。」

    出奇的張佳銘沒生氣,反而冷靜了下來,仿佛這樣的郝佳才是她欣賞的,她理了理自己頭上的帽子,將受傷的臉部遮擋起來, 語氣聽起來有些輕快,「著什麼急,讓你痛苦兩天,之後我自會收拾那個賤人,想跟我斗,她還嫩了點。」

    病房在十六樓,又是單人間,寬敞明亮,照在人生上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似乎骨頭都鬆軟了下來,可她的話卻像一月里最刺骨的寒風,聽的人冷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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