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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10:40 作者: 慕嫵
    聊了一會,他們就離開了學校,因為郝佳還在休養之中,林淵北也沒帶他去別的地方,直接回了家。

    ***

    幾天以後,出了實驗室的林淵北,走在教學樓的路上,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已經過了10點,校外是各種小攤鋪喧鬧的聲音,而校內卻安安靜靜地,偶爾有幾個學完習匆忙趕去宿舍的人。

    他把電話接起,對面清晰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出,就連站的有些遠的余暢都能聽見裡面在講什麼。

    隨著林淵北把話筒掛斷,他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問道,「你真要去?」

    話有些不清,但還是能聽到什麼「東西」,「郝佳」,想知道」,「校門外」等一些字眼。

    余暢東拼西湊,大概能猜出是郝佳的前男友打來了電話,要給林淵北看什麼東西。

    東西是什麼他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作為朋友的他擔心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林淵北收回手機只回復了他一個點頭,意思就是會去。

    余暢也沒繼續說什麼,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況且以林淵北的性格,就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前男友說什麼,都不會影響他和郝佳現在的關係。

    只是這最了解男人的人還是男人,他們天生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像是本性帶來的,會有克制,卻無法連根消除。

    余暢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隱隱的擔心。

    而林淵北出了校園門,左轉彎,就到了岑嶼和他約好的地點。

    一輛張狂的蘭博基尼停在校外的一顆梧桐樹下,像一頭沉睡很久,欲要睜開眼的獅子發出轟轟作響的聲音,就跟岑嶼的人一樣囂張跋扈。

    而他人也倚在車門上靜靜地吸菸,仰著頭盯著一個方向看去,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林淵北邁步走了過去。

    第51章

    郝佳發現林淵北今天回來的有些遲, 比平時晚了將近一個多小時, 這是在她和他住在一起之後從來沒遇見過的事情。

    他這人平時自律慣了,除了實驗室里有什麼事又或者因為路上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還真沒可能遲回家這麼久。

    郝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想看看他身上有什麼異議, 比如路途中救人的痕跡,可看著林淵北連衣角都平整的襯衣,立馬在腦海里將這個可能排除。

    她從鞋櫃裡拿出他平時在穿的拖鞋, 剛想起身就聽到頭頂上的男人有些疲憊的聲音, 「怎麼還不睡覺?」

    郝佳攏了攏身上的睡衣,站起來說,「白天睡夠了,晚上睡不著就和丁雨柔聊了一會兒天,沒想到不知不覺就到這個點了。」

    林淵北點點頭,表示知道, 走到客廳里將手裡的一沓資料放在茶几上, 轉身去了浴室。

    這個動作他平時做了很多遍,郝佳可以說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可今天她卻慢慢地彎下了腰打開了茶几上的一沓資料, 對著封面上的一個名字,用手在上面按了按後,看見手上留下的鋼筆印,眼睛眯了起來。

    那是兩個娟秀的小楷,字如其人, 確實讓郝佳腦袋裡忽然閃現出蕭晴的影子,再根據字跡的乾涸程度基本能判斷出林淵北在不久之前曾經見過蕭晴。

    她其實是相信林淵北的,但還是會好奇到底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他推遲回家一個小時來解決此事,還是和曾經喜歡過的女人一起,這斷然不是林淵北的風格。

    郝佳摩挲著下巴使勁的思考著,可就是弄不清楚個所以然來,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走到床邊,拿起柜子上他大剌剌的放著的手機,無需解鎖,直接打了開來,首先想翻進一些聊天軟體,可想到林淵北連和她都不怎麼用這些東西,就別提和別人了,於是立馬否決,點進了通訊錄里。

    那一階段和他通話的只有一個人,還是個陌生的號碼,郝佳盯著那十一個數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發現了什麼端倪,但就是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因為號碼讓她有種隱約開始覺得愈見沉重的不安感,卻沒來由的找不到任何原因,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電閃雷鳴之間,她突然想起來,那不是岑嶼的號碼還能是誰的號碼?難道他這過去的一個小時是和岑嶼在一起?

    郝佳心裡像陡然翻騰起的波浪,變得不平靜起來,她尋思了一會兒,將手機調到界面,又放回了原位。

    第二天,背著林淵北,她在舞蹈室樓底下的咖啡店約見了岑嶼。

    岑嶼來的時候,推開掛著風鈴的玻璃大門,叮噹響的聲音引起了咖啡店裡所有顧客的注意,但這種情況不是只針對他一人,每個進來的顧客都會有如此的「待遇」,只是他不同的是,相較於別人的匆匆一瞥,路人對他的注意又達到了另一個層次,那就是目光滯留。

    因為他呆著一副誇張的墨鏡,吹著小調,那副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樣真的在人群中尤為的顯眼。

    郝佳看著他坐到自己的面前,翹著二郎腿,閒適散漫的隨口問了一句,「找我什麼事?」

    郝佳沒空和他閒扯,直接咬牙切齒的問,「你昨天晚上找我男朋友了?」

    「男朋友」三個字深深的刺激到了岑嶼,他在嘲諷的說了句,「喲,叫的真親熱。」之後很欠扁的說了句,「你猜我找沒找呢?」

    郝佳憤慨,「我以為我們上一次已經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她指的是那一次關於明川的事情,她在他面前哭了一次,他也心軟了,郝佳就默認他是願意退出這場巡獵遊戲,自此不再干擾她的正常生活。

    沒想到還沒安分幾天,又顯了原形。

    「什麼意見,我可什麼都沒說,我只是告訴你那幾幅畫我是不會給別人的,至於會不會給林淵北我就不得而知了,那得看我的心情是不。」

    岑嶼賤兮兮的對著她咧出笑,臉特地的伸到她的面前,因為距離近,整整放大了一倍,表情也讓人討厭了一倍。

    「你混蛋!」

    郝佳湊著他的臉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岑嶼瞥開了頭。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轉過臉繼續看著對面的郝佳,「你也這樣子打過林淵北嗎?」

    他已經陷入了一種病態,連他自己都深知道這一點,這種病態在他為了那段感情據理力爭,甚至不惜和家人反目,而郝佳卻那麼輕易的放手時就根植在他的心裡,隱隱的成為一根扎著他心的刺。

    這根刺在林淵北出現的時刻變得愈加鋒利,指戳心房。

    他就是不甘,明明一樣的開始,結局卻截然不同,難道林淵北比他多了什麼不成。

    郝佳是被氣極了,覺得當真是自己以前瞎了眼,竟然會被這樣的無賴纏上,「我打沒打過他關你什麼事,就是打架也不是像你這樣的打架。」

    岑嶼一個情場老手不會聽不出這話里字間的隱藏意義,他上前一下子扣住郝佳的下巴,任是沒讓她掙脫開來,又換了另一種嚇人的說話語調,「郝佳你激我,你以為我就嚇嚇你?」

    說完站起了身理了理衣服離開了咖啡廳,完全不管周圍人看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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