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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10:40 作者: 慕嫵
    他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就一直在後悔,如果自己能再細心一點,觀察一下她近期的變化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深深的懊悔全都讓林喻惠看在眼裡,她心裡翻江倒海,五味雜陳,林淵北到底是長大了,有了能讓他談其色變的人了。

    知道自己也勸誡不了,她也沒太過固執,從他身邊穿過,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圓形玻璃的白色柱子那裡,後面疲憊的聲音繼續想起,「姐,這事她不知道,你也別告訴她。」

    ***

    郝佳住在醫院的第二天,蘇玉梅帶著郝偉一齊來了南城,因為昨天的事情,林淵北已經給她轉到了單人病房。所以他們到的時候,周圍並沒有什麼人,蘇玉梅一看見自己女人穿著病服的憔悴的模樣,一下子眼淚就止不住哭了出來。

    郝佳還不能下地,臉色也雪白的一片,心情好像倒是不錯,喝著林喻惠給她帶過來的牛奶,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問道,「你哭什麼?不就是動了個小手術嗎?」

    說時還把郝偉給叫到了她的身邊,嚷著要把他抱到懷裡。

    蘇玉梅一遍阻止,一邊驚然,未曾料想到郝佳表現的會如此平靜,但自己女人自己了解,她雖性格開朗,可也沒開朗到在得知自己被切除了一排輸卵管後還能笑的出來,那只有一種答案能解釋這種現象,就是林淵北沒告訴她。

    蘇玉梅看著床上低頭說話的兒女,又撇開了頭偷偷的抹了抹欲要掉下來的眼淚。

    郝佳在醫院住了七天就回了家,這七天裡發生了很多天翻地覆的變化對她來說卻都是被蒙在鼓裡的事情。

    起初她也並不是不擔心,可隨著母親越來越明顯的笑臉,她連那最後的一點憂慮都沒有了。

    回家第一天的晚飯後,她悠閒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著桃子,在和江慕飛聊天。

    這小子兩年前就去了國外,這次郝佳生病也沒能來看她,就在電話里慰問了她幾句。

    要問他當時為什麼要去國外求學,竟然是要和蘇玥分手,耐於她一直糾纏就先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郝佳咬著桃子,在心裡暗暗的罵道「你個渣男」但打出來的字卻變成了你厲害啊。

    在情場上混了這麼久的江慕飛不可能聽不出其中的言外之意,只能打著哈哈把這茬接了過去。

    他怕郝佳無聊,承諾她等過段時間就回來陪她一起去酒吧喝酒。

    因為怕知道的人多會露餡,林淵北除了自己的姐姐和蘇玉梅,一概瞞過了所有人。自然大嘴巴的江慕飛也在其內。

    郝佳看著他打過來的字,遙想到林淵北在她包里搜到一包很久之前抽的煙時的表情,心下立馬打了個寒顫。

    雖然她很想去,可想著去過之後的後果,郝佳覺得還是算了吧,畢竟小命最要緊,因為最近的林淵北真的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第49章

    郝佳放下手機, 揉捏了幾下後脖子, 頭也跟著仰起來活動了幾下,才似乎有要站起來離開客廳的想法。

    端著水從廚房裡走出來的蘇玉梅看見了, 一個勁的提醒她,「別玩手機了, 回去睡一覺去。」又去喚郝偉,「小偉,到我這兒來, 別打擾你姐姐。」

    小傢伙長高了許多, 也壯了許多,就是性子還是和從前一樣靦腆,抬頭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自己姐姐,邁著腿跑到蘇玉梅的身邊。

    郝佳打著哈欠,沒說什麼,拖著一雙黑白格子拖鞋逕自往臥室里走去。

    等她睡醒, 再次伸著懶腰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 看見客廳里坐著正和蘇玉梅說話的兩個人先愣了一下,在蘇玉梅開心的叫了一句,「小雪, 你朋友過來了。」才走上前,挑著眉疑惑像是在問你們怎麼來了?

    來人是曲清和岑嶼。

    他們都是以郝佳的身份過來看望她的,因此蘇玉梅並不知道眼前這個談笑風生的男人就是郝佳的前男友。

    她熱情的吩咐郝佳,「小雪,你招呼朋友, 我去廚房切點水果。」

    說完就往廚房走了過去。

    客廳里就只剩下三人,曲清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白色凳子,笑著看著郝佳說道,「坐這裡,我們難得來看看你,怎麼見你一臉的不高興?」

    郝佳動作上依了她,嘴裡卻沒饒人,「你啥啊你,給別人當幌子。」

    提及「幌子」兩個字時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右手邊的岑嶼一眼。

    在坐的三人都沒想到她就會這麼把多年埋在心裡的禁忌就這樣說出來,臉上都浮現著尷尬的神色。

    連曲清這種平時高傲慣了的人面部都閃現過一絲小小的尷尬。

    郝佳見情況有些不對,知道自己說話直白了一點,但卻沒有絲毫的悔意,指了指曲清讓她跟著自己去臥室里單聊。

    門一關,她就抱著胸回頭罵曲清,「你腦子有病吧,這都多少年了,你還喜歡他?」

    其實喜歡岑嶼也不是什麼嚇人的事情,可這麼多年了過去了,如果岑嶼對她有意思,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都還沒修成正果。

    曲清苦笑了一下,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可感情這東西是人與身俱來的本能,就跟喝水吃飯一樣,她可以拒絕抽菸,拒絕喝酒,但卻無法拒絕吃飯和喝水。

    這就是一個人淪為感情里的被動著的悲哀之處。

    曲清抬眼看了她一下,什麼都沒說,坐在那裡沉默的半會兒之後,突然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我要真的不執著能有你現在這個樣子?」

    郝佳是的虧她的。

    南城舞院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舞蹈學院,裡面的姑娘自然基本上各個都是形象好,氣質佳,身材也很好的。

    漂亮的女人聚集在一起就會吸引男人們的注意,有些家境好的能經受得住誘惑,普通家境出來的姑娘就不一定了。

    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總有人會因為金錢出賣了自己,不是天生就這樣,而是這個環境裡金錢與利益的誘惑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很難抵禦。

    郝佳能在一定程度上「出淤泥而不染」還是曲清在她後面給了強有力的支撐,畢竟舞院美女出眾,她就是再美也不可能美到讓曲清反過來主動找她。

    郝佳有自知之明這一切的原因都是由於岑嶼,她訕訕的不在多語,開始從櫥櫃裡翻衣服,一件件的在胸前比劃。

    這一話題算揭過去了。

    坐在沙包椅上的曲清看她挑選衣服挑選的那麼認真,不由的跟著好奇起來,「你這是要幹嘛?」

    郝佳依舊對著鏡子,沒去看她,「今天晚上林淵北要去帶我喝粥?」

    對面的人像看怪物的一樣看著她,「喝個粥你有必要搞得這麼興師動眾嗎?」

    「你懂什麼?」郝佳膩她一眼,「我他媽在醫院的這一個星期澡都不能洗,好不容易身上乾淨了,你還不讓我穿穿漂亮的衣服?」

    「行行行,讓你還不行嗎?」曲清舉手投降。

    郝佳這才滿意的回了身,繼續對著鏡子不停的照著,她選了一件藍白相間的一字肩連衣裙,配上林淵北送給她的珍珠耳環,再化了一個淡妝,頓時感覺自己和之前邋裡邋遢的形象一個天一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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