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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10:40 作者: 慕嫵
    ***

    今晚

    在南城最有名的酒吧街,一家很普通的酒吧里,坐著一個乾淨漂亮的男孩,眉眼清秀,身材頎長,似乎年齡不大。

    但在細看他清冷的面龐和初具硬朗的面部線條就不難發現,這男孩已經漸漸的成長成真正的男人。

    他帥氣的面貌吸引了很多女人的注意,這其中之一里也包含著正笑臉盈盈看著舞台的郝佳。

    前奏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像潺潺的流水有種安撫人心的舒暢感。

    和原唱有那麼幾分相似,在唱:

    「

    ......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

    這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

    才會在霎那之間,

    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

    ......

    」

    林淵北就這樣靜靜的唱著,根本不知道他清俊的面龐和低沉的聲音形成了多大的反差,在這躁動的夜晚散發著男性的荷爾蒙,又吸引了多少女人的注意。

    下面,坐在郝佳一旁的蕭賀玩味的笑了笑,和身邊的女人說,「得,到頭來最會耍帥的原來是這小子。」

    郝佳得瑟的挑挑眉,像是在說那是我的男人,抵的蕭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首歌結束,林淵北放下手裡的吉他,從台上邁步下來。對響徹了整個酒吧的鼓掌聲置若罔聞,走到他們坐的位置上,拉著郝佳的手連頭都沒動一下,對坐下沙發上的好友說,「我們先走了,改天再聚。」

    就這樣走出了紛擾叫囂之地。

    出了大門,絨絨的細雪就迎面吹來,在碰到臉上的肌膚時立刻化成了小水珠,粘在皮膚上痒痒的,郝佳掙脫他的手,摸了把臉,在看著在路燈下清晰可見的雪花時,輕輕的感嘆了一句,「真冷啊。」

    說完她就把自己的手伸向林淵北的腰處,拉開他的衣角,把冰涼的手伸進他的後背,溫熱的觸感就這樣傳遞而來,捂熱了她涼到已經有些泛紅的手指。

    郝佳看著一動不動任由她取暖的林淵北,捏著他堅實的後背開玩笑的說,「你就這麼喜歡我啊?可是怎麼辦呢,我好像有種勾引了小弟弟的負罪感呢。」

    初雪還在下著。

    身邊的男人當她在自言自語,轉過身,把她冰涼的手又覆在自己的前身,嚴肅的說道,「郝佳,把初六那天騰出來吧。」

    郝佳一愣,因為他鄭重的神情也不由的正經起來,結結巴巴,「我爸生病了,我可能要在老家多待幾天。」

    「初七假期就結束了。」

    意思你只要早一天回來就行了。

    「那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她還是木訥訥的。

    林淵北穿過她的手心,扣著她的手,繼而又順著那纖細的手臂摸上那隻碧綠色的鐲子,聲音在初雪覆蓋的南城裡聽起來空悠悠的,「帶你去看這隻鐲子的主人。」

    郝佳知道他奶奶已經不在人世了,那一定是去墓地,一聽是這事也變得嚴肅起來。

    右手邊有車子在一嘯而過,在那尾氣聲突然消失的那一霎那,林淵北寬大的手掌扶著她的後腦勺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裡,沉沉的說了句,「等你。」

    她跟著不由自主的「嗯」了一聲。

    那天,那句「等你」她聽過最美的情話......

    第34章

    新年伊始, 一向冷清的林家也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

    明乾陪著秦阿姨貼完大門上的對聯, 就立馬轉了身,嗖的一下往客廳的沙發處跑去。

    邁過林慷平, 直接爬到林淵北的腿上,「舅舅, 院子裡的臘梅花開了,你陪我去摘臘梅好不好。」

    林淵北還沒說話,從廚房裡出來的林喻惠聽見女兒的撒嬌聲, 厲聲的打斷, 「乾乾,別纏著你舅舅了,他和爺爺在說正事呢,小孩子不要胡鬧。」

    明乾無辜的撅起了小嘴,眼睛裡的金豆子仿佛要掉了出來。

    還是林慷平出來維持了場面,抱過自己的孫女, 安慰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外公等會兒讓舅舅陪你去摘臘梅, 好不好?」

    小孩子的心情一時陰,一時晴,聽到外公的承諾後,臉上又立馬出現了笑顏。

    在一旁的林喻惠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經久不衰傳下來的俗語就是不假。

    --隔代親

    想當年他爸是怎麼教育自己弟弟的, 她可是一點一點全部都看在眼裡。

    沒有半分虛假,打起來那都是毫不含糊,直接上棍子的,好在自己的弟弟從小就穩重早熟,這樣挨打的「機會」也不多。

    倒是長大了因為感情的問題讓人操了不少心。

    這麼一提,林喻惠又想起了一件糟心的事,在林淵北抱著明乾從她面前經過時,拉住了他。

    因為這事不能讓二老聽見,她就把林淵北拉到了門外。

    一牆之隔,溫度立馬降低了不少,林喻惠在寒風冷冽中攏了攏身上略顯單薄的外套,問自己的弟弟,「你把奶奶的那個鐲子送給郝佳了?」

    前幾天她去接明乾從跳舞室回來的時候,正好郝佳也在那裡,兩人便忙中抽空閒聊了幾句。

    可聊著聊著她就發現了不對勁,開始注意起了郝佳手上的那隻手鐲來。

    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熟悉,像自己家的東西。

    她還依稀記得自己十五六歲快成年的時候,隨著身體上一些女人的特性開始顯現,突然開始變得愛美起來,對那些珠寶首飾總有些莫名的嚮往。

    有一次偷偷打開奶奶的首飾盒時,看見裡面的東西,立馬被一個色澤光亮的翡翠鐲子給吸引,對它簡直就愛不釋手,後來去向奶奶討要,奶奶卻說:這是要留給以後淵北媳婦的。

    因為那一句話她整整有一個星期沒有再理過奶奶,覺得她有些重男輕女。

    可現在想想,也是習俗所迫,在她的思想里那就是她的婆婆留給她的,自然也要給自己的媳婦,至於為什麼會跳過母親褚蘭,林喻惠想了這麼久都沒能弄明白。

    而此時,看著身邊這個比自己高了近一個頭,愈漸穩重的男人身型挺拔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表示,她就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林喻惠氣的就差當場去擰他的耳朵,「你傻啊,那種家裡祖傳下來的東西,隨便往外送,到時候要不回來怎麼辦?」

    倒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在所有人的心裡就沒看好過他們這一對。

    估計連褚蘭能忍著沒找自己兒子談話,也是覺得男孩子嘛結婚之前談個戀愛很正常,又不會吃虧,反而還能增加他的情感經歷,讓他變得更加成熟起來。

    因為能讓男人成熟起來的必要條件不僅僅就只是事業而已。

    林淵北聽了自己姐姐的一席話後,當即皺緊了眉頭,看著她,「姐,乾乾還在這兒。」

    林喻惠知道自己今天說的有些多了。

    但雖沒有在開口,卻還是能參破他這是在用乾乾做幌子,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帶著乾乾離開了大門口,往院子深處的那棵臘梅走去,逃離了這場「嚴刑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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