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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06:59 作者: 萬斯年曲
    「那又怎麼樣?我覺得你很好,長得漂亮,心也善良,再說,你自己不都說了你姐姐和郁哥已經離婚了嘛。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吧,我叫胡永銘,永遠的永,銘記的銘。」

    我無奈吐出一口氣,準備再說點什麼,老闆把面端了上來。胡永銘低頭聞了聞,驚喜道:「好香啊。」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尾,他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才幾分鐘,碗就見了底,他醒去鼻涕,滿足感嘆:「姐姐,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面了。」

    「吃完了,快回家去吧。」

    我拎起包要去付錢,胡永銘卻還坐著不挪腿:」等等,郁哥一會兒會來找我。」

    後知後覺的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一個破小孩耍了,然而不等我表達自己的不滿,總是攪地我心煩意亂的「罪魁禍首」已經邁著大步,立在桌前。

    胡永銘主動讓座給他,坐到我的旁邊。郁臨深長腿一屈,坐在了我對面,他穿著藍色休閒外套和黑色直筒棉褲,腳上著一雙白色運動鞋,面帶「禮貌」的微笑:「酒媚,這麼巧?」

    我第一次見他穿這種風格的衣服,他真是個衣架子,這副打扮和大學裡二十出頭的男生沒兩樣,青春陽光,還有一股子掩藏不住的帥氣,怎麼看都是賞心悅目的一幅畫。

    不過我還沒有愚蠢到當他的面對他發花痴,在他剛感嘆完「好巧」時,我就淡淡一笑,決定告辭離開。

    「我也沒吃晚飯,永銘,這裡的面怎麼樣?」他不看我,轉而看著看好戲的胡永銘。

    胡永銘點頭如搗蒜:「牛肉麵好吃。」

    「老闆,牛肉麵!」他突然吆喝一聲,把我嚇了一跳。

    我忍住想給狠狠瞪他的衝動,站起來走人:」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我沒帶錢。」他堂而皇之地撒謊。

    胡永銘很不好意思地對我笑:「姐姐,我也沒帶錢,所以你能再借我們一點錢嗎?」

    我看著這對把耍人當遊戲的兄弟,心裡又好氣又好笑,考慮到胡永銘在場,我不想讓他誤會我和郁臨深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只好從包里翻出三十塊錢擱在桌子上,心裡想著,這下他們總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然而胡永銘卻拉住我的手臂:「姐姐,別走,等我們一起吧,我們好歹也算是客人。」

    你們算哪門子的客人?我在心裡憤憤然道,抬頭看了眼對面好整以暇不動聲色的「客人」,和他那副等著看我落荒而逃狼狽背影的表情,止住那點怒意,不願讓他得逞,最終還是沒有拉下臉面甩手走人。

    又一碗麵上桌後,郁臨深一語不發地吃起來,毫不介意在外人面前發出一溜的吸面聲,看著與平日不大一樣的他,我在感到陌生的同時,心上又泛起一陣溫暖,就好像他只是一個在青春歲月里讓我心動的男孩子,而不是和我姐姐有過婚姻關係的男人。

    等他吃完,悠閒地擦著嘴,我走到門口付錢,卻被老闆告知郁臨深之前一進門就付過了。

    我忍著猛然躥起的怒意,跟他們一起出門。

    郁臨深在路口攔了輛計程車,把胡永銘塞進去後,自己卻不上,給他小姨夫打了電話報了計程車的車牌號跟司機的工號,彎腰對車裡的永銘說:「永銘,我今天沒開車,你一個人回去,我還有事,到家給我電話。」

    胡永銘猛力點頭,對郁臨深眨了眨眼,又跟我道了再見,才興沖沖地坐車回家去了。

    看著遠去的車身,我半僵硬半抽搐的笑臉再也受不了地垮下來,郁臨深一直盯著車子遠離的方向,目光悠遠。就在我想開口表達我的憤怒時,他突然轉過身,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走吧,我送你回去。」

    ☆、5-5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低垂,面無表情,但這種冷淡又與之前嘲諷的感覺不大一樣,似乎是因為疲憊。心疼的感覺一點點熄滅我心上的怒火。

    「你……」我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他已經知道我喜歡他的事情,不管我說什麼,最後也只不過是自取其辱。

    他沒有看我,只是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懶懶的,像是敷衍。

    我還能說什麼呢?我根本不知道面對他該做什麼,他明明不喜歡我,卻又三番五次地和我裝熟悉,除了報復我,或者覺得把我當小狗逗弄幾下能讓他的生活多些趣味,還有什麼原因呢?

    我一秒鐘也撐不下去了:「你走吧,這路我很熟,不用送。」

    說完我就轉身走開,再這樣下去,我非瘋了不可。

    「酒媚!」

    他喊住我,走上來拉我的衣袖,扯著嘴角笑:「我記得你現在好像還是孕婦,所以----」

    「我懷不懷孕跟你有什麼關係!郁臨深!這樣作弄我好玩嗎?有意思嗎?!」

    我朝他大聲吼著,完全不配合他彆扭的玩笑----如果那能叫做玩笑的話。

    他錯愕地睜大了眼,我也瞪著眼盯著他,不過很快他就抿唇斂去表情:「你確定你要在這裡和我討論這個問題?」

    我朝四周看了看,已經有路人不時瞥向我們,我想他們肯定會以為我是慘遭面前男人拋棄的可憐女人。

    我捂住臉,低頭快速遠離是非之地,郁臨深一直跟著我,走在我身後,我懶得再去理他,只是加快步子一味往前走,一直走到小區對面的小型噴泉廣場,才剎住步子,他也停了下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捂著臉,低頭問他,沒有一點質問者的氣勢。

    「你們女人是不是很擅長,心裡想著一個人,卻還能跟另一個人在一起?」他莫名其妙地問我,語氣竟然有點----哀傷?

    我放下濕潤的雙手,用力吸鼻子,幸好天色暗沉,路燈還沒亮,他看不請我的臉;「你說的是?」

    他沒回答,只是雙手插袋,在台階上坐下來。

    原地掙扎幾秒後,我也坐下來,自覺和他隔著半米的距離。我知道我應該頭也不回地離開,可是他今天反常的情緒卻讓我移不了步,或許愛上一個人就是這樣,掙不開又放不下。

    他還是沒說話,只是看著中央水池發呆。

    我猶猶豫豫:「你,是不是很愛酒舒?」

    他不解地轉頭看我一眼,我扯了一個乾癟的笑:「酒舒都告訴我了,她跟你結婚,心裡又愛著別人,現在她和你離婚了,你愛她,所以接受不了對嗎?」

    他還是不出聲,我強迫自己看著他的眼睛,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感情:「剛好她知道我喜歡你,和你離婚,說不定也為了成全我,所以你才會討厭我,抓住一切機會讓我出糗,是嗎?」

    他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我,幾秒鐘以後,敷衍地勾了勾嘴角:「女人的邏輯真可怕。」

    我不甘示弱:「難道不是嗎?」

    「如果我愛她,你覺得我會讓她有跟我離婚的機會嗎?」他大言不慚,「而且談愛,會不會愚蠢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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