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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57:26 作者: 匪夢
    陸秉均聽到他自稱「爸爸」,抬頭看了他一眼,眨眨眼睛,回答道:「我想學,爸爸。」

    看著兒子堅定的小臉,陸壬被一聲「爸爸」叫得沒了脾氣。

    算了吧,他想,兒子本身成績不錯,跟著沈驍學點這方面的東西,以後用來防身也不錯。

    至少再遇上馮恬和姓潘的這種表里不一的小人,能在最開始就覺察到,不會像他一樣,損失慘重。

    這麼想著,他摸摸兒子的頭髮,認真道:「那你可得好好學,不能讓沈大師為難。」

    「嗯!」

    小徒弟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沈驍看了眼時間,也準備告辭,臨走前拍了拍陸壬的肩膀,「好人有好報,這孩子跟著他母親肯定過不好,你算是救了他,過了這一段,以後就會順風順水。」

    陸壬目前對未來倒是沒有什麼想法,只想讓馮恬和姓潘的得到應有的懲罰,還有保護好自己的兒子,聞言也沒有往心裡去,只當是一句平常的吉利話。

    「那就借您吉言,這孩子有點怕黑,我就不送您了,等過幾天,我再帶他登門道謝,順便補上一個拜師禮。」

    沈驍本來嫌麻煩想要拒絕,聽到拜師禮卻頓了頓,點頭應承下來。

    他跟著祖父學算命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拜師禮,當天說想學,當天就開始了——沈驍莫名覺得後來這麼多人都不相信自己是算命先生,可能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而且有拜師禮,多少顯得正規一些,不會讓徒弟的家長有上當受騙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有好多教材都在祖父家,得去那邊拿過來。

    沈驍回頭看了眼新上任的小徒弟,意味深長地勾起了唇角。

    陸秉均只覺得背後一涼。

    --

    從陸壬家出來,已經很晚了,竇昊親眼見證影帝家的狗血大戲,對沈驍已經是徹底服氣了,看天色已晚,還有些猶豫。

    這麼晚了還讓大師到自己家裡去,似乎不太好。但是想到家裡有一個覬覦自己貞操的男鬼,他也不敢自己回家。

    好在沈驍到了樓下便主動說道:「走吧,去你家。」

    今天出來原本就是要幫他解決這件事情,在陸壬家耗了這麼長時間,竇昊家裡那個色鬼要是只有這麼一個禍害的對象,說不定還會生氣。

    到時候惱羞成怒傷到了竇昊,他的酬金可就回不來了。

    竇昊卻不知道這些想法,還覺得沈驍這麼厲害的人,這麼晚了還堅持去自己家驅鬼,為這感天動地的敬業精神升起了濃濃的敬意。

    陸壬和許煥東都沒跟來,兩個人打車前往竇昊所住的小區,在門口下了車,徒步走進去。

    十八線小藝人住的地方,跟老牌影帝的住宅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個小區還沒有全部竣工,路邊還有工程隊丟在那兒的磚瓦,看著十分不美觀。

    竇昊有點不好意思,「公司分配的宿舍,有點亂。」

    他性格並不強勢,雖然鼓起勇氣要了很多圈內大佬的聯繫方式,通訊錄一片耳熟能詳的名字,好像抱上了很多大腿的樣子,卻從來沒有真正跟這些人聯繫過,導致到現在都還只是個十八線。

    這個點已經是午夜,竇昊作為一個藝人,也早就習慣了日夜顛倒的作息時間,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大概是第一次帶外人回自己宿舍,竇昊有點緊張,平時早已習慣的路程也顯得特別的長。身後沈驍從剛才開始就一聲不吭,為了緩解尷尬,他抬頭看了眼月亮。

    ……月亮呢?

    頭頂的天空沉得跟墨水似的,剛才還掛在天上的月亮此刻卻完全看不到了,弄的竇昊有些錯亂。

    難道是他記錯了?

    「沈大師,是不是我記錯了,天上的月亮怎麼……」話音到這兒便戛然而止,竇昊看著自己身後空空如也的道路,整個人都陷入了茫然之中。

    心中隱約升起一絲不安,他試探著喊了一聲:「沈大師?」

    跟著他跑了這麼長一段路,總不至於在最後關頭放他鴿子吧?難不成是半路上被路邊的磚頭絆倒,或者掉到哪個下水道口裡去了?

    他往回走了幾步,想順著原路回去找沈驍,卻突然感覺周身被一陣陰寒的氣息籠罩,剎那間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這個氣息他非常熟悉,最近更是每天晚上都出現在他的夢裡!

    那隻滿腦子就知道發黃的色鬼!

    可是他現在不是好好地在路上走著嗎?怎麼醒著也能中招?

    周身寒氣越來越重,仿佛要凝結成什麼東西一樣,竇昊打了個激靈,拔腿就往前跑,一邊大喊:「沈大師!啊啊啊啊救命啊沈大師!那個色鬼出來了……嗷!」

    話還沒說完,腳下就一個趔趄,好像絆到了什麼東西一樣,猛地往前一撲!

    手腳仿佛都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眼看著就是個臉著地的悲慘結局,竇昊忍不住閉上眼睛,同時心想:完了,這回要被徹底吃干抹淨,連命都不剩了!

    然而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降臨,竇昊只覺得自己砸在了一團柔軟的棉花上,還被反彈的力道震得在空中懸停了一下。

    有點像是陸壬家那個堪比高檔席夢思的豪華沙發。

    這時他脖子突然一緊,一隻冷得堪比冰塊的手狠狠扼住了他的脖頸,同時與他相伴一百多個夜晚的微涼身軀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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