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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57:26 作者: 匪夢
女人屬陰,對這種變化最是敏感,屠媽媽臉色一白,軟在屠爸爸懷裡,抖著嘴唇說道:「我……我好像聽見有個女人在我耳邊說話。」
屠爸爸趕緊扶住她,聽到這話莫名其妙,「這裡除了你,哪裡來的女人?」
屠洋也顧不上問了,跑到母親身邊拉住她的手,卻被手上的溫度驚到了,「媽,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沈驍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眼見客廳里陰氣翻滾,眉頭緊鎖,護著他們三人緩緩後退,厲聲問向年余:「你跟這孽障到底是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屋子裡忽然響起一道女聲,重複道:「什麼關係?」
長須道士聽見這聲音臉色大變,轉身就想往樓上跑,但為時已晚,開著暖氣的房間裡溫度驟降,眾人耳邊竟然有陰風陣陣,還有若有似無的鬼哭聲響起。
「啊!」
屠媽媽被這異狀嚇得驚叫一聲,暈了過去,屠爸爸和屠洋趕緊扶住她。
屠爸爸再遲鈍也覺察到了這其中的異常,緊緊摟住自己的妻子,朝年余喊道:「大師救命!只要你能救我全家的姓名,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屠洋卻依舊是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焦急道:「哥?這怎麼回事?我媽怎麼暈了?」
沈驍沒說話,神色緊張地掃視屋內的擺設,試圖找出聲音源頭。
另一頭,長須道士絲毫不管屠家人的死活,邁著步子就往上狂奔,跑了幾步忽然發覺不對,抬頭一看,卻發現自己跑到了一樓,面前就是做成壁爐形狀的供暖器。
此時那縹緲的女聲再度響起,卻是衝著年余去的:「你要去哪兒?」
年余不由得大驚失色,從脖子上扯下一個小型的桃木劍,舉在身前,大喊道:「給我滾回去!還沒到你出來的時候!」
在場眾人一愣,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久經商場的屠爸爸卻立即明白這裡頭暗含的意思,頓時一驚,心說難道這邪崇竟然跟長須道士有關?
就在這時,那道女聲詭異地笑起來,「嘻嘻,你以為你還能教訓我嗎?」
這笑聲絲毫不見喜意,反倒暗含著驚人的怨氣和仇恨,屋內溫度再降,讓年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更嚇人的是,隨著話音落下,沈驍明顯看見壁爐里有絲絲黑氣溢出來,慢慢在半空中凝成一道黑影,看形狀連男女都無法分清,像是受過十分嚴重的創傷。
年余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煞白,用手裡牙籤大小的桃木劍飾物指著黑影,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你什麼意思?再不收手,我就讓你灰飛煙滅!」
女鬼瞧見那桃木牙籤,意味不明地又笑了聲:「嘻嘻。」
沈驍臉色微沉,護在屠洋等人身前,靜靜看著他們倆對峙。
屠洋瞧著長須道士雙手捏著一根牙籤,對著空氣胡亂揮舞,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磕磕巴巴地問道:「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沈驍聞言,疑惑地挑眉,「你看不見?」
這女鬼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身形幾乎凝成實質,顯然是個厲鬼,只是估計煉化過程中受了不少折磨,才無法變回生前的模樣。
但這個程度的厲鬼主動顯形,尋常人肉眼應當能夠看得見——沒見屠爸爸看著那團不明生物,臉色都綠了?
再不濟,就算看不見女鬼身形,屋子裡的陰氣都這麼重了,總該感覺得到。
可屠洋就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似的,茫然地看看他,指著那邊的年余問道:「你說那個犯病的鲶魚道士嗎?我看見了呀。」
沈驍:「……」
年余:「……」
年余往這邊看了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是面前女鬼的身影又開始蠕動,緩緩伸出細長的絲線,就像是女人頭髮一樣,根根鋒銳,直對著他,讓他不得不警惕,無暇顧及其他。
沈驍不得不做一回人鬼決戰的現場解說,慷慨激昂地說道:「現在有一坨……不是,一團黑霧從你家的壁爐里鑽出來,飄在半空中,聚集成一個類似人的形狀,一端伸出細得跟針尖似的觸手,準備給鲶魚道士來一場馬殺雞。」
屠洋認真聽完,艱難地想像了一下那個場面,「跟鲶魚精手上那根牙籤一樣的大小?」
沈驍點頭。
屠洋同情地嘆口氣,「變成鬼都只有那么小,活著的時候該有多難過呀。」
沈驍:「……」
沈驍沒想到這個弟弟的腦迴路居然這麼黃暴,艱難忍笑說道:「……那是個女鬼。」
屠洋恍然,「我說呢!怎麼可能只有針尖大,那不是太監嗎!」
沈驍頓了頓,認真科普道:「太監是沒有的,雞和蛋都要切掉。」
女鬼:「……」
年余:「……」
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時候說這種話,不覺得很不尊重人和鬼嗎?
女鬼的髮絲甚至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是先報仇雪恨,還是先解決掉這個把自己說成是「一坨」的傢伙。
畢竟沒有軀體,鬼的心思比人要外露得多,沈驍一下就注意到女鬼的髮絲只轉向自己,不由得出離憤怒了。
——柿子還挑軟的捏,難道連鬼都覺得他不像個懂玄學的人?
簡直欺人太甚!
好在女鬼思量片刻,覺得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解決掉鲶魚道士,至於剩下那幾個人,一看就不能打,等結束後當餐後小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