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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50:42 作者: 搖兮
「喂!芒穗你現在在哪裡?」左軼一開口就問,語氣有些焦急,呼吸聲也有點大,仿似在邊跑邊打電話。
「教室,怎麼了?」芒穗問。
「靠!我就說嘛徐有庭那小子沒告訴你,於清堯出事了!」左軼說著,芒穗愣住了,左軼繼續邊跑向教學樓邊說,「昨晚於清堯在街上被人捅了一刀,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我叔是主治醫生,消息絕對準確,你等著我,咱倆一塊兒去醫院!」
「……」芒穗這邊沒了聲音,左軼看一眼手機,已經掛了,左軼趕緊跑到一班教室,芒穗人沒在,但書包還在抽屜里放著,左軼問了一圈周圍的人,沒人知道芒穗去了哪裡。
撥她的號碼,手機卻在書包里響,壞了壞了,這人跑哪兒去了。
左軼走出教室,此時斜對面的九班門口圍滿了人,周成揮著個手呼喚他:「老大老大!快來!」
此時汪玉嘉站在教室後邊,原本和她一起玩鬧的同學因為芒穗的到來紛紛靠邊站著,汪玉嘉還是以一副高傲的樣子看著芒穗,嘴角帶笑:「喲,上門來了。」
芒穗的神情凜冽淡漠,眼中是濃濃的怒火,她快步走到汪玉嘉面前,一把揪住汪玉嘉的衣領,教室里外的人一片譁然,孫偉在芒穗旁邊勸也不是說也不是,只能幹著急。
汪玉嘉好像被芒穗的陣勢嚇到了,她怔怔看了芒穗幾秒,嘴角的笑意已經消失,「你想幹什麼!鬆手!」
芒穗盯住汪玉嘉,眼眶微紅,渾身的那股子冷意讓周圍的人都不敢接近半分,「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如果你動了我朋友,我絕對不會輕饒你,全校都沒有人敢動我,你怎麼敢……」
芒穗一時說不出口,只要一想到是於清堯她就特別難受心痛,手高高揚起,室內室外看熱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唔」的聲音。
汪玉嘉像是也怕了,毫無反抗之力的等著這巴掌,這時左軼及時衝進來抓住芒穗的手,沒讓她打下去,「芒穗你冷靜點!別打,有人在拍,你打下去就會變成校園暴力,到時你就沒有退路了。」
聽到於清堯出事的那一刻,她想到的就是汪玉嘉,除了汪玉嘉,沒人會這樣做,也沒人敢這樣。
手堪堪在空中停頓了會兒,芒穗才放下來,「汪玉嘉,我不收拾你是因為你還不夠資格,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你惹不起,你看看現在有誰敢站出來幫你,你不是很喜歡欺負別人嗎?但我不會像你一樣用暴力,我也不用親自動手,小丞哥他們可是有很多種方式等著你呢,如果堯哥有什麼事,我會讓你嘗嘗地獄般的滋味。」
芒穗放開衣領的同時狠狠把汪玉嘉推撞到黑板報的牆上,汪玉嘉極忐忑的吸著氣,背上的痛瞬間蔓延,周圍沒有任何人上前來幫她關心她,她現在就好像一個跳樑小丑一樣,被所有人用疏離冷漠的眼光盯著,就連平日裡和她關係好的同班同學此刻都遠遠地看著她,還有的人開始議論她……
芒穗走出教室後迅速跑下樓,左軼在後邊追:「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啊!」
來到醫院的時候,於清堯已經被轉到普通病房,李莞和於盛正從病房裡出來,臉色都不大好。
「叔叔阿姨,我們是於清堯的同學,來看看他。」左軼十分有禮貌地說。
「啊,是穗穗啊,堯堯還沒醒,」李莞說,看得出她很憔悴,許是擔驚受怕了一晚上,「不過情況已經好轉,你們都別太擔心了。」
「阿姨,叔叔,我想進去看看堯哥。」芒穗說。
「去吧,我們去跟醫生談談接下來的治療。」於盛說,攙著李莞便走了。
徐有庭也來了,手裡頭拿著張單子,看見芒穗和左軼時有點詫異,「阿堯現在挺好的,剛才醒過一次,不過又睡過去了,刀沒刺中要害,就縫了點腸子什麼的,失血過多才進了重症監護室,你倆要一起進去?」
「我在外面等。」左軼說。
芒穗看了看他們兩個,開門走進病房,徐有庭就和左軼在外面坐著。
病房裡有心電監護儀的滴滴聲,於清堯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面色有些蒼白,額前細碎的頭髮垂下來,落下絲絲清影。
芒穗小心翼翼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胸口悶得發慌,眼睛一發酸,沒有聲音,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於清堯的手擱再外邊,芒穗輕輕握著,沒有之前那樣暖和的溫度,多了些冰涼。
越哭越止不住眼淚,沒人進來打擾他們,芒穗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左軼起來在門口看了幾次,她都在哭著。
「照她這麼哭下去,不會哭成傻子吧。」左軼站在門口發出感慨。
徐有庭笑了笑:「管這些幹嘛,走,找個地兒抽菸去。」
「不去,要是待會兒他爸媽來了看到這一幕怎麼辦,早戀可不見得每對父母都會寬容,我們在這兒還能望望風。」左軼擺擺手。
徐有庭站起來搭住左軼的肩:「放心好了,他爸媽剛說出去有點事情,讓我們三個幫忙看著,走啦!」
「不早說,等那麼久跟你大眼瞪小眼的,我早抽菸消磨時間去了。」左軼說。
「這不剛打電話來嘛。」徐有庭笑笑,兩個人就到處找抽菸區去了。
芒穗哭著哭著就不想哭了,抹了兩把眼淚,左軼就發消息來。
-儘管陪於清堯,他爸媽暫時回不來,我跟一仙友在樓梯道里辦事,一會兒回來。
-好。
芒穗回完消息,把手機放回兜里,於清堯的手很涼,芒穗鬆開欲把手放進被子裡,於清堯突然就抓緊了,眼睛也緩緩睜開看著她:「別放開。」
「堯哥……」芒穗怔了怔下意識就喊他,又開始沒出息的哭了,抽著氣在哭,聲音都出來了。
「我沒事,你別哭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呢,怎麼又越哭越丑了,小丑妹。」於清堯感到有點無奈又歡喜,其實在見到芒穗的那一刻,他心裡驚喜無比,不管此前芒穗對他說了多麼絕情的話,都過去了,只要芒穗在他身邊,他真的就可以全部當做沒聽見。
「堯哥。」芒穗邊哭邊扯著嘶啞的嗓子喊,就是想喊喊他,芒穗不知道怎麼才能讓於清堯的傷害降到最低,這段時間她一定讓他很失望,可是已經發生了,沒法抹去了。
於清堯抬手擦去她的眼淚,芒穗這一聲聲的堯哥讓他心尖上軟得一塌糊塗,他問:「不算了吧?」
「不算了。」芒穗才反應過來於清堯問的是什麼。
「不就這樣了?」於清堯問。
「不了。」芒穗搖頭說著。
「可是我的心好痛,超級無敵痛,上星期有個負心人拋棄我,說了一堆沒良心的話,我到現在還生著氣呢。」於清堯傲嬌了。
「我錯了堯哥,」芒穗雙手握住他的,「我真的錯了。」
「晚了,」於清堯說,「我現在心裡堵得慌,你別以為你哭我就會心軟原諒你,不可能。」
「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能讓你解氣。」芒穗認真地看著於清堯。
於清堯想了下,說:「你今天要陪著我,以後每天都要來看我,直到我傷好出院,還得每天都要親親抱抱,堯哥我那麼優秀驕傲的人,要你親親抱抱才會不生氣,聽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