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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50:42 作者: 搖兮
    蕭衡站在原地不動,看看於清堯的左手,又看看芒穗,表情好像有些不願意,於清堯問他:「怎麼了衡衡?」

    芒穗便說:「他吃飽了就這樣,不想動,要你抱他上去,但又怕你的手不方便。」

    「啊,這樣啊,」於清堯望著蕭衡。

    芒穗拍拍蕭衡說:「衡衡來,跟姐姐學,你要這樣堯哥才會抱你。」

    芒穗撐開雙臂,蕭衡也學著,芒穗咳了兩聲,發出甜甜的聲音:「堯哥,抱。」

    「堯哥,抱,」蕭衡跟著說。

    於清堯頓時呆愣在原地,芒穗這聲「堯哥,抱」像注滿了無數的電流,在他身上到處亂竄,有那麼一刻恍神他真想直接抱住芒穗,但又怕嚇到她。

    過了會兒,於清堯說:「好,堯哥都給你們抱。」於清堯輕輕抱住芒穗,怕她多想,還拍拍她的背,只抱了幾秒就迅速放開了,接著一手抱起蕭衡往二樓疾步,還囑咐芒穗:「快點兒切水果啊,我們拿了玩具就下來。」

    芒穗看見於清堯一隻手抱著蕭衡健步如飛,蕭衡也不輕,才三歲就有三十五斤,芒穗不禁暗自佩服於清堯的體能,果然天天早起鍛鍊的人都不會太差。

    於清堯給蕭衡拿的玩具都是一些小時候玩的機器人賽車什麼的,兩人陪蕭衡玩了會兒,蘇畫就打電話來讓他們回家吃晚飯了,於清堯的媽媽也回來了,走的時候,於清堯把所有的玩具都塞給芒穗帶走,他現在也不玩這些了,給蕭衡玩很合適。

    星期五下午的體育課,做了準備活動再繞足球場跑兩圈後,體育老師就讓大家各自玩去,芒穗還以為於清堯會念在自己受傷的份上,乖乖坐在大樹底下休息,誰想於清堯精力旺盛得很,硬是拉著她去打球。

    這次換成她和於清堯一組,徐有庭攻,她負責保護於清堯兼搶球,半場上,她就像只小雞仔一樣護著身後的大雕,大雕繞著半場跑,她也得跟上,無奈這大雕的體力太盛,還沒跑幾圈,就變成她拉著大雕的衣服在後邊被拖著走,徐有庭看著他倆哈哈大笑。

    芒穗好不容易搶到球,扔給於清堯,她就擺擺手說:「不來了不來了,你一隻手也要打,有這麼喜歡籃球嗎?」

    於清堯站到她旁邊,伸手一投,兩分空心進籃,對她說:「非常喜歡…你看我投籃的樣子,是不是很帥?」

    「醜死了,」芒穗轉身朝球場外走去,不禁笑了。

    「哎!你去哪兒?」

    「洗手,買水。」

    「等等,我也去,大庭你自個兒玩了,」於清堯小跑著追上來。

    「於清堯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徐有庭拍了兩下籃球,去找其他同學繼續打。

    芒穗在洗手台那裡洗好手,於清堯抬著兩隻手在她面前,巴巴地望著她說:「你幫我洗,傷口不能沾到水。」

    能拒絕麼?不能拒絕,芒穗嘆息,抓住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方,小心地幫他清洗左手,「這星期你什麼都要我幫你做,開礦泉水瓶,插酸奶管子,翻筆記本,現在洗手,我都快成你媽了。」

    於清堯說:「媽你不能成,其他的還可以考慮考慮。」

    「比如?」

    「比如女…保姆。」

    芒穗頓了頓,用力拍了他手掌心一下說:「好了,換另一隻!」

    於清堯皺眉嘶了一聲:「啊!疼死堯哥了,堯哥要被壞人打死了,芒穗同學麻煩你對待傷員溫柔點。」

    芒穗低頭笑了笑,抓著他的右手來沖水,剛剛右手一直在碰籃球,明顯要比左手髒很多,芒穗捏著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便問他:「堯哥,你是不是會彈鋼琴?」

    「會一點,」於清堯說。

    芒穗仔細洗著他的手說:「怪不得這麼好看。」

    於清堯卻忽然抓住芒穗的手,芒穗頓時抬頭望他,水龍頭的水還在往外冒著,有嘩嘩的水聲,洗手台後邊生得繁茂的紫藤花樹被風吹得搖搖曳曳,那些小小的紫藤花朵落在水槽里,順著流水漂流。

    「那個你叫他小丞哥的人,是你的男朋友?」於清堯問。

    「為什麼突然要問這個?」芒穗看著於清堯。

    於清堯覺得自己是不是著魔了,才會問這種幼稚的問題,他很快改口說:「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你別介意啊,我不會跟別人說的,對於早戀這個問題,我一向都覺得很正常,畢竟大家都處於青春期,難免……」

    「不是,」芒穗說。

    「啊?」於清堯驚訝地望著她。

    「我說,不是,」芒穗就又低頭給他洗手,沒一會兒就洗得白白淨淨,從口袋裡掏出紙來給他擦乾,然後走到台階那兒坐著。

    這時左軼忽然出現,扔了支雪糕給於清堯,於清堯下意識接住,左軼笑著跑到芒穗右邊坐下,遞給她一支巧樂茲。

    「謝謝,」芒穗接了說道。

    左軼拆開自己手裡頭的那支,說:「那麼熱的天就該吃雪糕嘛,享受!」

    於清堯瞧瞧手裡的這支,和他們的一樣,左軼抬眼看他說:「本大爺也就是心情好看你負傷才給你買的,不吃就還給我。」

    於清堯走過來,在芒穗左邊坐下,芒穗自覺幫他拆開包裝袋,左軼斜斜睨他一眼說:「一大男生掛個彩也嬌滴滴的,我當初腳斷進醫院都沒吭一聲,你跟我比起來最厲害的還是我,哈哈……」

    於清堯淡淡地說:「你哪裡看出來我嬌滴滴了,是穗穗關心我主動幫我拆的。」

    穗穗兩個字喊得真好聽啊,芒穗看著於清堯。

    左軼咬了一大口雪糕,捋了一把頭髮,讓芒穗看,「怎麼樣,我這新髮型帥不帥?」

    黃毛變成純天然黑,也剪短了一些,看起來精神洋氣了很多,芒穗笑笑,於清堯搶先一步說:「比之前還丑。」

    「有種你再說一遍!」左軼盯住於清堯的雙眼,於清堯哼了聲:「丑。」

    左軼徹底炸毛:「你就是嫉妒我,從初一開始,你不就成績比我好點兒嗎?其他方面你差遠了,什麼籃球足球羽毛球一堆球,你沒一樣贏得過我,哈哈,還有你沒和穗穗去過遊樂場吧,我告訴你,就考試那幾天,我和穗穗兩個人去玩了一天,兩個人!一整天!你就羨慕我吧,怎麼,你那眼神是想和我打一架是不是,還是等你好了再說,我不欺負掛彩的,獨臂楊過!」

    於清堯冷冷地望著左軼,眼裡沒有一絲溫度,只有不屑,他說:「你除了嘴皮子厲害,其他的還真的比不過我。」

    「你不信?不信你問穗穗,」左軼說。

    「啊,」芒穗看了看於清堯,「確實有這回事。」

    左軼得意地揚起嘴角,於清堯說:「那又怎樣,無論是過去現在將來,你一樣還是我的手下敗將。」

    「你有本事現在跟我打一架,看看是誰厲害?」左軼連雪糕都顧不上吃了。

    於清堯勾勾唇角:「不打,打架是弱者才幹的事。」

    「你害怕了。」

    「心虛的人才害怕,比如你。」於清堯也不知道在跟誰較勁,反正就是想找個人發泄一下,換作平常他不會這樣不依不饒跟人爭辯的,有損學神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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