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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49:26 作者: 寧不笨/燃墨/婉兮清揚
「……」老康在前面呢!宣寧低下頭。
「是,老闆。」老康憋著笑,卻不敢偷眼瞧他,正對著林謙益恭敬的說,「我派了手下人去調查,先是車禍的事。目前已經確定在去年的八月份,那個路段發生了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在查證這起交通事故的時候,曾經有目擊者證實,當時的肇事車輛是在撞倒人之後再回頭進行碾壓,令人玩味的是,這個目擊者在後期改變了口風,說他沒看到具體情況。而肇事者也被檢測出酒精含量超標,最後事故就是以酒駕做結。當時小宣先生其實只是被意外的波及到,喪生的那個人的身份我也已經查出來了。他叫做沈其郴,在事故發生前,他供職於古瓷博物館。」
他遞了一個檔案袋給林謙益,「老闆,這是沈其郴的詳細資料。」
「嗯,我看看。」林謙益打開檔案袋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翻了翻,「哦,沈其郴。死的時候還很年輕嘛,才四十歲。嗯?」他注意到了宣寧一定會在意的東西,「事故發生前的一兩個月里,古瓷博物館將他給停職了?」
宣寧偏了偏頭,「有古怪!」
「那是當然。」林謙益接著又看下去,資料對沈其郴的生平,家庭狀況,工作狀況都有十分詳盡的說明,「研究生畢業後就直接進了博物館……雖然在行政部門工作,但看起來書生氣很重,做事情有自己的堅持。呵呵,怪不得幹了這麼多年,要不是業務能力夠強,只怕還升不到正科級……他的父親早逝,母親還在……」他搖了搖頭,抬眼果然在宣寧臉上找到了一絲感傷,「白髮人送黑髮人,肯定不好受,幸虧他還有兄弟。他的妻子目前單獨撫養念初中的女兒,條件比較艱苦……」
宣寧忍不住拉了拉林謙益的袖子,「林大哥。」
「嗯?」
「我想幫他們……」
「你現在不就在幫麼?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林謙益微微一笑,稍一用力就把宣寧攬在懷裡,摸了摸他柔軟的短髮。一直都知道宣寧心軟,不過反正是對自己來說輕而易舉的事,就按宣寧的意思辦又何樂而不為?
「嗯。」
林謙益把檔案袋放到一邊,又問:「我吩咐你去古瓷博物館查檔案的事怎麼樣了?」
要知道博物館裡對各種藏品,按照國家文物保護法的明確規定,都是必須建立起相應的檔案的。這屬於文物收藏里最基礎的工作,有條條框框可以依循。同時在上級主管部門,也就是文物局裡也會進行登記備案。
林謙益想查的話可以走文物局的路子,但這一回他想先摸摸情況,所以只吩咐老康去查一下古瓷博物館的檔案。
誰知老康苦笑著說:「老闆,我派人過去了,暫時借用的其他身份,說要調檔案進行學術研究,可是博物館那邊拒絕了。」
「拒絕?」宣寧忍不住插嘴。
「是,按照我派過去人的身份,是沒有任何破綻的,照理來說應該借的出來。」老康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可博物館推了,館長表示,館內的文物庫及相關的檔案和帳目都是不能公開的。」
「這就顯然有問題了!」宣寧不懷疑老康的話,也相信作為林謙益的得力下屬,老康有足夠的能力辦成這件事。很可能就是博物館方面心虛,不敢將檔案暴露出來,哪怕是給與之毫無關係的人。
「是有問題。」林謙益摸了摸下巴,欲蓋彌彰這個詞是最好的形容。他頓了頓才道,「好了,老康,你叫你的人暫且打住,後面的我來處理,該做什麼另行通知。開車吧,直接去宣寧家。」
「是,老闆。」老康這才發動了汽車,朝余槐東路駛去。
等到了家,林謙益輕車熟路的關好門,倒了兩杯水過來,拉著一臉沉思的宣寧在沙發上坐下來,「傻站著幹嘛啊!我說宣寧,你要又一門心思的惦記著這事,我可吃醋了,會消極怠工。」
宣寧自如的轉移話題,「林大哥,我有點餓,在師父家沒吃好。」
林謙益立刻撥了老康電話要他買飯過來,等放了電話一瞟眼,就瞧見宣寧唇邊狡黠的笑意。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好氣又好笑:「得了,我一定積極的辦好這件事總成了吧?」
「林大哥!」宣寧軟軟地叫他,認真的說,「不管我多關心這事,多想幫到沈先生,可那都是排第二位的。」
「我知道。」林謙益滿意勾起嘴角。
然後就聽宣寧下一句話說:「林大哥,你說讓康先生他們先不動,由你來處理,是準備從哪裡著手啊?」
……還是惦念著這破事!林謙益哭笑不得地說:「能夠著手的地方很多,因為我們已經確定至少有一件藏品被掉包了。」
「啊?」
「其實這些年,類似的案子鬧過好多起了,辜伯伯給你講過沒?」林謙益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另起了個頭。
「沒有。」宣寧想了想,搖搖頭。
「不少都是博物館內部的成員監守自盜,方式也多種多樣,像這種用贗品換真品的最多見,也最容易。比如在出借文物的時候對審批程序作假,或者修改文物級別以好充次。如果辜伯伯知道就在B市出了這種事,肯定會十分傷心。像他老人家那樣的文物專家,流失一根針都會痛心疾首。」林謙益的神情有些凝重,「尤其是,我琢磨了一下,沈其郴發現的時候應該已經報告給上級主管部門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