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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煙花褪去，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然後燈光亮起，恢復如常，周生生才來得及去問他：「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秦湛北本想搖頭的，他停了一下道：「我剛剛說，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兒，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

    「······」

    周生生抱著他的頭開打。

    煙花秀完，也就到了閉園的時間，現在是打車高峰期，自然是打不到車的，也得虧周堯他們聰明，在這附近定的飯店，所以他們步行過去也才花了十來分鐘。

    到的時候人差不多都齊了，菜也在上了，來的人還真不少，基本上大半個班級的人都來了。

    秦湛北開始的時候就說幾個人吃頓飯就算了，弄得人盡皆知的，搞得他像過八十大壽一樣，吃相太難看，可大皮鞋他們非說十八歲成人禮，必須要隆重點兒，就請來了這麼一大波人，訂的蛋糕都有八層。

    包間裡擺了好幾桌，席間，秦湛北夾著煙湊到湊到胡吃海喝的周生生耳邊，語調揚著尾音，像是舌尖打卷似的：「你餓死鬼投胎啊你？！」

    「這個可好吃了！」周生生夾起塊炸糕送他嘴裡，塞到一半頓住，這動作太親密了，她胡亂地退出來，不小心戳到他嘴裡的嫩肉，秦湛北呲了一聲，有點極難下咽。

    周生生看著他難受的表情，略有點小小的愧疚，不自覺地咬著筷頭，可又想起這是剛剛到伸到他嘴裡的筷子，立刻放下了。

    「周生生。」秦湛北好不容易才咽下了炸糕，好吃他是沒感受到，嘴疼他是感受了個徹底，「你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吧？」

    第一次見面就拿磚頭往他腦袋上敲，怕不是一種深深的宿命吧。

    周生生換了雙筷子，討好地往他面前的小碟里夾菜，期間，有人來跟秦湛北敬酒，見這場景滿臉都是戲謔，秦湛北也懶得解釋，酒杯跟對方一碰，盡數飲下。

    米婭也來了這個周生生是知道的，她跟班委他們坐在一桌，這不，端著杯飲料走了過來，穿著條白裙子，露出白白淨淨的細胳膊細腿，長發披在腦後，跟月光女神似的清純。

    她沖秦湛北舉杯，聲音柔柔如棉花糖：「秦湛北，祝你生日快樂，我媽媽不准我喝酒，我就以飲料代酒了。」

    秦湛北面無表情，杯子虛空地在空中點了一下一飲而盡。

    米婭臉上閃過抹尷尬，之前別人來跟他敬酒都是實打實地碰了杯子的，到她這兒反倒不碰了，這不是打臉嘛，但米婭是個很能補上的人，從背後拿出個粉色包裝精緻的禮盒出來：「這個，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秦湛北淡漠地說，「不用了，我過生日從來不收別人禮物的。」

    米婭的手頓在原地，有點兒難堪。

    這時候，周堯這個傻大姐過來了：「之前米婭不是不知道嗎，人家都準備好了，就收下吧。」

    秦湛北不為所動，周生生在一邊漠不關心地包著鴨肉，耳朵卻高高豎起聽這裡的動靜。

    「這樣吧，給我，我一定幫你送到。」周堯攬著米婭離開，「你先去吃東西，今天都是好吃的，盡興啊！」

    周生生放下了筷子，笑眯眯地轉過來，瑩白的手指端著杯紅酒，燈光下，她的眼睛被染得燦爛奪目：「兒子，來，祝你成人快樂，以後你就可以干一切你想幹的事了。」

    秦湛北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壓低身子靠過來，酒香撲面而來，被酒浸過的嗓子帶著點兒沙啞：「比如？」

    「可以去網吧了，還可以進KTV。」周生生機智地回答，她捏了一下耳垂，怎麼有點兒熱熱的，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看他，「對了，剛才你不是說你過生日不收別人禮物的嗎？正好，我也沒準備誒。」

    她笑得狡猾，眼睛裡盛滿捉弄。

    「你不行。」秦湛北坐直了身子乾脆地否決，「你是例外，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你還想逃？門都沒有！」其實他不是不收禮物，只是不收不熟的人禮物，像往年大皮鞋四哥他們的禮物都是有收的。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苛刻了。」周生生斜了他一眼，從包里拿出個盒子裡，大概有一本書那麼大，用白色的包裝紙密密封封地包著，她慫恿，「你打開看看。」

    秦湛北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哪門子藥，眉頭一挑撕開包裝紙，偌大的杜-蕾-斯三個字出現在眼前，紫紅色的華麗包裝快閃瞎人的狗眼。

    他安靜了幾秒：「周生生，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

    一個女人送一個男人避-孕-套，明眼人都知道的意思。

    第35章 秦湛北你混蛋

    周生生沒有產生任何的「羞恥」之心，反而期待地繼續慫恿：「你再打開看看。」

    秦湛北耳朵微紅，忍住手顫打開包裝，盒子是從側面打開的，他抖落出裡面的東西，連塑料包裝紙都沒撕開，八個大字齊刷刷地排列在他眼前：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秦湛北：「······」

    周生生笑得趴在桌子上：「誒，你在期待什麼？怎麼會以為我要送你這種東西？」想到他剛才一言難盡的表情，她無法控制地笑得更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