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咦！怎麼忽然想通了？之前怎麼勸你都不管用。」陳教官又揮揮手，「罷了罷了，以後你就是標兵了，再幫我看看還有哪個同學做得比較好，需要兩個標兵。」

    「謝謝教官。」南郁回到原地，等隔了一會兒才走到新教官那裡，語氣不卑不亢，「教官好，我是剛選出來的標兵南郁。」

    新教官點點頭：「有什麼事？」

    南郁看了眼操場執著的某個小身板：「同學們沒有踢好正步，我身為標兵，有義務帶領他們。」

    陳教官咬了下腮幫，平心而論，他對8班的態度的確是不滿意，但對標兵還是不錯的，畢竟是標兵嘛。

    他頷了下首：「去吧，把操場那個也叫回來，你就負責教他們正步。」

    「謝謝教官。」南郁走向跑道。

    陳教官踏步回去，繼續帶著全連訓練。

    大皮鞋趁機捅了下秦湛北的腰腹：「誒，看見沒？南郁怎麼那麼關注周生生？」

    秦湛北皮笑肉不笑，眼神隱隱露出危險。

    休息的時候，老馬帶著科任老師貼心地送來西瓜，本來挺多的西瓜，全班五十多個人一分，到手就沒剩多少。

    南郁端著西瓜拿著瓶水過來，在周生生旁邊蹲下：「給。」

    周生生吃完最後一塊西瓜，正感嘆不夠吃呢，眼前就出現了甘霖，白裡透紅的小臉因為咀嚼一動一動的，像只藏食兒的小松鼠。

    她用指腹擦去嘴角淌出來的西瓜汁：「你不吃嗎？」

    南鬱塞她手裡：「我不喜歡吃西瓜，我喝這個就可以了。」他揚揚手裡的水。

    「謝謝。」周生生埋頭繼續吃。

    南郁眼中難得地出現了一絲柔軟。

    半晌，周生生忽然抬起頭來，一本正經地盯著他：「南郁，我宣布，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我有一口吃的一定就有你一口喝的。」

    南郁怔了下。

    朋友？他也有朋友了嗎？

    周生生歪著頭皺眉：「怎麼？你不想跟我做朋友？」

    南郁心中慌亂，磕磕絆絆地回答：「不、不是，我、我想跟你做朋友的。」

    周生生彎著眉眼笑了下，沖他伸出手：「你好，朋友。」

    眼前出現的手白皙小巧，指尖有留出部分指甲，不長不短，看起來很舒服，他伸手與她握定，掌心有微微的汗意，溫暖傳來，從無名指直抵心窩。

    「不吃了。」秦湛北把沒吃兩塊的西瓜丟給旁邊的周堯，煩躁地撓了把頭髮，伸手去大皮鞋兜里摸傢伙，拿到手後徑直去了主席台後面的廁所。

    「他幹嘛去了？」周堯頭也不抬地問。

    大皮鞋吐著西瓜籽：「吞雲吐霧。」

    劉多抬起頭，盯著前方周生生和南郁並肩而坐的畫面若有所思。

    -

    拉練那天，周生生包里塞了滿滿的零食，到了集合的地方被教官勒令身上只能帶一瓶水，她只好不情不願地放下背包。

    兩行縱隊，男女各一列出發，他們是五營12連，最後一個走的，南郁作為前衛在開頭領隊，秦湛北作為後衛在尾巴墊後，周生生他們一波也在後面，米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蹭到後面來了。

    「妹妹，你什麼時候跳個舞給我們看唄。」周堯厚臉皮地擠到米婭面前，她尷尬地一笑而過。

    劉多扯了把他的手臂：「人心思不在你身上，咋那麼粘人呢！」

    「那在誰身上？」周堯白痴地問。

    劉多沒回答，三步兩步竄到前面去了，看見某個白蓮花的臉，她難受得一批。

    「啊！」

    米婭被前面的台階絆了一下，她半貼於地面，手心被蹭出傷口，周堯和大皮鞋趕緊扶她起來。

    「妹妹沒事吧？」周堯緊張地盯著她渾身上下掃視一遍。

    「沒事，不用管我。」米婭揮揮手，堅強的樣子讓人心疼。

    周堯提議：「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了。」米婭的眼神隱隱飄向秦湛北，「你們先走吧，我跟在秦同學身邊跟著他慢慢走就好了。」

    因為秦湛北是後衛，所以他得慢慢走兼顧大家。

    大皮鞋蠢笨的腦子忽然懂得了什麼，周堯還很單純地關心她的傷勢。

    「啊！」

    到了米婭摔倒的台階那裡，周生生也摔了一跤，能聽見軍訓服撕裂的聲音，膝蓋被剮蹭了一大條傷口。

    媽-的，學白蓮花還真不容易！

    「你眼瞎啊？」秦湛北立刻衝上來，又不敢動她，怕摔到什麼關鍵地方。

    周生生本來就一肚子氣，還被他斥了這一句，臉直接拉了下來。

    秦湛北單膝跪地，手指輕柔地替她捲起褲腿，單手擰開瓶蓋往傷口澆了些水上去，周生生疼得一縮。

    「別動！」秦湛北固定住她的腳踝。

    周生生呲牙咧嘴，低咒了一句：「艹！」

    處理完傷口，已經落下了隊伍一節，教官發現不對下來詢問情況，得到馬上跟上大部隊的保證後才又倒了回去。

    「疼嗎？」周堯過來扶她，別摔了一個又摔一個。

    周生生冷漠臉：「你來摔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