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秦湛北被噎了下，無話可說。

    周生生眯眸看著前面正在獻唱的人：「誒，兒子，你昨天為什麼要打那個人？」

    難得地，秦湛北不出聲了，他垂下頭去，被帽檐遮住的眼睛泛起一陣冰冷。

    「算了，不問你了，跟你說個笑話吧。」周生生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我們初中那會剛流行智慧型手機，然後就有個傻-逼吧，他開了飛行模式把手機從二樓丟下去，你猜為什麼？」

    「為什麼？」他配合地問了句。

    「因為他以為飛行模式會讓手機飛起來啊，哈哈哈！」

    秦湛北沒笑，前面夠著脖子聽的幾個同學倒是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誒，周生生，說一下你的前男友吧，讓我高興高興。」秦湛北大拇指撫著褲縫凸起的線頭。

    周生生拉下了臉：「說他幹什麼？掃興！」

    「你們怎麼分手的？」

    「還能怎麼？那時候年紀小，被家長發現了，他沒勇氣承擔，我也沒有，後來他就轉學了。」

    周生生說得風輕雲淡，但那時候的確是刻骨銘心，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等回頭來看，還不是小事一樁。

    「那你呢？喜歡過誰嗎？」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的地上，秦湛北雙手撐在身後，略微仰著身子看向廣袤無垠的夜空：「以前沒有，現在有。」

    「哦。」周生生覺得她的心塌了一塊。

    「好了，今天的表演到此結束，咱們去集合，集合完畢就可以回去了。」陳教官拍拍手，開始招呼大家。

    主席台上的總教官還在說話的時候，忽然瓢潑大雨，人群開始騷動，他三言兩語結束集合，所有人回去的時候已經淋成了落湯雞。

    寢室里，劉多不停打著噴嚏：「第一天軍訓就這麼坎坷！」

    周生生吸著鼻涕，拿吹風機吹頭髮，一不小心調到最大檔，斷電了，她只好認命地下樓找寢室阿姨開電，跟阿姨再三保證沒有鍋以後才得到准許。

    她回去的時候班主任來了，後頭還跟著個姑娘。

    老馬說：「轉走了一個，正好你們寢室有空位，這是我們班新來的特長生，學跳舞的，以後大家要互幫互助。」

    他身後的姑娘走到前面來，長發飄飄，淺笑盈盈地打著招呼：「你們好，我叫米婭，以後希望大家多多照顧。」

    劉多低聲嘀咕了一句：「特長生怎麼不去特長班來我們班幹什麼？」

    小草莓伸手拐拐她胳膊，示意她別說了，劉多撇撇嘴，等班主任一走立馬翻身上床玩手機。

    米婭從兜里翻出零食分給她們每個人，然後走到周生生面前打招呼：「hi，又見面了，上次輸給你心服口服。」

    周生生說了聲謝謝，想了想還是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米婭推辭了一下：「這樣不好吧？」

    「沒關係。」小草莓走過來，發揮她的樂於助人。

    床上的劉多哼了一聲。

    幾個人幫著米婭鋪床，折騰了十多分鐘才弄好，小草莓回到自己的位置寫作業，周生生抱著衣服去了浴室洗澡。

    她出來的時候米婭去領了軍訓服回來，笑眯眯地湊到她身邊問：「你們班是不是有個叫秦湛北的啊？」

    「怎麼？」周生生靜了兩秒。

    「聽說他以前是城北的抗霸，長得很帥，所以有點兒好奇。」米婭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無害。

    周生生嗯了一聲，她還是城南的抗霸呢，人靚臉美，怎麼不關注她一下？

    米婭不在意地笑笑，抱著衣服進了浴室，劉多從上面探個頭下來：「生生。」

    「嗯？」

    劉多又躺了回去：「算了，還是讓時間來見證吧。」

    周生生若有所思，小草莓莫名其妙。

    -

    清早，太陽爬上山頭。

    307寢室，米婭很早就起來了，坐在桌前描眉塗抹，小草莓也才起，迷迷糊糊地摸去廁所，周生生和劉多是最後起的，撓著雞窩頭換衣服。

    等洗漱完畢的時候，米婭整個人光彩熠熠地站在她們三個面前：「我們一起去食堂吧？」

    劉多從桌里掏著防曬似笑非笑。

    周生生不說話，小草莓應了聲：「好啊。」

    這是混合寢室，另外兩個是9班的，她們四個結伴去食堂，碰上剛到的周堯他們，米婭眼裡閃過一抹光。

    周堯咦了一聲：「這位妹妹是誰啊？看起來好眼生！」

    劉多嗤笑著走向四哥：「你妹可真多！」

    周生生先去窗口刷了碗燉雞粉，秦湛北跟在她後面，聲音緩沉：「沒睡醒？」

    「睡你大爺！」周生生莫名其妙攢了一肚子火。

    秦湛北吸著豆漿在她旁邊坐下，他又哪裡得罪她了？

    劉多他們已經買好早餐朝這裡走來，米婭快走幾步想在秦湛北身邊坐下，卻被劉多搶先一步坐下，她還拉了四哥一把，加上周生生他們四個人把這一排占據完畢，米婭、小草莓、大皮鞋、周堯只能在對面坐下。

    四哥給劉多剝好雞蛋餵到她嘴邊低低地問了一句：「你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