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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40:43 作者: 九里墨
    唐晚才覺得自己委屈,「那是因為你從來沒說過喜歡我。」

    其實她根本就不是在意他願不願意娶她,就算不結婚兩個人一輩子她也願意,可他的心思她從來都只靠猜,越想她越委屈,孩子氣的跺了跺腳。

    唐秋山的眉頭蹙得更深了,看著她實在是氣極了的樣子,將她的下巴抬得更高,不由分說的吻了下去,他貼著她的唇線,耳根微紅的問她:「這樣夠不夠?」

    唐晚簡直要被他氣死,又哭又笑:「不夠!」

    剛好是那天在假山經過的兩個下人過來清掃東苑院子的落葉。

    一進門就看見樹下的一幕,兩人皆是驚訝的站在原地,直到有風吹過來的時候,兩人才猛地回過神來,暗惱不該多看,急忙低下頭躲到遠遠的地方開始幹活。

    後來,方伯因為一大早過去喊唐晚起床吃早飯,後來一直聽不到她的聲音才叫人將房門打開,看到她的行李箱都不見了以及桌上的留給他的一張便簽紙,方伯急的眼眶都紅了。

    一路直往唐秋山的院子跑過來,看見唐晚正在這裡,手邊還有行李箱,一把年紀的方伯當場落淚,心碎的嘮嘮叨叨了很久。

    直到唐晚抱住他並說自己再不會任性亂跑,他才收了眼淚。

    這一天唐秋山和唐晚去西苑陪老太爺吃晚飯,將唐晚送到偏閣後唐秋山就準備去書房,卻被她叫住了----

    「等等,我有禮物送你。」

    唐秋山愛笑不笑的跟在她後面,「又沒過節,送什麼禮物?」

    唐晚到床頭櫃的抽屜里取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轉身遞給他,故作神秘道:「原打算我生日那天送給你的,我十八歲,所以才想著給你送禮物。」

    唐秋山不急著拆禮物,而是被她的話逗的有些好笑,抬眼看了看她,才拆開盒子上的絲帶。

    「這是什麼?」他不覺疑惑的問唐晚。

    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筒狀的陶瓷工藝品,像是杯子又像是筆筒,只不過上面的切口不太平整,彎彎曲曲的倒是挺別致。

    又或者只是一件單純的工藝品。

    唐晚的臉紅了紅,想起前幾天到九里的陶藝館取杯子的時候,店裡的人忍著笑將成型的杯子交給她,如今又被唐秋山這樣似笑非笑的問。

    她臉上掛不住,然而還是得硬著頭皮說:「水杯啊,看不出來嗎?」

    唐秋山故作恍然大悟道:「原來是水杯。」

    他眼底的笑意越深,唐晚的臉就越紅,最後她索性要將杯子搶回來,「你不要就還給我,也省得你在那笑話我,你不要我自己留著用。」

    為了不讓唐晚搶到,唐秋山手長的將杯子高舉過頭,只這一抬眼就看到杯子底下的一行小字----

    哥哥長命百歲。

    九月份的時候,唐晚去上大學,雖然學校是在葉城,可卻是在葉城的郊區大學城裡,距離城南較近,回唐莊需要橫跨整個葉城。

    為了方便,唐晚只有在課業多的時候住在寢室,課業少的時候就讓司機來接她回去。

    唐晚以為擺脫了高中從此高枕無憂,可不想大一的時候課業還真是多,偏偏她還報了金融專業。

    平常見到唐秋山的機會並不多,只有在周末的時候,唐秋山會抽空陪她。

    隨著年齡增大,唐晚也越發覺得羞赧,她也不再說什麼睡了唐秋山之類的沒羞沒臊的話。

    兩人在夜裡溫存,唐秋山也只是淺嘗輒止,他有自己的顧慮,只希望將時間再延長,去搏一個幸運的可能,一個等到解藥的可能。

    然而在還沒等到解藥之前,唐秋山的身體時好時壞,吃藥的頻率越來越高,到後面幾乎沒有哪一天是斷過藥。

    唐晚心裡急,偷偷問過秦恆,可秦恆只是說唐秋山是因為太過操勞才會這樣。

    以至於後來到學校上課之後唐晚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認真學習,也難得從來不喜歡讀書的人竟能拿到獎學金。

    唐晚並不在意這些,她只想著早點畢業能幫他分擔生意上的事情,也不用他每天操勞。

    所幸的是江由在他身邊學習久了也能漸漸分擔一些事情,唐秋山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勞累。

    唐晚原以為,一切都會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唐秋山的身體越來越好,而她也能順利畢業幫唐秋山料理生意上的事情。

    可是直到她大二暑假那一年,她的二十歲生日的那一晚。

    那是一個噩夢。

    那一晚唐晚在血腥和疼痛的邊緣掙扎,不管她怎麼哭求唐秋山都沒有停下來。

    噩夢來的太突然,那一刻的唐秋山是悔恨的,他養育了殺父仇人的女兒,他才是唐家最大的罪人。

    那一晚,是斬斷唐晚和唐秋山前世今生的噩夢。

    誰都期盼早日醒來,可那一夜之後噩夢一直延續了六年之久。

    ……

    「啊----」

    半夜,唐晚忽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她努力平喘呼吸可喉嚨發哽,每呼吸一次都痛到難以自抑。

    窗邊隱隱約約還有月光,已經四月份了,這個時候的氣溫還有些涼意。她努力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眼前的一切。

    才從夢魘中回過神來,安慰自己原來是夢一場。

    唐秋山的睡眠很淺,更何苦唐晚的動靜很大,他坐起來從後將她圈進懷裡,一邊給她擦冷汗,一邊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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