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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40:43 作者: 九里墨
    唐秋山不說話,唐晚想到很多年以前唐秋山生日,她瞞著很多人到唐莊後面的湖畔釣魚作為送給唐秋山的生日禮物,因為餓了一餐飯,那些照顧她的人都被唐秋山責罰了。

    她窘迫道:「其實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倒粥的時候大意了才傷到手,與她們無關。」

    唐秋山嗯了一聲,而後拉著她坐下,將她的手抬起來,低聲問她:「疼嗎?」

    其實唐晚從小就特別怕痛,剛剛吃飯的時候她忍得難受,這會兒被唐秋山一問,她點點頭,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疼,哥哥你要對我負責。」

    唐秋山看著她眸中含淚的可憐樣,心裡的那根弦忽然就斷了,捏著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貼著她的唇瓣氣息微亂的問她:「這樣夠不夠。」

    唐晚紅著臉,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勾住唐秋山的脖子,不害臊的說:「不夠。」

    這一生,怎麼樣都不夠。

    第195章 秋山遇晚十八

    唐晚的十七歲和大多數的少男少女一樣,有自己喜歡的明星,有自己喜歡哼的歌和那些如夢似幻小心翼翼維護的憧憬。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迷戀上了一位台灣男歌手。

    更準確的說是迷戀上了他的歌。

    深宅大院裡,但凡是周末總能在清晨聽見從偏閣傳出來的音樂聲。

    流行音樂和古樸雅致的老宅搭配起來總讓人覺得很有違和感,偏偏唐晚樂在其中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卻是唐莊裡的下人們平日裡多是嚴謹小心的,這會兒聽見這些音樂尤其是年輕的姑娘,心臟總會砰砰直跳,像是逾越了不可跨過的洪流,在那些激盪人心的音樂中徜徉。

    春分剛過,打了幾天的春雷,這會兒雨水也不見得多,這個時候的太陽也不曬,唐晚戴著耳機坐在花園的鞦韆下翻看著最新出版的少女漫畫。

    園子周圍花團錦簇,葉城四季分明,尤是春天氣溫回的早,今年的瓊花開的又比往年早一些,白色的花盤像繡球一樣,一簇簇的格外惹人憐愛。

    鞦韆的旁邊是白玉蘭,前兩天花匠剛折了幾枝到前廳的花瓶里做裝飾,那時候尚且還有幾苞花骨朵兒含苞待放,這會兒園子裡的倒是全開了。

    這株玉蘭不算高大,微微抬眼就能看見花瓣,在陽光下舒展的開,白且亮,像是柔軟的羽毛。

    唐晚只是看了一眼覺得有些扎眼就往後躲了躲,躲在陰影下繼續翻看漫畫書。

    耳機里的音樂一首接著一首播放著,那些歌詞唐晚早就熟記於心,也能倒背如流,卻在聽到那一句的時候,心忽然就停跳了一拍。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

    唐秋山這幾天比以往更忙了,忙到就算是周末唐晚也難得見他一次面,她心裡想他想的緊,知道他這會兒在城東的葡萄園,可是沒有他的允許,她不能私自出門。

    唐莊守衛森嚴,她想跑出去根本就容易,更何況在此之前發生了一件大事,至今唐晚還心有餘悸。

    那會兒是驚蟄剛過去不久,放學的路上她照常往每天都要經過的那一條路走一公里左右,才能坐上接送她的車。

    那條路走了那麼久她再熟悉不過,知道並沒有什麼潛在的危險,所以也沒提高警惕,然而卻在拐角的地方忽然被竄出來的人用手帕蒙住了口鼻。

    那刺激的氣味她在秦恆的實驗室里聞到過,那會兒她貪玩,打開瓶子聞了那東西之後只覺得精神恍惚,昏昏欲睡。

    後來被秦恆用藥水沖洗了口鼻,清醒過來後被他破口大罵,才知道那東西是乙醚,聞多了能造成人昏迷的化學藥品。

    好在她只是聞了少量。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至少是在唐莊,她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要是在外面,那就凶多吉少。

    唐晚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她醒來的時候,嗓子干啞的難受,入眼的是一間破敗的倉庫。

    不知道倉庫原本是存放什麼東西的,四周都是木樁,而倉庫是用鐵皮圍的,可能被廢棄了許多年,都是斑駁的鐵鏽。

    鐵鏽味透著腥,唐晚聞的久了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

    身邊那些人一看見她作嘔,就桀桀的笑著,笑聲亂成一團接二連三的傳來,那聲音讓人聽著頭皮發麻。

    蹲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看上去頗為年輕的男人,大概也才成年左右的年紀,留著一頭短脆發,看上去倒是乾淨,不過耳根子沿著脖頸到鎖骨之間的紋身卻是觸目驚心。

    尤其是赤紅色,不倫不類倒是其次,只覺得十分刺眼。

    唐晚看得難受,想躲開視線,可是男人卻掐著她的下頜,嘖嘖了兩聲:「杜少還真是心狠啊,這麼好看的小美人居然就這麼丟給我們了。」

    杜少……

    唐晚的大腦短時間的停頓了一下,男人口中說的杜少,八成就是將她抓來的主謀了。

    可他是誰?

    「誰讓你們抓我的?」唐晚掙扎了一下,可是男人掐得緊,她只能冷眼盯著他。

    男人哼了一聲,不說對方是誰,只說想給她點苦頭嘗嘗。

    卻是他轉頭同後面的人調笑時,唐晚猛地朝後退一步。

    她的身後不遠處就是倉庫的盡頭,一群人也不急著過去抓她,居高臨下的仿佛在看一隻受困的麋鹿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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