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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39:20 作者: 咕嚕
    這,比起讓她知道非語決此行來的用意,更讓她難過。

    不,她不該感到難過,本來……就不會傻到認為他是為她而來,擔心她而來。

    根本,就不該奢望他是追來解釋的。

    「怎麼了,你該不會還對我的非師兄有所期待吧?」

    飛快地抽身,她瞪著一臉得意洋洋的喜兒,「如果話說完了,你就走吧。」

    「呵呵……」

    喜兒掩嘴輕笑,再次偎依過來,「我不是說了嗎,我可以讓你見一見那六王爺。」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因為,你別無選擇。」

    喜兒的話,讓她意外地一愣,尚未反應過來,卻覺得眼前一陣花白,眩暈的感覺使得呼吸變得急促,而乏力的四肢,使得她猛地跌跪在地上。

    為什麼……

    難道是喜兒身上的香味?

    花睨緊緊地咬住唇,直到舌齒間嘗到了腥甜,也無法喚回更多的清醒,心裡忍不住暗惱,她從小被她的養母泡在藥酒里長大,終年與藥為伴,本來便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不可能如此輕易地著了別人的道的!

    「藍魅的迷藥魅藍,效果果然非同凡響。」

    暈厥過去以前,只有這句話深深烙印在腦海里。

    思緒,仿佛飄得很遠很遠。

    「你說,我現在該喚你哪個名字?睨兒嗎?」

    瘴氣未散的林間,正在欣賞著日出美景的女子,一身的黑衫,姿態撩人地半躺在高樹的樹梢之上,蒙面的黑紗,隨風盪起,若隱若現著那線條美麗的下巴。

    而她,一身的白衣,背著行囊,沉默地舉頭望著那繚繞的背影。

    「如果你真要下山,我確實不該阻止你,可是,睨兒,你要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像『家』里這般的單純,而且,你還立定了主意去尋找那本招惹欲望沾染無數鮮血的《飛花密錄》……」

    「請放心。」她倔強地打斷。

    那頭忍不住笑嘆一聲,把玩起胸前的發,「那麼,切記把以往的你埋藏掉,在你找到你想要的以前,你只能是花睨,懂我的意思嗎?」

    一番話說得語重深長,然而她卻有著被算計的懷疑。

    「我懂。」

    「你懂啊……」

    又是一陣沉吟,那頭才說道:「那麼,先替我辦一件事情吧。」

    意外地愣了愣,她看著那懶散的背影。

    「好。」

    這時,一幅地圖從樹上拋下,仿佛早有準備,她彎身撿起,攤開那牛皮地圖,看著裡面所畫,不禁皺了皺眉。

    「我的一位故人在地圖所標示的地方栽種了一棵七心海棠,算算時間也到了收穫之日,你就前去替我取回吧。」

    「嗯。」

    她收起地圖,轉身欲走。

    「記住了,作為代價,埋藏你的一切,否則,我會不惜一切地把你找回來。」

    代價……

    埋藏,一切……

    恍惚間,場景換掉,變成了雅致的廂房,而她,手裡拿著銀針,正聚精會神地為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治療。

    舒了一口氣,她把銀針收回針灸包里,正要離開,突然,瘦弱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睨兒,你當真不肯答應嗎?」

    她愣住,望著那彎著深情的眼眸。

    「我知道我的身體的確不好,可是,你說過的,我將會好起來,那麼,請你留在我身邊吧,不管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的。」

    第9章(2)

    更新時間:2014-10-18 13:00:05 字數:2730

    不管她要什麼?

    腦海里,恍惚過一個冷傲的身影,她驚得沉了沉眼。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急匆匆地拜入,說是藏書樓走水了,燒毀了不少的書。那人一聽,便命人扶了過去,而她,身為那人的大夫,只能尾隨而去。

    書樓燒得半黑,焦臭的味道沖天。

    他一陣狂咳,她連忙為他施針,這時,那名小太監帶著人把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書搬到了他的面前來,他彎身,用瘦弱的手顫抖著逐一檢視。

    她本來也沒有多在意,直到目光里不經意地看到了那四個字----《飛花密錄》。

    「你就那麼在意他?即便是去了就有殺生之禍?」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埋藏心底,趕也趕不走的人老是在最不恰當的時候出現在面前。

    「我非去不可。」

    「你非去不可。好。」

    那漫不經心的笑老是會刺痛她的心。

    「怎麼了,你該不會還對我的非師兄有所期待吧?」

    還有那個老是在她面前說自己贏了的喜兒……

    「我以為我說過,我為這個耳環找到了主人,那個人就是你。」他仿佛深情地說著。

    「真是天真。」

    是嗤笑,喜兒一臉的洋洋得意。

    「糊塗的小笨蛋,你難道忘記她喚我什麼了嗎?」

    他的聲音仿如天籟醉人,有力地雙臂緊緊地環顧著她。

    「我說,我和他可不是單純的師兄妹。」

    喜兒的聲音席捲著地底深處的寒意,凍得她的心忍不住發抖。

    聲音在交錯,畫面也在重疊置換,她痛苦地伸手緊緊捂住雙耳,可舉手之時,只覺得渾身肌肉酸痛,多處地方隱隱抽搐著,好幾處都熱熱的,尤其是肩膀,她的左肩之上仿佛有一團火,從那裡往身體的深處以至所有的角落蔓延擴散……

    腦海里交替的畫面,似乎有些模糊了。

    那個在樹上,每天夜裡抱著她,讓她偎依在胸前傾聽心跳,用細薄的唇訴衷著言語的那個很溫柔的人,到底是誰?

    那個他……

    到底是誰?

    喉嚨深處一陣難過,她難受地咳嗽著,只感到自己吐出了什麼稠膩的東西。

    「快!快宣御醫!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

    是誰在耳邊吼叫?

    只覺得周遭一團的混亂,然後,她又沉沉地失去了知覺。

    待再次有了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模糊,只有右邊傳來一陣溫馨的光。

    她徐徐地轉過頭去,只見一名身穿華服面色稍白的男子正在燈下打著盹。

    似乎是察覺到什麼聲音,那名男子張開雙眼,轉頭望了過來,在看到她虛弱地眨著的眼時,歡喜地沖了過來,竟二話不說就把她摟入了懷裡。

    這男子的身上帶著藥香。

    很熟悉的味道,卻又……

    讓她覺得有點不對,但到底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而這裡,到底又是哪?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實在很累。

    肩膀上隱隱作痛著。

    終於,她體力不支,再次沉沉地睡去了……

    與此同時,洛陽城城外林間,非語決焦慮地來回踱著方步,等啊望啊,就是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垂頭喪氣地回來求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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