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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39:20 作者: 咕嚕
對於她的懊惱,他倒是笑了笑。
「你笑什麼?」
「你被我逼急了?」
看著他那漾起了可惡弧度的唇角,她咬牙切齒,「我沒有。」
「沒有嗎……」
邊說邊走過來,她反射地要退後,卻在同時聽到他開口:「沒有,你為什麼害怕我的接近?你退後做什麼?心虛了?」
他的眼神,仿佛把老鼠逼到了死角的貓。
「我沒有。」
在那可惡的注視下,她只好硬著頭皮,仰頭迎視著那越發接近的臉。
可惡,明明理虧的人應該是他,負情的人也是他,為什麼當兩人再遇,高低立見,無論她再怎麼武裝自己,還是在他的面前矮一截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沒有就好。」
這人靠得那麼近,幾乎整個人貼在她的身上,難道就為了說這句結語嗎?
她氣結,但更氣結的是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太激動的情緒。
冷漠,她需要冷漠來武裝自己!
還有,她不能轉移視線,一旦別開臉去,就是她輸了,所以,縱然心情再亂,她還是命令自己死死地看著他。
而仿佛過了半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他終於再次開口,緩和了她心裡的緊張:「不覺得事情很奇怪嗎?都賴在你的頭上了。」
「你不是說,有人很不滿意我跟六王爺的親事嗎?」
「我是這般說了,但至於嗎?除了安排殺手殺你,還多使一計,營造出你毒殺六王爺的假象,甚至已經透過市井,把這一切繪聲繪色地宣揚開去。即便它日你能洗脫冤屈,只怕跟六王爺的親事也難以成事了。」
花睨沉默。
他分析的比她想的要細許多,只是……
「我的看法跟你不同。」她的回答換來他微微一愣,不過她還是繼續說下去,「的確有人安排殺手除掉我,可是,六王爺中毒之事,只怕不是計劃的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你無論如何都要去見一見你的六王爺?」
迎視著那看不清用意的目光,她點頭。
「你就那麼在意他麼?即便是去了就有殺生之禍?」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他讓人感覺分外的可惡,或許,是因為他在笑的關係?
「我非去不可。」
「你非去不可。好。」
好?
什麼好?!
她意外地看著他,卻無法看懂他此刻的表情代表了什麼,他的臉上,除了心不在焉的兒戲還是心不在焉的兒戲。
「如果我不奉陪,你仍然要去?」
他的意思是指,她不懂武功,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想一想昨天晚上那一字排開對著你的弓箭手們,還有你那尚未痊癒的傷口!你確定你仍然要去?」
她看著他,試圖看清楚他的想法。
是擔心她或是嘲笑她?
至於結論……
「非語決,你不要跟著我。」
說罷,她轉身離開,獨留他意外地瞪著她灑脫的背影,久久地失神。
第9章(1)
更新時間:2014-10-18 13:00:05 字數:2920
其實,花睨知道自己的決定很荒謬。
昨夜,在夜色的保護下,有非語決那樣的高手在身邊她也不敢貿然去找六王爺,更何況如今是大白天的,四周已經刻意地散播了關於她是邪教妖女加害六王爺的事情,想必行館別院的戒備將比昨夜更甚,單憑她這樣一名不懂武藝的女子,要見六王爺一面,簡直難於登天。
不過,她真的必須回去,回到六王爺的身邊。
這般想著,連走路的步伐也變得快了。
說實在的,她很擔心六王爺到底怎樣了,那個傳聞中的鬼醫谷的女傳人,真的是貨真價實的嗎?
想起昨天夜裡看到的排場,她的心裡除了不安還是不安。
沒有了非語決在身邊,只覺得一切的敏銳與智慧,終于歸位了。
傳聞中孤傲的鬼醫谷的傳人,如何會帶著這麼多的侍女在身邊,還如此的講究排場?不管怎麼想,都事有蹊蹺吧?
小心翼翼地躲在暗處里觀察著行館別院的動靜,只見門外八名侍衛雄糾糾地站在那,警惕戒備,半點不見鬆懈,可想而知,行館別院裡又是如何的一番戒備森嚴----想要趁機混入,根本是異想天開。
摸摸身上,本來掛著掛包的地方空空的,方想起如今穿了一身的男裝,心裡不禁一陣泄氣。
如今,她除了救人的銀針,再無它物。
即便有吧,又能如何?
她不懂易容,不會使毒,要如何闖入這如龍潭一般的行館別院,要如何去確認六王爺的安危?
那句「非去不可」,實在是有心無力!
正煩惱著,突然聽到身後嗤地一笑。
錯愕地轉頭,以為是非語決不放心她趕來,誰料映入眼帘的,卻是那個意想不到的人。
「怎麼,看到我很意外?」
是喜兒。
花睨僵直著站起來,只見一身火紅的喜兒一邊用纖纖玉指把玩著自己胸前的發,一邊走來,「你以為來的人是非師兄嗎?」
那笑,很淡,卻燦爛得刺眼。
「不過,不管來的是誰,你只要知道來到你面前的人有辦法帶你去見六王爺就好。」
她意外地看著喜兒唇上的自信笑容,看過去的目光變得遲疑了。
「你很意外我為什麼會知道六王爺的事情?喔,對了……」
終於,喜兒來到了她的面前,伸出雙手,搭在她僵硬的肩膀上,整個人柔弱無骨般地偎依過來,魅惑心跳的香氣,盈於鼻,「你不知道嗎,是我把你的下落告訴非師兄的,也是我暗中安排,讓非師兄頂替那個冒充張師弟的殺手的。」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視野一片僵直,只感到景色變得有點茫然。
「為什麼?因為那個殺手正好是我認識的人,所以我碰巧知道了有人要你死啊。」
「我是說,你為什麼要把我的下落告訴非語決?」
感覺那冰涼如蛇的指頭在自己的脖子後游移,花睨目光沉了沉,忍住那不舒服的感覺。
「自然是因為你那一走,讓我的非師兄心裡起了疙瘩,為了讓非師兄可以放下這個疙瘩跟我雙宿雙棲,你不認為讓你們見上一面解開心結是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嗎?而且你瞧,我的想法沒有錯吧?非師兄如今連對你的最後一點眷戀都沒有了,明知道你現在做的跟自殺沒兩樣居然也冷著心不跟過來,所以,我又贏了。」
只覺得心裡「噠」的一響,花睨緊緊地咬住唇。
「你看起來很不甘心?怎麼了?你不是說了你非六王爺不可嗎?」
花睨心裡一震,原來,這喜兒一直就在他們的附近監視著?以非語決那種接近野生動物的警惕本能,不可能不知道喜兒的行藏,那麼,答案是……這是非語決的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