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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39:20 作者: 咕嚕
    果不其然,水的味道與淡淡的暖意正隱隱地飄散出來。

    目光飛快地環顧四周,然後在看到身邊的矮柜上的某一點時頓了頓。

    他的身形極快,只見衣袖如黑影一般地掠過矮櫃的那一點,厚重的帘子上下一晃,人已經闖入了暖煙寥寥的房間裡頭!

    「說!你到底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脖子上猛地被架了冰涼的什麼,冷得睨兒條件反射地一縮,卻被對方的大手以極快的手法給扣住了下巴,逼著她只能以背抵住澡桶。

    「說!」

    腦袋頓時連接上了什麼,睨兒詫異地開口:「你……醒了?」

    然而,他的手扣得很緊,每說一個字,都被他的指頭給掐得老痛老痛的,幾乎要以為下頜要碎了,就像是在為這三天數度醒來又被她數度封了穴道,以疼痛禁錮了他的行動所做出的報復一般。而且,十分肯定的是,他對她的答非所問高度不滿意!

    感覺,下頜痛得就要崩潰了!

    她只好艱難地開口:「花睨,我叫花睨……」

    「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跟蹤我?為什麼暗算我?」

    拜託,能不能先放開她再說?

    她很想給他提個意見,然而,一個會單憑匹夫之勇扛上江湖有名的邪派百花教的少年俠客,她不奢望他會講理!

    而且,以她此刻的狀態如果再跟他糾纏下去……

    第2章(1)

    更新時間:2014-10-18 13:00:05 字數:3791

    情況,的確變得有點詭異和曖昧。

    似乎,她的不安,透過聲音與肌膚的接觸,傳遞到他的心裡----又或許,因為她的聲音過於尖細明顯不會是屬於男子的,而他又從小飽讀四書五經,深受儒學教化,反正,不管如何他終究是鬆開了她,在她背後飛快一點。下一秒,就當她意識到自己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時,本來被她擱置在旁邊小方凳上的衣裙被摔落在她的頭上。

    看著衣服沾水變濕,自己被點的穴道也沒有被解開來,一切的一切讓她沮喪地明白到,他並非好意讓她先把衣服穿上,只是免得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會負上什麼不該負的責任。

    不過,既然能夠意識到這點,相信他早已經看到什麼不該他看的東西了吧?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咬住了唇。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悄悄地深呼吸。

    「這位公子……」

    她的聲音本來就偏屬甜美尖細的,如今刻意地放輕放柔,更叫人心生憐惜,「小女子那日經過救了你,甚至還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你幾天幾夜,難道,這……」故意頓了頓,細細聽著身後那微不可聞的吸氣聲,她撇唇暗笑佯裝出微怒來,「難道,這就是你的回報嗎?」

    「你……救了我?」

    身後的聲音雖然冷漠,卻顯然透露出遲疑。

    「難道公子已經忘記了,當日在雪原之上的事情嗎?」

    那委屈欲泣的聲線,讓他愣了愣,腦海里飛快地掠過一雙倔強的眼眸,也沒有深思,便繞到了她的面前。

    果然,隔著裊裊的蒸汽,看到的就是那日所見的眸子!

    雖然,在看到的一剎她的目光委屈可憐,卻又不知為何在與他對望的剎那改變了,憤怒就像是要從那明亮的眼珠子間迸發出來的岩漿一般,緊緊地,分毫不離他。

    那眼神,真的很像潛伏在夜色之中的山貓。

    下意識地拽緊了拳頭,他扯出一抹嗤笑的弧度,「你的意思是、是你把我救了?」他身上所中的毒,豈是簡單能解的?在那片荒涼的雪原之上,這姑娘就像是憑空冒出的,尋常人家的姑娘若沒有半點武藝傍身,會出現在那裡麼?至少,她給人一種很安定的味道,甚至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儒雅,從她的談吐,從她的目光去打量她,她的身份,實在可疑得叫人不得不在意!

    而且,她……

    「包括……為我解毒?」這句話,他問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不過,她只是看著他,明顯沒有回答的欲望。

    「我知道鬼醫白愁有一名女徒弟,莫非姑娘就是……」

    鬼醫白愁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僅收了兩名徒弟,大徒弟姓慕容,小徒弟身份成謎,世人只道是名醫術比鬼醫白愁都要更勝數分的小女娃,被鬼醫白愁和他的大徒弟藏得嚴嚴實實的,從未有人見過其真貌!

    那邊,睨兒目光沉了沉,唇邊突然露出一抹冷淡的笑,「公子問題若是已經問完,請為我解開穴道。」

    他愣了愣,出神地看著她,目光里竟然流露出一種奇怪的意外之色,更多的,應該是好奇。

    「姑娘的意思是,你就是……」

    「水變冷了。」她沒好氣地提醒,然後閉上雙眼不看他,「還有,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公子請迴避。」

    原來是鬼醫白愁的徒兒!怪不得能夠解開他身上的毒了!

    不過……

    防心才降低,目光就注意到不該注意的曲線,他尷尬得乾咳兩聲,飛快地解開了她的穴道,並在同時靦腆地說道:「得罪了,姑娘。」

    話音落罷,帘子已經晃動了幾下。

    睨兒回頭,望著帘子外像是因為不安而來回踱著方步的黑靴,沒好氣地拉掉覆在頭上的衣服。

    空氣中的乾冷,使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姑娘,你受寒了?」

    帘子外,那傢伙倒是對她緊張起來了。

    只是一層身份,竟然就可以使他對她的態度改變那麼多?!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勉強地套上半濕的衣服,緊咬著唇走出去,而那傢伙見了,連忙迎過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像是想要向她致謝,又像是想要向她道歉。那張臉的表情,精彩莫名,讓與男子沒有什麼接觸經驗的她,不由得感到有趣地笑了出來。

    那笑,極是可愛。

    看著,他竟然有那麼一剎腦袋空白。

    而她,發覺他失神地看著自己,連忙收回笑容。

    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她連忙捏緊衣襟,往嫂子安排他們住下的房間裡跑過去。

    「姑娘!」

    身後,腳步聲起,又頓了頓,他此刻的蹉跎與上一刻的冷漠殘忍簡直是讓人無法適應,或許該說,連他自己也意外於這一改變,所以才會在她回眸的瞬間,失策地讓她看見了他臉上的懊惱與迷惘。

    「我很冷。」她難得在人前驕傲地抬起下巴,像個意氣風發的女王一般下達指令,「有話,到房裡說去。」

    他愣了愣。

    「你到底來不來?」見他毫無所動,像是要詳細思考一翻的溫吞,她因為寒冷抖了抖,心裡不知為何很是不快,「隨你!」

    而他,望著她跺腳,扁扁細唇,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天氣太冷的關係小臉上嫣紅嫣紅的,竟一時又看得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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