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頁

    ----「我有時候會想，到底怎麼樣才是好人。殺人不是好人，但是殺壞人呢？媽媽，對不起，請讓我做一次我自己的英雄。」

    「原來這就是秦觀者的殺人動機啊……」朱曉曼喃喃道。

    錄音放出，唐米自然也聽得真真切切，她輕笑了一聲，說：「就算殺了甄煩人，阿越也不會因此原諒傷害他的人。」

    朱曉曼看向唐米，想到了什麼似的，問：「唐情種，你會為了給阿越報仇殺了甄煩人嗎？」

    唐米眉頭微動，緩而斬釘截鐵地吐出一個字：「會。」

    徐亦越和董淳一從大堂出來，又在探險區域轉悠了一圈。

    還是深夜，開放區域顯得格外詭秘。不過這樣的詭異靜謐，兩個大男人似乎並不感冒。該搜的搜，該翻的翻，臉色都不帶變的。

    轉到電影院外圍的時候，兩人發現這裡過分安靜。而這種安靜，應該是不屬於這裡的。這裡的影片是二十四小時播放，不管是循環一個還是幾個，都不會有靜下來的時候。

    「進去看看。」徐亦越說完，人就往電影院裡走。

    董淳一跟著進去，只見電影院的大屏幕是黑著的，在最後放置的投射儀沒有亮燈。

    「看來，是有人關了電影啊。」董淳一抱著雙臂說。

    徐亦越「嗯」了一聲，走到後邊的投射儀方，擺弄了一下播放機器，眉頭漸漸蹙起：「錄像帶不見了。」

    董淳一走到徐亦越身邊，看著空空的播放器，一手拖著另一隻的手肘，另一隻的手則放到下巴位置。想了一會兒，突地問徐亦越：「你晚上不是閒逛嗎？來這裡過嗎？」

    徐亦越深深看了董淳一一眼，回道：「沒有。」

    「那就無法確定時間了。」董淳一說，「不過……這個人的目的會是什麼？」

    徐亦越看向他處，猜測道：「裝神弄鬼？」

    董淳一笑道：「裝神弄鬼誰比得過你啊。」

    徐亦越冷著臉說：「我沒有裝神弄鬼。」

    「是嗎。」董淳一緩緩眯起了眼，嘴角還噙著笑。

    之後，兩人又在公共探險區域轉了一圈，便回了大堂。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的組合運氣太好，從側門進大堂的時候，分明是平路，董淳一卻被絆了腳。踉蹌往前的時候，腳尖掀起了地上的踩墊。

    而在掀起的踩墊下，一把鑰匙大喇喇顯現。

    董淳一轉頭，看到被自己無意翻出的鑰匙有些哭笑不得。

    徐亦越從地上拿起那把鑰匙，他蹙著眉剛要說什麼，就聽得廣播開始倒計時。

    然後，他乾脆地閉上了嘴。

    十秒後，廣播沉悶的聲音繼續。

    「你的時間已到，請離開現場。」

    *

    第一次搜證後集中討論，在討論前偵探梳理人物關係圖。

    董淳一率先進入討論室，他先將甄煩人的照片貼上，然後一張一張貼上嫌疑人的，一邊分析道：「上一案甄煩人因為死亡軟體訂單凍死在冷藏庫里，但轉眼間又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雖然沒有明確說明這個人就是甄煩人，但無論是外貌還是言語行為，都與甄煩人無異。先不管有沒有相同人的存在，暫且當這個人就是甄煩人。」

    「如果這個人是甄煩人，但除了新加入的嫌疑人徐神秘，我們其他人都有殺他的理由。這個理由，應該與上一案大同小異。而徐神秘嘛……似乎與甄煩人有共同的秘密，他的殺人動機或許是這個秘密，又或許是……」

    說到這裡，董淳一頓了頓，嘴角輕抿。

    「為了他自己。」

    說完，董淳一看向門口等待的人們，加大音量：「有請嫌疑人們。」

    聽到董淳一發話了，幾個人立即走了進來。秦嘉和走在最前面，五個人就他最積極。在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像是等待點名的乖學生。徐亦越走在最後，不急不慢的，跟著唐米坐到了她身邊。

    等五個人都坐好，董淳一說：「因為我和徐神秘看的屍體和現場，所以我認為大家先了解一下甄煩人的死因和現場狀況比較好。」

    董淳一看向徐亦越，繼續。

    「徐神秘，你給大家介紹一下吧。」

    徐亦越點頭，站起拿了手機的證據照片就往黑板前走。

    董淳一也順勢走下來坐到偵探的位置，順手拿起筆把玩了起來。

    立在黑板前，徐亦越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沒耽擱地開始貼現場證據照片。

    先是倉庫大環境照片和屍體整體照片，徐亦越輕點黑板說：「現場有大量的紅色痕跡，目前我們已經確定是紅色染料了。」

    然後貼上屍體背部的刀傷照片，繼續。

    「屍體的致命傷是背後插入心臟的刀傷，從傷口痕跡來看，失血不至於像現場那麼恐怖。而且因為屍體被兇手翻轉背部靠地，使得傷口被壓迫所以血不容易流出。」

    「致命傷在背後？」唐米皺著眉問。

    董淳一點頭，說道：「兇手故意將屍體翻轉過來，並潑上紅色染料……似乎是想給我們製造一個精心設計的現場。」

    徐亦越接著分析道：「死者的死因遲早會被發現，兇手這麼做要不是為了圖自己痛快，要不就是為了給其他人看。而無論是哪一種，現場與兇手的心理一定存在著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