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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交代過了，沒有人阻攔我，一路暢通地到了頂樓。在寫著總裁辦公室的地方我停了下來。

    「風小姐進去吧，韓總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我點了點頭，有些顫抖地推開了那扇門口

    韓衛正坐在那張由紅松木製成的老闆桌後面，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打著桌面。嘴裡叼著一根煙。看起來似乎瘦了一些但依然讓人覺得好看，身上的衣服現現整整的，頭髮被梳理的一絲不苟，他一向是這樣，不論什麼時侯看起來都是這般地優雅。仿佛他自來就是這樣，身上帶著高貴的血統如果我不知道的話，如果一開始我沒有跟他過過苦日子的話，那麼我想此刻我真的不會相信他也曾貧窮過。

    我走上前，門在我後面合上，發出了不大不小的響聲。

    韓衛從頭至尾都沒有說話，仿佛沒看到我一般，靜靜地吸著他手中的煙，左手仍舊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只是我對節奏一向敏感，所以終究是快了幾拍，與我剛進來的時候比。

    「秦素素呢。」我走到他面前，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他問。他沒有回話，仍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我，間或吸了幾。煙，慢慢地吐出，煙霎蒸騰，慢慢向四周散去

    我急了，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我說：素素在你手」如果在的話請放了她。

    看著這種熟悉的臉，說著的卻是如此陌生的話，這樣的一種感覺你們有誰能夠想像地出來是怎樣的一種心情？他使勁地吸了幾。煙，然後吐出幽幽地氣。

    我能聞到那股難聞的味道，那股嗆得人眼淚都要流出來的味道。但是我什麼都沒說，哪怕我咳的一聲高過一聲。咳的好像整個肺子都要出來一般，咳得我眼前已經被什麼罩住，看不清那人的臉。

    我退開了此，站到離他遠一些的地方，呼吸著有些奢侈的清新空氣，然後抹去眼角的液休看向他，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裡閃過，痛苦的，糾結的，隱忍的

    最終他把手中的煙使勁地扔到了一旁的菸灰缸里用手來回捻了幾下。

    「她在我這。」

    「放了她。我說。

    「不能。

    於是我激了，我說韓衛，你這是犯法的，你不能隨意限制她人的人身自由。

    犯法的是她。他說。

    「你在瞎說。」其實我心裡也是多少能夠猜到此而且想必還是犯到了耀陽身上。只是一方面面對著他我渾身的刺就會自動立起來。另一方面說春素素犯了法，從內心來講，我就是牴觸的，我還記得那天那天她說有錢了，需要揮霍下時的表情，還記得她有多麼開心地招呼我和蘇雨說你們今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的錢就是你們的，隨意的花，我現在有的是，得好好的揮霍下的笑逐顏開的樣子。她笑的格外的豪慡，一連幹了好幾杯，然後痴痴地笑，競也是別樣風情韓衛的眼皮沉了下，隨即從他的座位上起來，走向我。

    一步一步地。他一步一步地向前

    我一步一步地後退

    直到我撞到了背後那面大大的落地窗口他的臉離我的很近，只要一低頭我就能夠感覺到他吐在我身上灼熱的氣魅

    她怎麼招惹耀陽了。」我澀澀地開口。感覺喉嚨里像是寨了什麼，很難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五百萬。她害耀陽損失了五百萬。他的聲音很低沉但是很平靜。沒有一點因為損失五百萬而有的樣子。所有的東西都隱匿在他那張英俊的臉下

    你要把她怎麼處理9」我感覺噪子，嘴唇都越發的緊，潤了好幾次仍是澀澀的。

    賠償而且要去坐牢。他的聲音很冷，不禁讓人澀澀發拌。

    「賠償「我重複道，然後抬起頭看向他，我說：「韓衛，她不可能有那些錢的你放過她吧，錢可不可以以後慢慢地還？還有坐牢對她太殘忍了，她才那麼年輕啊，放了她吧他沉靜了良久然後低下頭「不是不幫，是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幫。

    「怎麼沒有，你是總裁啊，耀陽不是你的麼？只要你一句話的事。他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疲憊「耀陽是股份制的有很多股東手裡都有不少的份額他們的利益是不能不考量的，秦素素這事整個公司現在都鬧開了，我管了她這件以後若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很難處理。」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看著我，他的臉離我的很近，近到我能夠看清他眼晴中那一條條血絲。

    你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麼？除了坐牢的怎樣都行。他沒有說話，只是問我；你是以什麼立場來說這番話9」我一時愣住，什麼立場」

    「她的朋友。」思索良久我答道。他的臉色一沉，有點嚇人，他說抱歉，我實在沒有辦法，我站在這個位置上就要對得起這個位置，我要對很多事情負責，這種先例不能從我這開啟，不然不只是對耀陽對我來說影響都是不可承受的。說完他打開了門，說「你走吧。」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定定地看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最後我低下頭，慢慢地走了出去。我感覺我的腳上好像掛了千斤重的鐵錘，每走一步都牽著筋，連著骨，痛的卻是心口

    走在大街上，風突然變得涼了起來我緊緊地裹著衣服，心裡忽然悲戚起來，真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哭一場，但是現在沒有那個時間，蘇雨還在寢室等著我，我知道等待人的焦急，曾經韓衛去美國考察一個項目，本來預定的那架飛機在太平洋的上空遇到強流，機身墜落。

    那兩天我整個人都跟攤了似的，等待痛苦的讓人心都跟著揪著，緊緊地像是不能呼吸，每一分鐘都是像是在挖你身上的肉，寸寸雒心，所以我不想讓蘇雨也沉浸在這種焦急難耐的等待中於是我深吸了一口氣，一路往學校趕去。

    上了樓的時候蘇雨一下子走了過來，看她那樣子想必是一直在屋裡跛步。她看向我然後又向我身後看了看「人呢？」

    我神色黯然。她說沒帶回來麼？突然變得很沉靜，看來我還是要回家一趟。

    我堅決反時，我說你別傻了你家的情況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你爸是什麼樣的人我算是見識過了，我不想把你往火坑裡推。

    「他怎麼說」突然蘇雨同我。

    我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我不認為她知道我去見的是誰。

    「給你打電話那男的剛在電話中聽到他聲音了。

    他說恐怕要坐牢。

    「誰坐牢」蘇雨急忙問。

    「素素……

    我說。

    蘇雨的眼角突然有晶瑩當過，這是從流產回來我第一次見到她哭，她是個很酷的人有些陰鬱，面色很冷，其實我知道她的心是熱的，眼淚這種軟弱的象徵她是最不屑的，然而今天她落淚了

    我抱住她，緊緊地，自己的心痛得厲害也憋得厲害。

    我突然有點恨我自己剛刖在韓衛面前我沒有拉下臉，如果，我是說如果當時我祈求韓衛的話，也許他會幫的，

    雖然只是也許，但總有一線希望不是麼？

    可是我沒有，看著他的那張臉，那樣的不動聲色，那樣的沉靜，他穿著現整，每一件都是名牌，他還是那樣的好看，只是除了瘦了一些，眼中多了一些血絲和疲憊他還是那個讓人仰視的韓衛，對於他，我無法低頭，我真的無法低頭，我是不是很自私7

    過了很久，蘇雨放開我，她突然變得沉靜下來，她說小染你刖走之前不是有提辛澈麼。那天吃飯的地可不是普通的地，還有他說給你辦張卡ｔ市的幾家頂級飯店應該都能用，這樣的人應該不簡單，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我覺得這事他應該能行。

    我說好我立刻就打。說著我掏出手機撥打了一組號碼，很快的那邊接了起來。

    「餵小染麼」聲音依舊很輕，很溫和。

    恩。」

    「怎麼，有什麼事？」

    「是有點事。，我有些拘謹，麻煩了他太多次了而且五百萬不是小數目的事，我一時真不知如何開口。

    說吧，我在聽。

    我咬了下唇，望了一眼秦素素的床位，那上面有著她前陣子剛買來的大熊，維尼的，胖胖的，煞是可愛，誰能想到她這樣的女人竟然會抱著一個熊，愛不釋手。

    心裡一橫，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和韓衛說了一遍。

    「耀陽麼」他頓了一下。

    恩。」

    「有點因難，不過我會盡力。

    謝……

    我剛說出一個字，突然想到他那句對我永遠不用說謝，「我很感激。於是我說道。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像是流水，緩緩地流過心田，他說「小染，你不知道麼，這句話是變相的道謝。」

    我瞬間臉紅了起來忙說抱歉。他笑著說沒事，早此睡吧

    於是電話掛了。我轉過頭，無法控制嘴角的上揚，我說蘇雨辛澈說他會想辦法，你放心吧，他說會幫就一定能行。

    蘇雨也笑了，這一刻天上的月亮很亮很亮，皎潔的月光灑下廣寒宮裡，真的有嫦娥存在麼？如果有她一定會看到這一刻，人間的友情原來也是會開出美麗的花」

    第二天，課上到一半，有人來敲我座位上的玻璃，聲音很小，正在前面誇誇其談的教授是聽不到的。

    我一看是秦素素，頓時高興的再也坐不住了，於是起身走向講台，我說老師我肚子痛實在挺不住了，也顧不上他是否答應就捂著肚子沖了出去。

    到了門外秦素素歡呼著抱住我，她說姐妹謝了，別的話不多說了，沒你我就得去監牢蹲著去了。我根狠地捶了她下，我說你小聲點，想害我明個被教授罵啊。她笑得很張狂，沒事，教授也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我拉著她走出了教學樓，找了一塊空蕩的場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下：沒事吧這幾天。」

    「當然沒事，住的是五星級的你說呢」我笑了笑，沒事就好。隨即我想到辛澈，我覺得我怎麼也得給他打個電話請他吃頓飯。

    電話撥了過去辛澈好聽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晚上有空麼？」我問。

    「等會我看看行程「在電話中我聽到他翻紙頁的聲音以及他吩咐秘書說晚上和張行長的見面幫他推到明天。

    「有空。」他說。

    「晚上我請你吃飯，牛排怎麼樣」」我笑著問，心情很好。

    「好。」他說，然後問我幾點？

    七點吧。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

    「那我七點在Ｅ大門口等你。」

    「不用我自己坐車過去就行了。「我急忙說道。

    「從達繞過去很方便就達樣定了晚上七點芒大門口，不見不散。說著他切了電話。我聽著手機中傳來的忙音，有些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