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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35:50 作者: 風染白
這是何等的可悲啊……
可是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
我不禁一次又一次的問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感到無奈,深深的無力感涌遍我的全身。
我只好把自己緊緊的抱住來躲避那無法抑制的寒冷。
到了深夜,我依然清醒無絲毫困意。我聽到門開合的聲音,下意識的我選擇閉上雙眼。
感覺到床的另一邊塌陷了下去,男人身體灼熱的氣息不時的衝擊著我。
我輕輕的掀開眼皮,眼睛微眯成fèng。我看到韓衛疲憊的揉著太陽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他每天都很累很繁忙,這點我是知道的。
所以一直以來我不吵也不鬧,我的要求並不多只是每天清晨起來能夠給我一個早安吻,當看到我費勁力氣做的菜的時候能夠說一句很好吃,老婆你辛苦了,不回來的時候打個電話,偶爾一起聊聊天,這便足矣,真的足夠了。
「在想什麼?」
我驚異,直到聽到那聲熟悉的冰冷聲音我才意識到竟然不知不覺睜大了眼睛。
「沒想什麼,只是睡不著。」
「那就睡吧。」說著他轉過身,把寬闊的後背留給我。
我不想要再看他的後背,那讓我覺得絕望。
「老公……」
沒有回應。
我微微傾身,上半身覆在了他的上面。
他睜開眼,開著我。依舊是不動聲色,該死的,讓我恨透了的不動聲色。
我眼神倔強的看著他。
「我想要個孩子。」
他看了我好一會,然後開口,「怎麼突然提到這個。」
「不是突然,我一直都想要個孩子。剛結婚的時候你說你還沒有做好當一個爸爸的準備,我體諒你沒有說什麼,三年後我說我想要孩子的時候你又說事業剛剛有點成績,現在不能分心,而孩子會讓人覺得很吵,你不喜歡。我仍舊體諒你,甚至是心疼你每天那麼累,所以我再次壓抑住自己的想要一個孩子的渴望,然而現在呢?我們結婚都七年了,整整七年了。韓衛,我想要個孩子。」我語氣有些激動的開口。
他看著我,似乎有點被我的語氣嚇到,畢竟這麼多年了,不論是當初剛開始戀愛的時候也好還是結婚後的這七年也罷,我從來都不曾大聲沖他喊過什麼,這是第一次。
「睡吧,我有點累了……」
良久我聽到他這樣說。
然後我看到他閉上了眼,似乎真的很累的樣子,想到剛剛進來的時候他雙手揉著太陽穴的疲勞樣子,我再一次的妥協了。
身體當中一些很柔軟很潮濕的東西總會在這樣的時候冒出來,將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打散。
我慢慢的趴回自己的位置,對著他的背影,一夜無眠。
清晨,我聽到門響了,床另一邊的重量沒有了,若是以往我一定會趕快起來給他張羅早餐,但是現在我一定都不想動,渾身都很無力,天空灰濛濛的,只想在這靜靜的趴著。
不一會我聽到了大門哐當的一聲,緊接著是車啟動時的機動聲。
男人遠去了……
他要去他商業的王國里馳騁,而我現在只想靜靜的趴在這,靜靜的……
可是上天總是不如人願,一聲如催命般的鈴聲響起。
「救命啊!」剛接起電話,一聲鬼哭狼嚎的聲音便直穿耳膜。
「怎麼了怎麼了?」是阿好的聲音。想到她腳有傷,再聽到這樣恐怖的喊叫聲,我急忙問道。
「你來,你來就知道了。」
「好,我馬上就過去。」說著我急忙下了床,洗了一把臉,穿上衣服就奔下了樓。
剛到外面就被陽光晃的差點暈過去,一夜沒睡,身子虛的厲害。
邁了兩步只覺得眼前一黑,一種眩暈與噁心感突然湧來,我急忙蹲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餵----你怎麼了?」
聲音離我好遠,我沒有應答。
「你沒事吧?」近了一點。
「喂喂喂,回話啊!」好近,近到好像是在對我說話。
慢慢的我睜開眼,仰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一個男人,很英俊的男人,穿著打扮有點不拘,頭髮比一般人男人要長出許多,灰色的風衣在寒風中翩翩起舞。
「抱歉。」我費力的擠出。
只是一說話就噁心。
「抱什麼歉,我的衣服呢?莫非想賴帳?」
「不是……」扶著他一點一點的站起來。
拽著他的衣服,我辯解道:「在家,只是……」
劇烈的噁心感來得兇猛而無法抵擋,我一嘔。
「我的衣服,liby送我的衣服,你個該死的女人。」
「抱歉……」看著男人暴跳如雷的臉,我突然想到了《流星花園》裡面的杉菜吐了道明寺一身的情景,只是我不是杉菜,我只是風小染,而我心中的王子只有韓衛。
正文 第二十章【我是不是撞到了惡魔?】
「對…對不起……」我不好意思的開口,整個人前後搖晃,身子極度缺少平衡感。
「你這女人真是有夠可惡,我的衣服,你知道這件衣服對我的意義麼,恩----?」男人劇烈搖晃著我,本就噁心的我更是無法抑制。
「住手…快讓開…我要……」
說著我又是一個前傾。
「真是…抱歉…我說了讓你讓開的……」我有點心虛,不敢抬頭看他那冒著青煙的臉。
很靜,無比的靜。預估的雷霆大怒和咆哮都沒有。
好奇的抬起頭,正好對上男人惡狠狠的眼神,仿佛要把我吃了一般。
「對不……」
「對你個頭對,我一會要去見個人,這模樣怎麼去?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給大卸八塊了?」
「信」我立刻答到。
怎麼會不信,他那個眼神,那猙獰的表情,還有那駭人的大嗓門,天啊!我想我這回真的是把他給惹毛了。
他見我如此回答,然後很不屑的撇了撇嘴,「你這女人真和我犯沖。」說著拿出電話,撥了一組電話號碼,「抱歉Liby我臨時有件很重要的事,今天的聚會我過不去了,你們好好吃吧,下回我做東。」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臉上露出很為難的表情,然後有些猶豫不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污穢。眉頭皺的死緊,隨即斬釘截鐵的截斷那邊的話,「真的是不能去了,抱歉,我先掛了,下回你再回來我一定做東請你。」說完,仿佛為了斬斷心中的掙扎似的,一下子蓋上了黑色的電話蓋,很麻利,但是放下電話後卻有些茫然的盯著已經合上的手機,呆愣愣的。
「那個…我還有事,你的衣服……」我小心翼翼的開口,很怕再次惹火了他。
他迅速的收起臉上的茫然若失的表情,抹了一把臉,「都是你啊----」他突然沖我大喊。
這一聲來得突然並且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該怎樣來回答,只能膽怯的低下頭,以免被他正在冒著的熊熊火焰燒著。
「你哪也不能去。」他的眼中冒著火,聲音異常洪亮,在隆冬里冒著哈氣。
「可是我有急事啊?」我著急了,蘇好還在那邊等著我呢,想到她那聲救命我心裡就急得火燒火燎的。
「你有急事?我他媽的還著急呢?要不是你吐了我一身,我現在早就到那了。」蘇啟澤惱怒的喊著。然後像提溜小雞仔一樣把我拽了起來。
「你家在這附近?」
被迫的我的眼睛被提溜到和他在同一水平線上。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倔強的看著他,「我真的有事。」我再次強調。
「有事?」他重複道。
「恩。」我應道,很怕他不信似的,我連忙重重的點著頭。
「那感情好。我的事被你耽誤了,你的事也別想成了。」
他笑著說,那笑容明晃晃的刺眼,讓人看了很想一拳扁上去。
「你到底要怎樣?」
「不怎樣,把衣服當著我的面給我洗了。」他嘎著聲音說道。
「當著你的面洗?」我發現我今天特別喜歡重複別人的話。
「你家不是離這很近麼,上去給我洗完就算OK。」
「不行----」我立刻否決,那是我和韓衛的家,只屬於我和韓衛。
「怎麼不行?」他粗聲粗氣的問。
「就是不行。」
「理由?」
「你是男人。」
「然後呢?」他逼近。
「我是女人。」
「我知道。」他再次逼近。
「一個女人讓男人進她的屋子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我叫什麼名字?」他離我越來越近。
「蘇啟澤。」上次他臨走的時候大聲喊著的三個字我還是清晰記得的,因此被他一問我下意識的開口答道。
「很好,你都知道我的名字,這就證明我們不陌生。」
「你的理論很怪。我知道很多人的名字,但是我和他們依然陌生。」我辯白。
他瞪著我,大大的眼睛裡全是惱怒。
可是我不能退縮也不可能退縮,一切危及到我和韓衛的東西我都會豎起渾身那少有的毛,哪怕他只是要去那個屬於我和他的地方也是一樣的。
半個小時後,一家洗衣店裡。
「要洗的乾淨些。」男人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雙手交錯,一副大爺的樣子。
我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認命的拿起衣服洗了起來。
「不行,那塊的污痕沒洗掉。」
「那不是我弄的。」我回道,看不慣他那副樣子。
「怎麼不是,反正都是污痕。」
「那是顏料。我總不能吐出顏料這種東西吧。」
「少回嘴,快點洗吧,你不是有急事。」『急事』那兩個字他念的時候故意加了重音。
我一邊在心裡詛咒他,一邊發泄似的搓著衣服。
仿佛我手中的風衣就是他一樣,拼命的搓,吃奶的力氣都快用上了。
「變態,大變態,大冬天的穿件風衣,耍酷啊,見過小心眼的,沒見過像你這么小心眼的,不就是不小心吐了你一身麼至於這樣麼,我搓我搓我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