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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35:50 作者: 風染白
    「道歉有個屁用啊----」他衝著我喊,樣子恐怖。

    我一時慌了也不知該怎樣辦才好,這時我想到了前些天在路上撞到人的時候韓衛給了那個男人一大把鈔票的情景。

    「我這有錢,我給你----」

    說著打開皮包,急忙翻出了我錢包里所有的現鈔。

    男人在看到我遞給他錢這個動作的時候臉色變得更加的暗沉,青筋暴跳,大有要把我吃了的樣子。

    「錢?你給我錢?」他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我說你是不是在尋我開心啊?」

    我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間這麼生氣,比之前沒給他錢的時候更加的生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想他也許是覺得錢太少了的原因,於是我又忙掏出了卡。

    「我有卡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去取。」隨著我的話他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我不會耍賴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去。」我拼命的保證,以為他是在懷疑的我的信用。

    男人看著我,然後一步一步逼向我。

    「我說你是不是存心來找我茬的?」說著拿著我手中的銀行卡用力的甩到了地上。

    我急忙撿了起來,這是韓衛有錢後給我辦的第一張卡,後來隨著他地位權勢的上升,一張又一張的卡不斷的增加,有白金的,有鑽石限量的,各式各樣的貴賓類卡不斷增加,但是我獨獨鍾情於這個最簡單的建行卡。不能透支沒有其他功能,但卻是我錢包里一直以來唯一的一張卡。

    我小心翼翼的把它從地上撿了起來,慢慢的擦拭。

    「我要你給我洗乾淨。」男人突然的出聲把我的視線拉了回來。

    「洗衣服?」我疑惑的看著他。

    「你弄髒的,當然要由你親手把它洗乾淨,怎麼你想抵賴不成?」

    他那一副你敢抵賴我就吃了你的樣子就算我真的有那個心也不敢說什麼。

    「好,我給你洗,只是要怎樣把衣服交給你才好呢?」

    「喏----我電話,洗好後打這個就行。」

    「好。」我點頭,然後猶豫的看著他,確切說是看著他身上的衣服。

    他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毫不在意的當著大家的面把衣服脫了下來遞給我。

    他給我的時候順勢看了一下表,然後突然大呼:「糟了,要遲到了。」說完便邁著大步急沖沖的向外面走去。

    臨到門口的時候才停下步子轉過身,「記住,我叫蘇啟澤」

    說完揚長而去。

    我默念著他的名字,蘇啟澤……

    然後握緊手中的衣服。

    走出茶社,外面的風依然凌厲,經過這一鬧也沒有打算去幹些什麼的心思了,索性不如打車回家。

    回家洗衣服……

    呵呵,看著手中的男人剛剛脫下來的衣服我不禁失笑。

    到了家,第一時間就把衣服給洗了,而且是里里外外的洗了好幾次,坦白說這件衣服還真有些髒,領口處很黑,袖口上還有一些類似塗料的東西,這樣的衣服想來也是好久不曾洗過了,若是韓衛一定不會這樣,他的衣服永遠都是那麼的乾淨,走近便會聞到一股好聞的氣味。

    「我怎麼又想到他了……」似乎不論什麼事,我總會聯想到韓衛。聯想到這個就算知道我冷卻依然能夠安穩的坐在車裡的人。

    這個時候電視中想起了一首歌,每每聽到都會很有感觸的一首歌,一如以往,我放下手中的東西,慢慢的走向電視,看著電視中那熟悉的滄桑身影默默的唱著憂傷喑啞的曲調。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

    真情真愛無人懂

    遍地的野糙已占滿了山坡

    孤芳自賞最心痛----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

    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

    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

    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份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夢----

    緣份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夢」

    每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都不禁想到梅艷芳最後一場演唱會唱最後一首歌的時候,她穿著白色的婚紗說的那一番話。

    她說:「每一個女性的夢想,也就是希望有一件屬於自己的婚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婚禮,我相信我沒這個機會了我是一個歌手,也是一個演員,已不是第一次穿婚紗了,但是,好像次次都不屬於我的我終於找到我的拍檔劉培基,我說,我好想穿一次,就算嫁不出都也好,做一件屬於自己的婚紗,穿給大家看看,一件屬於我自己的婚紗最後他幫我創造了這一件,即簡單有隆重的婚紗,可能也就穿完今晚,或在整個演唱會穿著,這件婚紗又要放進倉庫了」

    然後我看著她穿著那件自己夢寐以求的純白色婚紗從這頭走到那一頭,我看到她的眼中有著淚,而我的臉上也早已淌滿了淚水。在淚眼朦朧中我聽到她那依然滄桑的話語。她說,「人生就是這樣了,有些事你預料不到,你以為擁有的東西,偏偏就是沒有,我以為我28歲或30歲之前便結婚了,希望在32歲擁有自己的家庭,希望有自己的孩子BB,但是沒有終於過了40了,我有什麼?我擁有你們咯,但我很希望提醒你們如果你們在拍拖,不要考慮太得久,不然你旁邊這位呢想得太久,就作罷了。一直這樣拍拖,然後同居,就算了不要搞這麼多不是的,女性的夢想和男性不一樣,女孩子的夢想是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擁有愛自己的丈夫,有一個伴自己終老的伴侶什麼都沒有撲來撲去都是空的不要緊,我等貝克漢姆等他離婚等華仔呀那更困難了,我想他是獨身主義者接下來呢,我會唱今晚最後一首歌」

    打趣的語調中充滿了最深重的悲哀。

    我為她深深的遺憾所難過,每次聽到這樣的一番話我都是眼含淚水,心中莫名有著痛。但是那個時候我覺得我是幸運呢的,我早早的結了婚,有著令人稱羨的老公,我的身邊不是一場空。

    我洗乾淨雙手,走進屋,拿出那件我收藏很好的一件純白色的婚紗,樣式一樣的簡單質樸,我輕輕的打開覆在上面的套子,然後輕輕的摸著它,像是在撫摸我曾經的愛情,我的婚姻,還有那份夢。

    我笑著拿起它,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穿上它。

    光著腳走到大大的試衣鏡前。

    一圈一圈的轉著圈。

    我對著鏡子笑,笑的一臉陽光,就如同那年夏天,繁花盛開,韓衛手拿戒指,他說不論貧困疾病他始終愛我並和我相互扶持直到終老。

    那個時候我深信不疑。

    然而現在呢?

    耳邊熟悉的《女人花》依舊在喑啞的響著,誰能撫摸我的寂寞,誰又能給我溫暖。

    當最後一句女人如花花似夢唱完後,我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久久無法站起

    正文 第十四章【膽怯】

    坐在冰涼的地上,涼的不是我的身,而是我的心。

    大廳的時鐘咣咣噹噹的響了起來。

    我緩過神,換下那一身婚紗,把它小心的收起,蓋上後放入衣櫃的頂層。

    穿上外出的衣服,我打算去買一些食料。

    走到樓下,腳底一滑差點摔倒,好在被人扶住,不然肯定摔的不輕。

    「謝謝!」我看著來人纖細的胳膊真誠的道著謝。

    「小染。」這人的聲音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我猛的抬頭,「阿好你怎麼來這了?」

    蘇好家離這很遠,就是打車也需要40來分鐘。

    「沒,我只是剛剛好像看到他了,就一路跟了過來,可是一轉彎人就沒了,就一直在這逛來了。」她咬著嘴唇。

    「他?」我皺眉。

    「就我和你說的那個人啊。」小染一邊和我說一邊仍不忘四處張望。

    「你說的那個『良人』?」

    『良人』兩個字我念得時候甚是用力,語氣中頗有玩味。

    阿好似是被我說的不好意思起來,低著個頭,臉頰竟然有些飄紅。

    我搖搖頭,「沒想到你還真是上心了,為了個陌生人?」我怎麼也想不通,只能嘆氣。

    「我當然上心了,你不還答應幫我問問韓學長的麼?你不會每當回事壓根就沒問吧。」蘇好一著急,臉色更加嬌艷起來,就連看慣了這一張臉的我仍不禁感嘆,人美就是美啊,不論看了多少次仍舊是覺得美得不可方物。

    「沒有,都答應你了,自然會代你問他,只是……」

    「只是什麼?」她急忙接話。

    「只是韓衛最近都比較忙,還沒找到時機罷了。」

    「時機?」蘇好碎碎念著這兩個字,「你們兩個是夫妻談話還用找時機,一看就是瞎扯,我看你是根本就沒把我的事放在心上。」說著說著,蘇好突然悲戚的大哭起來。

    一見到她哭我頓時頭痛起來,這傢伙從來都是說風就是雨的性格,眼淚來的快,而且聲音大雨點小,但是可不要小瞧,一號起來沒個幾個點的是不會罷休的。

    我連忙趁雨勢沒漲起來的時候出聲。

    「我今天晚上就幫你問好不好?」

    「不好。」帶著濃濃的哭腔,一口回絕。

    「現在,現在就去,我開車載你去。」

    「現在?」我猶豫,沒想到她這般著急。

    「就現在。」她強調,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經蘊藏好了淚水就等著我一否定便開始發難。

    「OK。現在就現在吧……」我雙手揉著太陽穴,無奈的答道。

    「小染你真是太好了----」

    說著突然撲向我,給了我一個響亮的Kiss。

    一路上阿好都好心情的哼著歌。我卻沒她那份興致,整個腦袋都在想著一會見到他的時候怎麼說才好呢,是說,「我剛剛在買東西突然逛到耀陽就上來看看你。」不好,這藉口太假,耀陽不是商業區,那地方都是辦公的大樓,我買什麼能繞到那呢?

    「我想你了老公,所以就過來看看…」不行不行,太肉麻了,我說不出口。

    不然乾脆直接開口說阿好的事需要他幫忙。突然那句生冷的「別人的事少操心。」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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