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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29:21 作者: 藍寶
「你也好意思?」秦老太太笑罵,「你再不抓緊,當心滿月都結婚了,而你還是孤家寡人。」
秦征打著哈哈,多聊幾句就哄得秦老太太掛了電話。
原以為擺平祖母就得太平,結果回到包間又是另一番混亂。
就這麼一陣子,以冼嘉柏為首的一群好事者,居然謀合起來把文亦晨灌醉了。進門的瞬間,秦征就看到她歪歪扭扭地倚在長沙發上,人看似清醒,但眼神卻有點迷離,冼嘉柏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她就使勁地搖著腦袋。動作稍大,她的身體不自覺往一邊倒,幸好坐在她身旁的冼嘉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發現秦征的蹤影,冼嘉柏立即把手鬆開,欲蓋彌彰地與文亦晨保持距離:「老兄,不關我的事啊!」
失去冼嘉柏的攙扶,文亦晨的身體緩緩倒下,秦征邁著大步向她走去,長臂一伸就拽住那條纖細的手臂。
此時的文亦晨已經有點不清醒,望見眼前的秦征,她傻笑著說:「你回來啦!」
秦征的臉色開始發沉,冼嘉柏連忙叫來女伴,讓她陪文亦晨去洗洗臉清醒一下。
文亦晨很聽話地上了衛生間,冼嘉柏稍稍鬆了口氣,隨後對上秦征那凌厲的眼神,他的小心肝又撲通撲通地猛跳:「征哥你聽我解釋,我沒想到……不!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你的小女友酒量居然這麼差!」
秦征的語氣倒是平淡:「所以這還是她的錯了?」
傻子才會點頭說是,冼嘉柏雖然是個二貨,但這種時候還是很聰明的:「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我的意思是,早知道她的酒量那麼差,我一定不讓她亂碰酒。」
秦征反倒笑了起來:「你確定是她自己碰酒,而不是你們灌的?」
「哈哈……」冼嘉柏心虛地瞟向別處,本想多找個人一起分擔壓力,結果這群都是共不了患難的損友,都躲得遠遠的。默默地替自己點了根蠟燭,他試圖作最後的掙扎,「你出去接電話以後,我們怕她無聊,就陪她聊聊天啊。她說她就是上回那個支付你五百塊的人,而那五百塊也不是渡-夜-資。我們覺得太有趣了,於是習慣性地調戲了幾句,光是聊天又沒意思,接著就喝了點酒而已……」
太陽穴似乎正突突地跳,早知如此,秦征打死也不會把文亦晨帶來這裡。
他們這群人慣常喝的酒都是後勁十足的,酒量好的人灌個十來杯或許能面不改色,而酒量差的人必醉無疑。
從衛生間出來,文亦晨即使竭力維持平衡,不過那腳步也是飄飄然的。見狀,秦征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勾起她的手袋,跟大家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護送一個半醉的女人回家絕對是艱巨無比的任務,秦征暗自慶幸自己今晚沒有喝酒,要是他也醉倒,乾脆抱著她雙雙跳江算了。
酒勁開始上頭,文亦晨一路上都不安分。有好幾次,他不得不把車子停靠在路邊,親自替她把安全帶系好才得以前行。
好不容易回到小區,秦徵發現她那個中看不中用、連拉鏈都沒有的包包里竟然找不到鑰匙。他猜想鑰匙應該是從包里滑出來了,本想讓冼嘉柏幫忙在包間搜索一下,而冼嘉柏大概是玩得正嗨,並沒有接聽。
與此同時,坐在副駕上的文亦晨開始不耐煩。她像個孩子一樣搗鼓著車上的開關與設備,秦征正想打電話給會所的值班經理,她已經呆呆地打開了天窗,沁涼的晚風呼呼地竄進車廂,僅穿著一襲薄裙的她立馬打了兩個噴嚏。
擔心她著涼,秦征關上天窗後把暖氣開了。他被折騰得連脾氣都沒了,看了眼一副傻樣的文亦晨,他懶得再多花力氣,踩下油門就往自己的公寓駛去。
文亦晨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且虛幻的夢。
在夢裡,燈紅酒綠,靡靡之音,或陌生或熟悉的男女圍繞左右。那些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在眾多的身影之中,她看見了秦征。
初見那一晚正重複上演,秦征依舊銜著壞笑,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扛起自己往客房部走去,她奮力掙扎,而他卻能輕鬆制服,將她扔向大床時還陰森地說「這次逃不掉了吧」。再後來,時空翻轉,混沌間他不知怎麼就變成了一匹白馬,還紆尊降貴地把她背回家。
文亦晨是笑著醒來的,清醒以後,卻笑都笑不出來。她從未體驗過這樣難受的感覺,腦袋一抽一抽地疼,動一下似乎就聽見裡頭的零件在哐哐地響,身體也像被掏空似的,不僅渾身沒勁,而且又飢又渴,像餓了十天半月的難民。
無力地翻了個身,嗅到枕頭那陌生的香氣,文亦晨倏地睜開眼睛,伸手打算開燈,卻怎麼也摸不著開關。不安感越來越濃重,她猛地掀被而起,赤腳落地,觸碰到的不是她臥室的實木地板,而是質地柔軟的毛毯。
在這一秒,確定自己身處陌地的文亦晨慌了。
落地窗半開半掩,晚風拂動著輕薄的紗窗,幽暗的月色悠悠然灑下。
借著那點光芒,文亦晨磕磕碰碰地摸索到房門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打開。
屋裡靜悄悄的,文亦晨放輕腳步往外走,同時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住所。她沿著有光的地方走,結果沒走幾步就重重地打了兩個噴嚏,寒氣從腳底冒上來,她縮著肩膀抖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