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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28:52 作者: 神聖午睡
    阿良明白了,他說:「范晴,我懂了。我也會幫你找他。我打聽出他在哪兒,我就第一時間告訴你。」

    阿良果然把通訊錄發了過來。然後,范晴開始上程小樂工作室的網站,把所有他畫過的圖,拍過的照片,但凡是有名有姓的,都記了下來,然後逐一搜索。她想:「程小樂,除非你找個沒人的山洞躲進去,否則我早晚會把你找出來。」

    第二天范晴和於工出差去深圳。王慧芬現在狀況比較穩定,於工就主動回到這個項目里。於工的小算盤打得很精明,以後經常出差深圳,就可以順便去香港買點嬰幼兒產品,給他未出世的孩子們預備著。誰知到了深圳才知道,芝姐的風格比范晴還可怕----范晴是時間安排緊湊的人,每天高度集中工作一段時間,然後你就可以休息了。而芝姐乍一看時間安排不那麼緊湊,但戰線卻拉得很長。工作中間還要磨蹭,吃飯,甚至隨時看見什麼東西都要下來買點,為了兩斤橘子就能討價還價半天。芝姐的工作節奏沒有范晴快,但跟她一天下來更累人。

    第一天是項目方面的一些討論,很快就完成了。於工還以為第二天可以去趟香港,沒想到第二天芝姐和范晴的安排是去廣西北海看一塊新的地。於工早就聽宋工抱怨過范晴在深圳陪女魔頭芝姐瘋狂看地的事,但好歹宋工那次還都在廣東。這次要跑到遙遠的廣西,於工心裡就不情願得很。最恐怖的是芝姐居然要指揮司機開車去,這一路就要開八個小時。原來出差住兩晚的第二晚要住在不那麼發達的廣西,順路去香港的計劃是徹底泡湯了。於工心裡十分不爽,也不好表露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芝姐安排大家大早上七點就出發。只見她照例是夜店般的打扮,背著一個桃紅色的翻毛普拉達,想必是她的A包書櫃中的寶藏之一了。芝姐帶著兩個男助理,一個叫阿龍,一個叫阿彪,聽名字像黑社會小弟,模樣其實一點也不威武,看著像兩個房產中介。阿龍阿彪對芝姐唯唯諾諾,非常聽話。大夥上了車之後,芝姐一路催促司機超速駕駛,說「罰多少錢都公司報銷」。司機不堪催促,八個小時的路,居然六個小時就開到了。於工一路上都在提心弔膽,看范晴面不改色,偶爾還用手機查看郵件的樣子,心想:這女老闆們玩兒起命來可真是恐怖。

    就這樣中午就到了北海,芝姐找了個地方吃飯。說吃完了飯坐船去看地。原來他們要看的場地在北海附近的一個島上,需要坐輪渡才能上島。阿龍去買了最後一班輪渡的船票,下午四點出發。時間還早,芝姐就讓大家在餐館坐著,說她約了重要的人見面。范晴也不知她約了什麼人,以為又是什麼甲方,也沒在意,拿出筆記本工作。而於工則因為早上起得太早,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重要的人到了下午三點才到,拿著一個大包,其貌不揚,走過來一說話,居然是個珍珠販子。

    芝姐開始一顆顆地挑珍珠,范晴看了看表,擔心上不了輪渡,就婉言催促了幾次。芝姐不以為意,還興致勃勃地拿出一些珍珠送給范晴。范晴哪有心思要這些,只說自己用不到。於工卻看著眼饞,給王慧芬買了點珍珠。

    范晴再三催促,芝姐總算買完了珍珠,大包小包地塞進了行李箱,一行人開車到了碼頭,正是4:05分。只見最後一班輪渡剛剛鳴笛從碼頭緩緩開走。

    整車人被折騰了一天,居然是這麼個結果。范晴就說:「既然這樣,今天就在附近住下,明早坐第一班輪渡再上島吧。實在不行,我們的機票可以改簽。」

    芝姐卻說:「不行,我明天上午就要返回深圳。」然後就讓阿龍阿彪去想辦法。

    范晴其實也想早點回北京。她現在已經有了計劃,要發動所有人把程小樂找出來,而這需要時間。再說,住這裡一晚上也沒什么正經事,能當晚上島自然是最好不過。

    阿龍阿彪不知道去哪兒打聽了一番,說是另一個碼頭還有船,價格貴一些,一個人四百元。范晴心想或許是什麼特別的豪華遊輪,也就沒反對,一行人又開車去了另一個碼頭。

    到了一看,這個碼頭又小又簡陋,停靠的都是一些漁船和小快艇。旁邊是個不大的村子,有幾個農家樂和小賣部,接待點本地的村民和零星遊客。此時已經過了下午四點,碼頭附近沒什麼人。船還要等一會兒才來,一行人就在碼頭邊上的一個農家樂坐下。范晴一問店老闆,原來這四百元一張的船票,居然是非法運營的漁船。店老闆說,漁船倒也是安全的,人家天天出海打漁。就是比較小一點,顛一點。范晴想起程小樂曾經囑咐過她,坐小船容易暈,記得提前吃暈船藥。想到程小樂,范晴心裡難免還是黯然。計劃雖然做好,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他。找到他又說些什麼呢?店老闆說旁邊小賣部有暈船藥,范晴就過去買藥。

    這小店就如同任何一個鄉村小店一樣,不大的店堂,老闆懶洋洋地坐在店裡,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范晴買了暈船藥,想起暈船藥應該儘量提前吃,又買了一瓶礦泉水。她就著礦泉水咽下藥片。這時她聽見有人進了店,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老闆,來瓶礦泉水。」

    范晴聽見這個聲音,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她急忙轉過身,看見程小樂站在店門口,吃驚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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