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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生你氣。」小姑娘哽咽著說完了話，洛書歌心疼的不得了，伸手握住小姑娘不自覺的握成小拳頭的手，一點點平展開，出聲安撫，「媽真沒生氣，只是覺得自己糊塗了，給秋哥兒惹了麻煩，還錯怪了秋哥兒，來之前也沒問清楚你們，是我進來以後也沒給你們解釋的機會，怎麼能怪你們？」

    「媽……」連澄怔了怔，沒有預料中的責備，而溫柔的女人語氣里顯然也沒有絲毫佯裝的大度，女人是真的沒有生她氣。

    小姑娘呆住，洛書歌輕笑：「在一件事情上，沒有長輩與晚輩之分，是誰對是誰錯，就是誰對誰錯，是我之前看澄丫頭與秋哥兒之間鬧了脾氣，才會在看到那則報導的時候多想了些，本就是我想的不對，為什麼要怪你？倒是你，是不是媽嚇到你了？」

    「嗚嗚……」女人的語氣心疼的意味更多一些，連澄著實忍不住哭意，俯身趴在女人的懷裡，小聲抽噎，時不時開口，「我以為你……生氣了……的，你用……用那種語氣……我以為……你要不……不理我了……」

    連澄的反應完全是顏秋瞳與洛書歌沒有預料到的，小姑娘平日裡都是風輕雲淡的，時刻嘴角都帶著笑，語氣都很少有委屈。

    連澄一向都是疏離的，不自覺的疏離就散發開來，是驕傲的，是不屑於解釋的，流淚極少，偶爾也只是無聲無息，想孩子一樣哭鼻子，還真的是第一次。

    別說洛書歌，連顏秋瞳都被連澄的反應嚇到了。

    因為流眼淚，小姑娘說話就有些含糊不清，洛書歌仔細的聽了個清楚，好奇又有些好笑，更多的是心疼的心都要化了。

    一向不撒嬌的姑娘此刻哭的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洛書歌嘆了口氣，摟著小姑娘，憐惜開口：「怎麼還真就哭上了呢？多大了，還哭的哪兒哪兒都是淚？也不嫌丟人……」

    「不丟……不丟人……」饒是哭鼻子，連澄也要反駁不對的評價，搖頭，「你……你不會嫌棄……」

    連澄在這一刻，心底里無比確定，面前的女人只會心疼她，可以容耐她的撒嬌與肆無忌憚，可以真的像她遙遠記憶中的母親一樣……

    洛書歌愣了愣，鼻子裡也忍不住有了些許的哽咽意味：「是啊，誰會嫌自家孩子丟人的？一樣的，澄丫頭，誰家媽媽會真的跟自家孩子生氣？氣，是肯定的，你們兩個都那麼大的人了，還不讓人省心，可真要置氣？我又不捨得，媽媽又有幾個能與自己孩子堅持住不理的？澄丫頭，你是我的孩子，秋哥兒也是我的孩子，你們再大在我眼裡也是孩子，怎麼也放心不下，你們兩個有半點不和氣，我都覺得是秋哥兒欺負了你，因為你是女孩子，你是顏家的小公主……」

    ……

    洛書歌來時氣沖沖，現下里沒了脾氣，哄了又哄懷裡的姑娘，才讓小姑娘停了眼淚，拿了紙巾幫起了身反而覺得不好意思的連澄擦眼淚。

    起了身以後的連澄，有些羞窘，恨不得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她……她居然毫無形象的哭鼻子了……

    「有什麼好害羞的？」洛書歌輕笑，倒覺得現下里的連澄更小女孩多一點，更招人疼惜，紙巾擦拭的力度格外的輕，似乎生怕弄疼了小姑娘，末了，洛女士輕點了下小姑娘的粉嫩嫩的鼻頭，「剛剛哭鼻子的時候可是一點兒都不害羞，覺得委屈了，覺得不舒服了，覺得想要賴皮了，想哭就哭是了。」

    連澄乖乖點頭。

    顏秋瞳在一旁，只是看著，神色柔和。

    這是他生命中為數不多的重要的女人之二。

    解了心頭的疙瘩，洛書歌也就沒了事兒，看了眼時間，著實好一會兒了，起身：「既然你們沒什麼事兒，那我就先回去了，來的時候沒跟顏先生商量，回去指定要嘮叨我。」

    「媽，你再等等，就跟我們一起吃午飯吧？」連澄與顏秋瞳兩人愣了愣，隨即也跟著起了身，開口。

    連澄的話讓洛書歌身子一頓，回頭，認真的深深看了一眼小姑娘，勾唇，唇角里的有些許的苦意：「澄丫頭，你還記得你已經多久沒回家吃飯了嗎？」

    「媽----」顏秋瞳在看到自家洛女士的表情，下意識的就想到前幾次洛書歌讓他接連澄回家的場景，蹙了蹙眉頭，一時沒攔住，就聽到洛女士出口的話，無奈的開口。

    對於連澄回不回去這一點，顏秋瞳著實不太希望洛書歌插手，尤其是在經歷了前一晚，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告訴他再晚一點回去可不可以的時候，男人就決定這件事情完全隨連澄自己的心思。

    不強求，不勉強。

    對上洛書歌不滿的目光，顏秋瞳正了正臉色，開口：「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媽，我們自己會處理好。」

    而與男人同時開口的連澄，也喊了一聲：「媽……」

    只是連澄的這聲「媽」，著實是有些心虛的。

    自從與顏秋瞳暫時分開，她著實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顏家吃過飯了，連澄自己清楚，她現在對於回去，其實沒有太抵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