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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24:02 作者: 孟家妖女
    連澄一向都是這樣的,看到別人不開心時,她的不開心就會少了些,當看到在場的人都很焦躁時,她的昏昏沉沉的頭都有些清明的,索性找個位置,打量著在場的新的一批血液。

    如果沒猜錯,下了這種指示,必定是這些人里有不該有的人。

    連澄怔了怔,失笑,估計,這一堆人里,最不該有的人就應該是她了。

    連澄等的不是特別的難,到她的時候,她起了身,整了整衣服,理了理頭髮,無視了周邊或是歆羨或是打量的眼光,逕自地走進了面試處。

    「連澄,二十五歲,經濟學與經理管理學的雙學位,回國六年,五年的高管……」坐在中間的高管讀到這裡的時候,抬眼看了看坐下的女人,怔了怔。

    不是沒有過履歷漂亮的人,畢竟顏氏的發展有目共睹,待遇也是極好的,海歸,博士,雙學位什麼的都不算稀奇,年紀輕的也不算什麼,只是,十九歲畢業,六年的回國,五年的高管,多強大的管理能力,才會有如此強悍的經歷?

    然而,當他已經做好了會看到一個古板而又保守的黑眼眶的女人時,著實沒有想到,會如此年輕,漂亮,打扮時尚。

    花瓶太常見,有內涵的花瓶就應該是讓人重視的了。

    面試官沉吟片刻,抬眼:「連氏?」

    連澄笑了笑:「對。」

    「據我所知,連氏已經在京都有了一席之地,連小姐若是已經做了五年的高管,必定有了自己的基礎,連氏發展前途也不錯。」面試官當下連澄的簡歷,雙手交叉放在交疊起來的腿的膝蓋上,笑著開口,「恕我直言,我著實不太明白連小姐為什麼要來顏氏,重新紮根,重新組織人脈,重新積累。」

    這就是被懷疑了。

    連澄絲毫不奇怪會被問這樣的問題,笑了笑,坐直身體,開口,帶了幾分的凜冽:「就我而言,工作的選擇在於我的熱情,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我不是一個太能接受安穩的女人,這一點,您在我的履歷上應該可以發現的,連氏的五年,讓我成長,但也消磨掉了我對那個位置的熱情,沒有熱情去做一件事情,就是在磨損我的生命,也將成為它的隱患,連氏的發展確實不錯,但顏氏的發展更上一層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您應該是可以理解到的吧?」

    第214章 回去等結果

    面試官依舊笑著,頷首,示意連澄繼續說。

    連澄平穩了下呼吸,再次開口:「我來這裡,只是說明,每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我只是想要嘗試一個新的環境,新的崗位,新的人際關係,新的工作經驗罷了,人不能總是吃一份飯菜不是嗎?太無趣了,而我的職業生涯才剛剛開始,多些嘗試,才是多些色彩。」

    這是屬於年輕的傲氣,連澄笑意盈盈地闡述著,面試官也是連連點頭,很是贊成。

    倒是,也只有連澄自己清楚,她說的確實是年輕人的看法,年輕人的熱血,但她,卻不在其中。

    連澄只是一個擁有年輕肉體被人歆羨的肉體罷了,但內里,卻是一個斑駁不堪,滿是瘡痍的發朽的老人罷了。

    她沒有年輕的傲氣,沒有年輕的熱血,沒有年輕的夢想,她有的,只是滿經滄桑的一顆心,她有的,是被人當做提線木偶擺弄的前半生,她有的,是行走在深淵邊上的艱難……

    「連小姐,你申請的,可是顏少的特別行政助理。」面試官再次開口,語氣再次凌厲,帶了幾分蔑視,蔑視面前年輕人的不知天高地厚。

    「你憑什麼以為,二十五歲的你,能夠勝任這份工作?能擔得起一份重任?」

    面試處一片寂靜,許久,突的多了一聲帶了幾分譏諷的嗤笑,是連澄,莫名的笑了。

    這一聲嗤笑,將氣氛推到極為緊張的高潮。

    連澄卻是不以為意的,坐直身體有些累,索性,她也交疊了雙腿,單手拄著下巴,看向對面的因為她的舉動而有些不滿的幾位面試官。

    悠悠的,帶了幾分的漫不經心,開了口:「我一直以為,無論哪裡有這樣的腐朽的想法,顏氏都不會有,沒想到,是我把顏氏想的發展太快了。」

    「連小姐,請你放尊重點!」一位坐在旁邊的女面試官冷了臉,皺眉開口。

    連澄笑了笑,不以為然:「連氏在我十九歲那一年,用了高價年薪迎我回國,五年的高管生涯都沒有留住我,我以為,這樣的經歷,就可以剛顏氏覺得,我是有這個能力的,沒想到,發展只是不錯的連氏都已經摒棄了以年齡去衡量一個人價值的觀點,然而,顏氏卻還沒有,不得不說,我對你這個問題,不太喜歡。」

    女面試官想要再次開口阻止,卻被問話的中年男人用眼神攔住。

    連澄換了個姿勢,看向面試官,勾了勾唇角:「申請這個崗位,只是覺得,我沒有嘗試過這種類型的工作,而這種高度,恰恰適合我。」

    「連小姐不覺得自己有些自大嗎?」面試官開口。

    連澄偏頭,笑了笑:「先生,我接受的教育告訴我,沒有實力的人卻誇下海口,叫做自大,而對於有實力的我,說出的只是事實罷了,有什麼不對嗎?」

    到最後,連澄都有些隱隱的不耐了,在連氏的時候,她從不會因為上班而要早起,早起的起床氣,加上男人的失約,因為另一個女人,還有昏昏沉沉的頭,都讓連澄做不到在有多少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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