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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24:02 作者: 孟家妖女
    現在想來,隱約記起,顏夫人曾有一次從醫院回來,怒的莫名,說他對連家的那位小姑娘太過了,落了疤什麼的……

    想來,也是說的連澄的後背。

    這丫頭真的不在意嗎?

    顏秋瞳眯了眯眼,終究還是沒有放任自己想下去,在他還不知道該拿她如何之前。

    這一會兒的功夫,水蒸氣已經讓連澄的額頭起了汗,多了幾分看上去舒服的淺緋色,顏秋瞳將人從水裡撈出來,擦拭乾淨水漬,穿上了睡衣,放置在床上。

    小姑娘的睡衣是出乎顏秋瞳意料的,本以為這女人是個玩得開的,平日裡的裝束雖說不上是多露的,但也沒見得保守,可找了半天,這女人的睡衣都是傳統到不能再傳統的睡衣睡褲……

    連澄啊連澄,你到底是怎樣的?

    門鈴聲打斷了顏秋瞳的打量,給小姑娘蓋好了被子,下了樓,開門,將老大夫迎進來,顏少爺語氣裡帶了幾分敬意:「蔣叔,真是麻煩你了,那麼晚了,還得勞煩您親自過來。」

    來人穿著一身灰色的袍子,氣質溫文,帶了一幅金絲眼鏡,嘴角含笑:「秋哥兒這是在跟蔣叔客氣?蔣珦在你那裡也沒少給你添麻煩吧?你媽在我來時一再囑咐我。」

    顏秋瞳嗤笑:「就一不知好歹的小丫頭片子罷了,晚上貪吃了涼的,還喝了紅酒。」

    男人皺了眉頭,沒有說話,上樓,進屋,仔細的給連澄把了脈,看了舌苔,摸了摸連澄的腹部,想了想,將顏秋瞳帶到門外。

    臉色不是太好:「秋哥兒,小姑娘今晚是吃了東西著了涼,有些低燒……」

    顏秋瞳頷首,他略懂幾分藥理,可:「今晚?蔣叔還有什麼沒能說的?」

    「秋哥兒對這姑娘有幾分心思?」男人避而不答,反而問了一個驢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顏秋瞳愣了愣,眉宇間透露著些許煩躁,隨即,平了不適,帶了幾許的認真:「蔣叔,我對她無論怎樣,至少,她與淑韻一樣大的年紀,我想讓她能好一點過活。」

    男人笑了笑,這就是他看著長大的男孩子,嘆了口氣:「坦言說,這小姑娘的身體處於虧空狀態。」

    顏秋瞳愣住,能讓面前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可想而知連澄的身體有多差勁,可,連澄無論怎樣,都算得上是連家明面上的大小姐,經歷過多少,才能讓自己變成這樣的身子骨?

    第62章 抹去痕跡的人

    「小姑娘憂思過甚,幼時顛沛,流離失所,過度操勞。」男人想了想,「再加上流產不久,元氣大傷……如此下去,能與秋哥兒你攜手白頭的可能,或許,不太大。」

    命不長已。

    顏秋瞳沉默良久,抬了頭,神色莫辯:「蔣叔,開藥吧。」

    男人點頭,寫下藥方,想了想:「你跟我學過藥理,更能知道,心病更需心藥醫,她心上有個千千結,秋哥兒,莫要等到藥石無醫的時候……為時晚矣。」

    顏秋瞳不語,送走男人時:「蔣叔,今天的病……」

    「我懂。」

    門關,公寓內再次恢復到一片寂靜。

    回了樓上,顏秋瞳餵了連澄好些溫燙的水,便對著虛空處發呆。

    連澄昏睡中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可真的好難受,什麼都想不起來,胃裡一片燒灼,又好像冰涼一片,嘴裡乾的厲害,又有甘霖降落,但也不是對外界毫無所知。

    哦,對了,她好像吐了,然後身邊就像有一塊兒大冰塊,直接開了冷氣,真的是太不可愛,北方的冬天本就冷的入骨,這人怎麼還不給她開暖氣?

    也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脫了,想要掙扎喊非禮,可身上哪兒哪兒都是沉得厲害,沒能掙脫開。

    直到被放到浴缸里,才覺得舒服了好些,也勉強原諒了那人的不溫柔。

    有人在摩挲著她背後的疤痕,輕聲問她:「疼嗎?」

    為什麼自己那麼想哭呢?

    怎麼會不疼呢?

    當時花瓶砸過來的時候她都快要怕死了,不僅怕,更多的是被太多人圍觀的屈辱,哪怕那個時候,連國強都要她護住那個男人,為了讓那個男人會感動,為了莫須有的感動,她的後背將永遠都會有十幾道的疤痕。

    寄人籬下的悲苦,不被人當人看。

    可這帶著疼惜的語氣是誰呢?

    傾傾嗎?

    還是雲淇?

    小女人總算是恢復到正常的體溫,顏秋瞳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些,才有了別的心思,看了眼手機,蔣珦給他半夜打了電話,還是三個。

    想了想,顏秋瞳拿了手機出了臥室,回撥了過去:「蔣珦?」

    「秋哥兒。」兩人私下是好友,也就沒那麼多的避諱,蔣珦困意濃濃,「怎麼醒那麼早?」

    「半夜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顏秋瞳把玩著手中的雪茄,開口,「是哪件事?」

    「是連澄。」提到了正事,蔣珦就清醒了很多,想了想,「秋哥兒,我還是沒有查到關於連澄在到連家之前的絲毫事情。」

    顏秋瞳並不意外,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睛:「想到了。」

    「可是……秋哥兒……」蔣珦想了想顏秋瞳對待連澄的態度,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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