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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空白間，只剩下他最為清晰。

    「我愛所有的你。」

    浮浮沉沉。

    煙花燦爛。

    第70章 番外-舊事（楚楚）

    那是熟悉的校園。

    還有熟悉的樓梯。

    楚楚站在樓梯轉角的位置，往上望，不明白這麼久了，自己怎麼還會回到這裡。

    她正要邁步，卻因為前面的女聲止住了腳步。

    「哎，真的，我上次正好路過那裡聽到了，真的是老師這麼說她的。」

    細細的聲音，還有著幸災樂禍的情緒，藏都沒有藏，就這麼直白地袒露出來，讓人從胃部開始冒起冷汗，一直延續到後背。

    楚楚對這一幕有些熟悉，她邁步，再走一個轉彎，果然看到了一個倔強的背影，手握拳，微微垂著頭，利落的短髮只能掃到耳邊，樓梯間沒有風，她就像沉寂在那裡的雕像。

    兩個女孩正站在另一個轉角的位置，一個靠著牆壁，一個正扶著樓梯的扶手，很漂亮的長髮，兩個人大概真的是很好的閨蜜，連髮型和顏色都是一模一樣，那溫柔的栗色，若不是身形和側臉的微小差距，很大概率會被錯認成同一個人。

    靠著牆壁的女孩還在說著什麼，越到後來連聲音的音量都不再壓抑，像是終於抓到了誰的小辮子，義憤填膺的語氣像是替民除害一般，如果忽略那聲音中藏著的情緒。

    藏著的怒火與得意。

    哦，是她，楚楚居然還有幾分驚訝，原來自己還能記得這麼清楚，同桌兩人，男孩子每天不知道在跟陸穎打聽什麼，女孩子每天見到陸穎都要瞪兩眼。

    倒是表現的和她很親近，在這之前。

    「她也就成績好一點吧。」

    「我覺得老師真沒說錯……」

    兩個女生的講話聲還在繼續，楚楚走到那背影身邊，步子不自覺的就有些慌亂。

    直接出來呀，告訴她們不要亂說話。

    她想出聲想抓住這個要轉身離開的女孩卻失敗了。

    那是習慣性冷淡的楚楚和一貫迴避的做法。

    「哎，你說我如果假裝喜歡楚楚……」

    楚楚僵在了樓梯轉角，身後直接離開的背影和身前還在絮絮叨叨的兩個女生，她竟不知道要先走向誰。

    她站在小楚楚離開的位置，仰起臉，正對上扶著樓梯扶手的女孩子收回的目光，淡淡的輕蔑，藏得可要比靠著牆壁說個不停的女孩要深的多。

    她開口，像是要勸說什麼，卻果不其然引起了對面人更大的怒火。

    「不好吧？萬一別人誤會你……」

    「怕什麼！」

    「……」

    你看，果然是閨蜜，就連對方不愛聽什麼，聽什麼會跳腳，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這故事的後續楚楚知道，可是好像眼前的景象卻逼著她看下去。

    那封被故意當著老師的面遞過來的情書，被單獨叫到老師辦公室的楚楚，還有撕開來不過是抄了幾首小詩的信封。

    辦公室里也沒有風，只有長著腿的流言跑的飛快。

    陸穎站在門口，楚楚看到了她來迴繞著圈走的動作，很著急，但是無計可施。楚楚看到了她緊握交疊的雙手，每動作一下，都在白嫩的皮膚上留下淺淺的紅色痕跡，陸穎幾次邁步想要打開辦公室門的動作都在門前生生止住。

    幾個深呼吸，像是在做著準備，手指甚至已經搭上了辦公室門的握把。

    然後門從裡面被拉開，任課老師走了出來，大概是聽不下去又或者準備去上課了。

    「你怎麼在這兒？」

    那年輕老師挑眉，竟有誰熟悉的影子，他說完便瞭然，向辦公室里瞄了一眼。

    「老師好。」

    年輕老師輕輕拍了拍陸穎的肩膀，這才緩慢地把門帶上，裡面的人背對著這裡，誰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你進去把她拉出來呀。

    她其實很委屈很害怕的。

    楚楚想要出聲，開口後那些聲音卻好像被空氣吸走。

    「怎麼又是你……」

    開始了。

    那些不想再聽到的話，又開始了。

    楚楚像是又一次感同身受的絕望，她靠著牆壁緩緩地蹲了下去。

    那牆壁冰涼的觸感仿佛這根本不是個盛夏。

    這個夢什麼時候醒。

    她靠著牆壁昏昏沉沉只有這一個想法，楚楚把頭埋進自己的膝蓋，像出生前還在母胎的嬰兒，做出了本能的保護動作。

    有一雙溫暖的手捂在她的耳朵兩邊。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不是那尖而細的女聲也不是那粗啞憤怒的男聲。

    楚楚抬頭，余光中陸穎的身影還在一旁踱步。

    那雙手護在她的耳邊，他說不要聽，沒關係。

    來我身邊嗎，我帶你走。

    視線模糊，卻還是看到了蹲在自己身前的身影，他像是習慣一般，像逗貓一樣伸手撓了撓她的下巴，指尖柔軟，那溫潤的觸感在她的下巴處打著圈。

    這次被抽掉了聲音的，換成了辦公室內的咆哮。

    身邊另一個人終於把手又一次放在了門把上，但門又一次從裡面打開，這次出來的是她要找的人。

    兩秒的對視，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卻是自以為一臉冷靜坦然地離開了，只剩下陸穎站在門口還在出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