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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9:48 作者: 米心
    現在必須認清的一個事實就是,白阮非是和向迷鹿一隊的。他穿上衣服,緩慢向她走去,迷鹿只看見白阮非沖她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同學,我們又見面了!」

    這已經不能算是「意外」了,而是「註定」!有些事既然逃也逃不了,為什麼不既來之則安之呢?於是她深呼吸,笑笑:「是啊,又見面了……」

    不過,她的內心仍有些慌亂,表面如水面,其實裡頭魚蝦翻起……不知道是不是夏天陽光的原因,白阮非的金髮有些刺眼,美得像阿波羅。

    餵。

    他的聲音像一片柔軟的魚鱗,在她胸口劃出發亮的痕跡。

    時不時刺疼。

    ……

    ……

    ☆、第四章

    第四章

    ----青春期,是多巴胺與荷爾蒙的豐收刻。----

    他穿著軍服,一米九的身高有駝背的習慣。尖尖的眼角像使他看起來像狐狸一樣狡猾,非常筆直的長腿,臉略蒼白,五官是世界上稀有的那種美,陽光傾斜著照亮他藏在帽子下的臉,迷鹿打量著他。他們的眼神在一瞬間交錯在一起,是迷鹿先移開了視線,欲走卻聽見他的聲音:「喂!向壯子!」

    什麼?迷鹿回頭,「你叫我什麼?」

    他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給她取了綽號,因為不算是胖,更明顯的是壯,所以叫「壯子」,迷鹿理解清楚了,所以她皺著眉頭:「你這個人也太沒禮貌了!」

    「你這個『白臉鬼』!」迷鹿氣得也想出了他的綽號,臉白得沒有血色,而這個「白」還有「□□」的意思!

    就在他們快要「懟」起來的時候,教官的一聲:「那邊的那兩個特別高的同學!請有點團隊意識!」

    他們倆暫時收斂了些。因為迷鹿討厭白阮非,在她心目中他就是一個十分惡劣的人!她有史以來那麼討厭一個人!她上山的時候,是把白阮非遠遠甩在身後的,被一個女人甩在身後豈不是顯得他很弱?

    白阮非咂巴嘴,「哎,向壯子!你是不是女人走那麼快?」他趕緊跟上去,可迷鹿的體力真的不錯,把他這個一米九的大長腿晾在屁股後面,他可能有些惱羞成怒,故意貶損她,「你這個女人,會不會投錯胎了?」

    迷鹿終於忍不住了,漂亮的眼睛一瞪:「我寧願揭發你,也不願受此等侮辱!」

    他的「小辮子」可是被迷鹿抓住了,無論什麼時候吸毒都是違法的,如果她舉報他就要進戒毒所了,再說「毒鬼」肯定耐不住癮,會貼身攜帶毒品,在開學的第一天就忍不住偷偷去吸毒,可想而知,他的毒癮是有多大了。

    迷鹿看見白阮非一張好看的臉,軍服穿在他身上反而顯得他很痞子氣,他穿什麼都是流氓樣!就算臉好看,在迷鹿看來他就是一個負分以下的人。

    「喂,我求你不要說好不好?」

    大太陽底下,他的金髮閃閃發亮。沒有任何害怕的語氣。

    「那你就不要煩我!」

    這張美麗的臉在迷鹿的面前失了效,只見她面無表情地繼續蹬,兩人在不知不覺中登上山頂,是第一個上去的隊伍。在山頂插上他們的旗子:6和9。在風中搖搖晃晃。

    本想著下山也會是一帆風順的,誰知在半山腰的時候突然從樹上跳下一隻猴子,正好要撞到白阮非的時候,迷鹿一手將他推開,自己不幸被一隻猴子襲擊了!由於它突然彈跳在迷鹿的胸部上,一股力量使她失去平衡,直直往那大石頭邊撞去!

    白阮非傻了眼,她……不是很討厭他嗎?那為什麼要救他?可向迷鹿二話不說站了起來,可這她這一站,腳上的疼痛立刻撕扯她的喉嚨。她把腳給扭傷了,烏青一大塊。

    「你扭到腳了?」他口氣有些軟地說,見向迷鹿固執地不回答,「那我背你咧!」

    她坐在那裡仍一動不動:「不用!你自己先走!」

    「那你呢?」

    「我……」迷鹿脫口而出,「我等待救援!」

    白阮非笑笑:「巧了,你面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救援』在!」容不得迷鹿再三拒絕,他不讓她背,他就將她「公主抱」起來。幸好他一米九,但迷鹿也不輕,他抱得非常吃力,幾乎抱不起來。他咳嗽幾聲:「天底下沒有我抱不動的……女人!」

    「放我下來!」迷鹿再掙扎的話,白阮非的臂力真的有點吃不消,她搞不好就是他唯一一個想抱又抱不動的女生!但話已經開了口,這時候鬆手不是讓他狼狽嗎?但幸好已經不遠了,都可以看見山腳了。怎麼樣才可以讓這個「白白壯壯」的女生安靜下來呢?

    他發現她的肉又滑又結實,著實像練功的人一樣,「你是練跆拳道還是摔跤手?」以他眼光來看,迷鹿一定從事某種高體能的運動訓練。

    「或者,舉重選手?」

    「你什麼意思?」迷鹿漂亮的臉蛋再次生氣了,以為他在諷刺她。「我是說,你是運動選手嗎?」

    越聽越諷刺的意思,氣得她再掙扎:「放我下來!我要是學跆拳道的,我非一拳打到你吐血!」

    這麼說,這個漂亮的女孩擁有「金剛」一樣不搭配的體形,並不是靠練出來的,而是天生就長在身上的!他不知道迷鹿是有多討厭這個身形,她恨不得將這些肌肉一層層削下來!

    見她掙扎,他在她耳邊說:「你以為我願意抱你啊!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的,你剛才救了我一命,我還你!」

    救命?不就是一隻猴子掉下來了嗎?有必要講得那麼嚴重嗎?迷鹿差點笑出聲來,但是她裝樣子說:「你說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欠我的是命,這個可不算……」

    白阮非抱得實在太吃力了,再加上大熱天的,這軍服又悶又熱,他連花力氣說話都沒有了,於是任迷鹿磨刀霍霍在他身上。

    「命就命唄……你還想殺我啊?」

    「反正,你欠我一條命。」

    無意地隨囗一說。

    陽光漸漸從樹枝之間,流淌在他們頭頂上,那種迷離、刺眼的光線,全都落在他們身邊。

    向迷鹿停止了鬧騰,再說一動她自己腿也疼。迷鹿聞到了他身上有煙味,於是忍不住問:「你吸菸了?」

    「你鼻子真靈,也許鹿也是狗那一類的吧。」

    「那你……吸毒了?」迷鹿按住慌張問,以為他不會回答,沒想到他毫不在意:「今天沒吸,吸了會影響。」

    迷鹿低下頭,出於好心說:「幹嘛要吸那種東西?會折壽命的……」

    「我不需要那麼長的壽命。」

    迷鹿沒想到白阮非會這樣回答她。然後,她看見他的眼睛變得憂傷,又說不出來的冷靜,「我討厭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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