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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那人你認識嗎，一直盯著你？」

    猶豫了一下，用了同樣的謊：「他是我哥。」

    「你哥啊。果然是兄妹，顏值都這麼高。不和他打聲招呼嗎？」

    「不了，我和他關係其實不太好。他應該是我媽派來監督我的。」

    「這樣啊……以後總是要見家長的，我需不需要去和他打好關係？」

    「……不用了。」肖秦天真的樣子讓我有些心痛。

    考證是在本部考試，看我是一個人來的，林哲必問我是不是終於良心發現來看他了，我說我是來考試的，肖秦這周有事，他們系裡有活動，沒跟過來。林哲必也沒說什麼，帶我去吃了飯，又帶我去機考的教學樓。

    回學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隨便找了個車站外的司機就上車了。

    車上只有我一個人，司機開始向我搭話。一開始聊的還挺正常的，後來聊得越來越偏離方向，司機好像是想約我一般，不停地問我會唱歌嗎，會喝酒嗎，要不要有空一起出去玩。我很害怕，編了各種理由說自己平常忙於學習出不來，有空一定會找他的。

    從車站回學校明明只要10分鐘，今晚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

    終於回了寢室，害怕得要命，掏出手機，第一個想到的卻是林哲必。

    「我被騷擾了。」

    下一秒熟悉的前奏便響起，電話那頭林哲必焦急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在樓梯上，腿一軟蹲了下去不顧一切地哭了起來。

    連語言騷擾都覺得害怕的我，不知道以後上了社會會怎麼樣，不知道林哲必不在我身邊我會怎麼樣。

    哭了好一會兒才控制好情緒。大致地講了下情況，林哲必說現在就來找我。

    公交車到了晚上班次也就不多了吧，他晚上得住哪兒？

    林哲必說他已經在附近訂好了賓館，讓我去學校門口等他。

    現在的我也不是特別想回寢室，不想破壞那其樂融融的氣氛。

    重新走出寢室，走向校門口。

    在冷風中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林哲必從遠處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沒事吧？你怎麼不多穿點，等了我多久了？」

    第十七章

    我縮著身子不說話，林哲必脫下外套給我披上。

    賓館就在對面。林哲必摟著我，沒走幾步就到了。

    賓館的房間比外面暖和得多，但還是不舍脫下林哲必的外套。

    林哲必扶我躺在床上，幫我蓋好被子，躺在我旁邊，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髮。

    「以後要來考試跟我說一聲，我去接你。考完就在我這兒睡一晚就好了，大不了第二天再回學校，白天也比晚上安全得多。」

    依偎在林哲必的懷裡，久違的溫暖令人很安心。

    第二天早上起來，問林哲必是不是要回校了，他說可以再陪我一會兒。

    我承認我很自私，我希望林哲必不要走，就待在我身邊陪著我。

    但我沒有資格限制著林哲必。吃完早飯，我便讓林哲必自己回去。

    出賓館的時候剛好碰見肖秦從學校出來。

    肖秦看到我身旁的林哲必突然笑了出來。和以前讓我淪陷時一樣的笑容，但笑容里充滿了苦澀。

    我讓林哲必快點回去，快速跑到對面想和肖秦解釋：「肖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知道我媽媽管得嚴，所以一直讓我哥來監督我。他昨天過來晚了，在這邊住了一晚，我只是去和他聊聊家常而已。」

    「是這樣嗎……」肖秦笑得越苦澀，我越覺得對不起他。在最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找的不是自己的男朋友，確實是我做錯了。在一起的三個月時間裡，肖秦不管做什麼都會第一個考慮到我的想法，而我為了不讓他為我擔心，隱瞞了所有令我痛苦的事情不和他分擔。從一開始就是我做錯了吧，「餘生，請多指教」這句話在我心裡刺痛。說好的「請多指教」，卻什麼也不願意和他說。一個擁有太多秘密的人，不會成為一個好的伴侶。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你覺得累的話……我們要不要暫時分開？」

    「我不累，我只是有些……寒心。如果你是因為他和我分手的話，我也不會介意。」

    不敢抬頭看肖秦現在的表情，也不敢讓他看我現在的樣子。一切糟心的事情總是會在同一時間發生。沒有最糟，只有更糟。

    看到肖秦握緊了拳頭，又無力地鬆開。

    是啊，我背叛了肖秦。現在那兩個女孩子終於有機可乘了。

    我，罪不可恕。

    背叛了最信任我的人。

    我可能不適合談戀愛吧，在放下林哲必之前。

    肖秦最後還是走了，獨留我一人在原地。

    很久沒有找陳芝勝聊天，他還在我的好友列表里靜靜地躺著，竟沒有刪我。

    「最近過得好嗎？」

    「之前的事情對不起。」

    「是我太自私了。」

    發給陳芝勝的消息更像是對肖秦說的話。

    不期待會回我，只是想真誠地道歉。

    「沒事的。那個時候的我們都還不夠成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走。那個來找我的男孩子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陳芝勝的回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捧著長久不暗的手機，在黑暗的被窩裡默默地流著淚。

    在床上躺了一天，小一怕我生病了還特意給我買了粥。

    「安辰你的眼圈好紅啊。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啊，要不要下來喝點粥？」

    「小一啊，跟你說件事……就是……其實……林哲必不是我哥哥……」

    「我早就知道啦，我剛加他的時候他就解釋說你倆的關係很複雜，但沒有血緣關係。」

    「沒有血緣關係」莫名刺痛我的心，和「我們沒有關係」一樣的傷人。可他說的是真相啊，只是我希望他能用更美好的方式表達真相吧。

    「啊，對了，還有……其實……我喜歡林哲必。」

    「早看出來啦，嘿嘿嘿。林哲必看起來好像也挺喜歡你的，好好珍惜他呀！我看好你們哦！」

    一個一個地說著林哲必看起來喜歡我，也僅限於看起來吧。真的喜歡的話倒是勇敢地表白啊，老是叫女生自己猜測心思算什麼。

    考證的第二門也已開始教學，我的周末依舊充斥著滿滿的課。

    周末放學後慢慢悠悠地下樓梯，看到林哲必正在樓下等我。

    林哲必一聲不吭地在我旁邊走著，同班的男孩子從後面追上來。

    「這個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啊。」

    男孩兒鬆了口氣：「那你晚上有空嗎？」

    我剛想拒絕，林哲必一把摟過我：「不行她今晚有約了。」

    「那好吧等你下次有空再約。」男孩兒倒是不放棄，林哲必都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