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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麗虹如今是有家不敢回的，那些人最近沒收到錢，早在那堵她了，蔡智美經過這事也不會再替她壞債了，她就像一隻無用的棋子，張麗虹摟著肩膀，回頭看了眼，莊嚴肅穆的教學樓此刻就像一頭魔鬼一樣，早把她的一片冰心啃噬得連渣不剩，恍惚間，她又看見了那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孩，懷著『桃李滿天下』的雄心壯志來到這間學校，然而人心異變，當年的初衷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扭曲，醜惡，就連她偶爾照鏡子時也感到無比的厭惡。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有人站在一棵木棉樹下似乎等了她很久，紅彤彤的花骨早已凋謝，如今那一排樹已變得茂密森然。

    張麗虹警惕地看著來人，「是你？有事嗎？」

    「聽說你最近很缺錢，有興趣跟我做個交易嗎？」那人沒有靠近她，已經站在樹木蔥蔥的木棉花下，半張臉隱藏在樹蔭里。

    張麗虹不禁自嘲一笑，「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倒是你，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樣的一面，把大家都騙得團團轉呢！」

    「聰明人說聰明話，有時候，太多嘴會死的很慘。」來人隨手一翻，就翻出了一柄鋒利的鋼絲刀，笑了笑道，「這裡說話不方便，麻煩跟我去一個地方，可以嗎？」

    寂靜的鄉村小道很快便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但大家都睡得早，就算聽見，也當作做夢，翻了個身，便又繼續睡去。

    ☆、人生不言棄（5）修

    梁詩詩坐下來攤開試卷，度澤也打開電腦，開始敲擊鍵盤，他打字很快，修長的指尖在鍵盤上飛快跳躍，似乎在跟什麼人聯繫，眯眼一看，發現他打得全是韓語。

    應該為了馮小慧的案子，不過，能把人找回來都是好的，畢竟馮母這個時候正需要人照顧。

    梁詩詩咬著筆頭，雙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度澤，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地慢慢放大。

    男人工作的時候最迷人，此刻度澤籠罩在柔和的燈光下，少了往日的冷漠，多了一絲溫潤，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奇特的蜜釉里，讓人心跳加速。

    「做完了嗎？」度澤挑眉，站起身，看見梁詩詩根本沒動筆，捲起旁邊的宣紙往她頭上重重一敲，當然紙是敲不痛人的。

    梁詩詩傻傻地撓撓臉頰，笑道：「你要回房間畫還是在這裡畫？不如我們畫一本珍藏怎麼樣？」

    「做完才有資格談條件。」度澤道。

    於是乎，在巨大的誘惑下，梁詩詩乾淨十足，認認真真地做起了試卷，其實高中的知識盲點，柴老先生早在一年前就讓人給她過一遍了，基本無論難的還是基礎的，她都有一套堪比標準答案的解題方法，那時剛好要應付各種各樣的心理醫生，她只有做題才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沒日沒夜的，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就是複習做題，掃盲點，所以，度澤的試卷對她來說除了費些時間外，真不是什麼大問題。

    兩小時後，她『啪』地放下筆，眯起眼睛，目光炯炯地看著度澤，「我做完囉！」

    度澤正盯著電腦屏幕，眉峰微擰。

    「怎麼？想賴帳嗎？」梁詩詩站起身，繞到度澤那邊，一把鑽進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抬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畫著圈圈，「賴帳的話，今晚……」她抬頭，曖昧一笑，「就把你給辦了！」

    腦袋忽然一痛，男人屈指往她腦袋輕輕一敲，「說什麼呢，人小鬼大。」

    梁詩詩不滿地捂著腦袋，回頭瞪了眼度澤，怒道，「再這麼敲下去，我會變傻的！」

    度澤抬手往她腦袋揉了揉，笑道，「我喜歡傻的。」

    梁詩詩氣哄哄地拿牙籤往旁邊的果盤一挑，挑了顆最大的糙莓放進嘴裡，眉頭忽然一皺，捂著臉頰，等牙齒適應了一會才道，「傻了，我就考不了P大了，到時怎麼跟你做鄰居啊？」

    這句話莫名取悅了度澤，他輕哼了聲，摟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頸窩貼著她滑膩Q彈的臉頰，「就那麼想跟我做鄰居？」

    「那當然！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梁詩詩抬頭，嘟起粉唇，想讓度澤親她，卻看見他突然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落地窗外，此刻青山連綿如墨畫，月光寂靜如輕沙，看上去十分祥和，但男人卻蹙起了眉，梁詩詩心裡一咯噔，揪緊他的衣袖，「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完電腦，度澤便是這副表情了。

    度澤揉揉她的頭髮，安慰道：「沒什麼。」

    只是在他回頭的一瞬，他左耳的黑鑽突然閃了下。

    「做完了嗎？我們一起對答案。」度澤岔開話題道。

    梁詩詩的擔憂立刻被打斷了，注意力轉回試卷上，剛才她是很認真去做題目的，相信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她還是不慡度澤這種望子成龍的家長架勢，「嘿，我說，你的語氣怎麼跟姓柴的那麼像啊，就會緊張我的學習！」

    「瞎說，我還緊張你的……」度澤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

    下一秒，梁詩詩的臉噌地爆紅，她低頭看了眼自己那裡一眼，突然秀眉一豎，「行啊，那你去找波濤洶湧的得了！」說完就要起身，卻被男人一手摟了回來，「跟你開玩笑的。」

    梁詩詩無比糾結地皺起了兩道波波眉，女孩子十八歲就基本定型了，那是不是說她成不了……波霸？

    度澤笑了笑，在她的眉心上親了親道：「逗你玩的。」

    「可你已經在我面前暗示過很多遍了！」梁詩詩磨了磨牙道，「那就證明你本質上還是喜歡胸。大無腦的，快說，活了這麼一把年紀，玩過幾個女人啊？」

    度澤側頭低笑，然後回頭看著她的眼睛，把她的頭髮捋至耳後，「我以骷髏的名義起誓，那是沒有的事，此生只有你一個。」

    「我不信！」

    「你以為，可以讓我擁有心跳的人很多？詩詩，我已經等很久了。」他摟著她，讓她的耳朵貼住他的心臟，傾聽那裡的聲音。

    咚咚，咚咚……

    梁詩詩還想反駁什麼，但看見度澤專注的眼神，溫柔的神情，她什麼也不想說了，彼此聽著對方的心跳。

    *

    對完答案，確實如梁詩詩所料，沒什麼錯，就算是閱讀理解也答得跟標準答案相差無幾，有時幾乎是隻字不差。

    度澤不禁訝異，「看不出我們詩詩還是個漂亮有腦的，轉門為標準答案而來的。」他用紅筆在梁詩詩的試卷上寫了個大大的100分，又在旁邊寫了個醒目的「棒」字。

    「哈，你這個，我小學三年級就不稀罕了。」梁詩詩把試卷胡亂一塞，拉起度澤的手便要起來，「走，我們畫畫去。」

    正此時，突然『叮』一聲，電腦右下方顯示一封新郵件，發件人是用韓語寫的，梁詩詩看不懂，但度澤卻突然神色一凜，並沒有迴避她，當下就把郵件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