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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8:47 作者: 非朝非暮
    度澤斜睨她一眼,在她鼻尖上輕輕一捏,「你啊你。」

    他收緊了手臂,用下巴抵著她的腦袋,輕聲道:「詩詩,我答應你,你沒念完書,我不會碰你。」

    梁詩詩:「……」

    這個是不是有點久?

    她撓撓發癢的臉頰,想了想,又猛地甩甩腦袋,然後抓住毛毯一把將自己蓋住,但心裡卻禁不住像浸了蜜糖一樣甜,半晌,她又支支吾吾道:「萬一我要念研究生,或者博士,還有博士後呢?那你……不是忍得很辛苦?你會不會跟人家跑了?」

    梁詩詩猛地掀開毛毯,一眨不眨地盯著度澤。

    度澤皺起眉,像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然後給出個很中肯的結論,「嗯,確實有點久,不過念到博士後,你大概也三十多了,你確定你要定格在那個時間段?」

    「是哦,三十太老了,還是不念那麼久了,反正你有錢,以後我等你養我。」

    「嗯,我所有錢都是你的。」

    梁詩詩雙眼一亮,「那好,既然決定了,那我們高考後就立刻……」

    看見度澤低眉淺笑的樣子,梁詩詩說不下去了,她把滾燙的臉埋在度澤懷裡,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突然嘴唇一咬,磨刀霍霍道:「笑什麼笑,我想我年年十八歲,這樣不好麼?!」

    度澤抬手順了順她的頭髮,眉目間全是溫柔的淺笑,像被暖暖的溫泉浸泡過一樣,他抱著梁詩詩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嗯,我會考慮考慮。」

    啥?

    梁詩詩頓時不樂意了,一把揪住度澤的衣領,「你有什麼好考慮的!吃虧的是我,好吧?!」

    見度澤只溫柔地盯著自己不說話,梁詩詩索性一把將他撲倒,騎在他的腰腹上,雙手抓著他睡衣衣領,威脅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辦了!」

    柳眉倒豎,樣子兇狠。

    度澤扭頭輕笑出聲,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眼底儘是柔和的神色,「詩詩,別鬧。」

    「我偏不!」梁詩詩學著她看過的那些畫冊,低頭在男人的頸窩裡亂親,小手也笨拙地探進他的衣領,在他結實起伏的胸膛上亂摸一通,但漸漸地她就停了手,一把從度澤身上跳下來,瞪大了雙眼,「你、你……」

    「嗯,男人的正常反應。」度澤雙手枕在後腦,懶洋洋地笑著,「你還要不要現在來?」

    啊啊啊----

    梁詩詩飛快往他的腹部瞥了眼,然後卷著毛毯風一樣衝進了衛生間。

    那個……目測太恐怖了!

    等洗漱一遍,冷靜過後才慢悠悠地走出來,看見度澤已經換了套衣服,灰黑色的長袖T恤,捲起半截,白色的純棉長褲,正坐在電腦桌上敲鍵盤,他的手指很修長,神情也十分專注,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乾淨而禁慾的氣息,梁詩詩站在樹幹後面,撓撓臉頰,覺得剛才被他捏的地方痒痒的。

    度澤敲完最後一行文字,移開電腦,來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道:「走吧,我們去馮小慧家看看。」

    梁詩詩看著他,神色有點擔憂,「你懷疑什麼嗎?」

    度澤雙眼一眯,目光狀似不經意地從她頭頂掃過,然後落到衣帽間的趟門上,「你記不記得,馮小慧死的那天晚上,我讓你留在這裡過夜?」

    梁詩詩點點頭,「嗯,你可以看出一個人的運勢……」

    說到這裡,她的瞳孔猛地一縮,「她不會是被人誤殺的吧?難道兇手的目標是我?」

    度澤搖搖頭,「這點我不確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天晚上,你的運勢不太好,本來被紅光籠罩的,卻突然多了一絲黑霧,所以我才把你留下。」

    梁詩詩雙臂一抱,『哼』了聲,「我記得,你還把我打暈,占我便宜,事後還裝作若無其事地抹去我的記憶!」

    想起這個就來氣!

    因為剛才的吻,梁詩詩已經記起那天晚上的事,度澤伸手一把將她摟在懷裡,道:「所以作為賠償,今晚我替你補習,不是要高考了嗎?該衝刺了吧?」

    梁詩詩頓時一臉黑線,她忙擺手道:「不不不!我已經不生氣了!真不用替我補習,而且我不是轉學很多次了嘛,又休學大半年,該學的我都已經全學過了,還有,那些難點我都一一攻克了,高考應該不成問題的,而且我又不考帝都大學,我只要考進P大就好,那樣的話就又可以跟你繼續做鄰居了。」

    「嗯,你還可以搬過來住。」度澤道。

    「這個得問問陳女士,她同意才行。」梁詩詩皺眉道。

    「我會讓她同意的。」度澤道。

    「可能會有點難度,她控制欲極強,思想又陳腐,算了算了,還是不要說她了……」對於她跟梁繼光離婚的事,梁詩詩還是有點介懷的,雖然她不該乾澀父母的感情,而且人死如燈滅……但那個雨夜,她親眼看見了父親的失控,那是個多麼優秀的男人,在面對妻子的見異思遷時,卻又是那樣的無奈。雖然她不好說他們誰對誰錯,但面對感情,她還是有一點點恐懼的,她抬頭看著度澤,本來清澈的眼底,卻蒙了一層陰影。

    度澤似有所覺,彎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不要害怕,詩詩,我們有了羈絆,就不會再分開的。」

    「嗯。」梁詩詩輕聲應道。

    兩人一下樓,就看見一老人家正雙手合十地站在樓梯口,對著他們傻笑,具體來說,是對著梁詩詩傻笑,那個笑容,活像看見金子一樣,笑眯眯的,並且精光閃爍。

    梁詩詩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正要問問度澤,這位老人家是誰時,便見他突然朝她躬身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少夫人,您好。」

    這句少夫人頓時取悅了跟在身後的度澤,他微微頷了頷首,正要拉著梁詩詩出門,在廚房忙活的黃姨也擦著手,一臉熱絡地朝梁詩詩走來,「少夫人,你醒啦,我燉了十全大補湯,你喝碗再走吧,你年紀小,剛剛又……哎喲,要補補的!」

    梁詩詩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她第一時間就想起沙發上的血跡,他們該不會有什麼誤會吧?梁詩詩尷尬地清了清喉嚨,朝兩位長輩甜甜一笑,「阿姨,不用了,我們急著出門。」

    「那好,我先熱著,你晚上回來再喝,女孩子不比男人,得多補,否則時間長了,會受不了的!」

    正要抬腳梁詩詩頓時一僵,狠狠地瞪了度澤一眼,用目光示意,「看,你幹的好事!他們都誤會了!」

    度澤聳聳肩,一臉的「不關我事」的愉悅。

    等他們來到馮小慧家裡,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馮小慧家住在文田鎮的一個汽車廢棄場旁邊,她媽媽平時通過收撿舊輪胎為生,父親五年前因肝硬化去世了,留下一對孤苦伶仃的母女,也怪可憐的。

    度澤把車子停在路邊的空地上,便往那間破舊的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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