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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8:47 作者: 非朝非暮
王藤在心裡呵呵一笑,左右看了眼,見那小姑娘還沒回來,便走出去,沖度澤和藹一笑,「世侄啊,論輩分,我該稱呼你一聲侄兒,但度先生年輕有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的這聲侄兒倒是有點占便宜了。」
度澤遠遠便看見王藤了,八面玲瓏的生意人,他笑了笑,「都是一句稱呼,王老先生喜歡就好。」
王藤一聽,頓時笑開了花,「那我就不客氣了,叫你一聲侄兒吧,這樣才更顯親切。上次,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多有得罪,希望你看在我這個老頭的份上,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度澤輕輕地點了點頭,道:「老人家你太客氣了,其實我早忘記了。」
「哈哈,忘記那就好,忘記那就好,學超自小被我寵壞了,日後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你儘管告訴我,看我不打死他!」
度澤卻但笑不語。
而遠在某俱樂部因縱慾過度而睡得不省人事的王學超突然就打了個哆嗦,他迷迷糊糊地從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身上翻下來,卷了張被子便又繼續睡過去。
見度澤一直都是疏離而客氣的態度,王藤寒暄了兩句便要離開,但就在他轉身的剎那,年輕人突然道:「老先生最近可能會面臨一些選擇。」
啥?
王藤回頭,詫異地看著度澤,只見他抬手看了眼腕錶,然後直視的眼睛,道:「凡事三思而後行。」
王藤以為他說的是LPS項目的事,當即哈哈大笑,「那是那是!」
度澤微微眯了眯眼,便不再說話了。
得到暗示,王藤不知有多高興,走起路來,簡直步履生風,就連他的司機都覺察到他的愉悅,看見他,還多嘴說了句,「老闆今天似乎心情不錯。」
「嗯,的確好事將近!如果我沒看錯,我們公司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賺大錢的,到時候,算你一份功勞!」
「謝謝老闆!」司機立刻打開車門,請王藤坐進去。
王藤一坐上車,立刻就掏出手機,準備給秘書打個電話,好讓他好再擬一份計劃書,務必把條件開高一點,直到度先生肯加入為止。
王藤正盤算著該怎麼運作時,突然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來到他車前,阻止了司機的關門動作。
王藤眯了眯眼,認出這人就是王婉貞的班主任,崔家大兒子,年輕有為,思想覺悟又高的小伙,不像他家那個,成天只會花天酒地玩女人,王藤不介意他的無禮舉動,沖他笑了笑,「崔老師你好,有什麼事嗎?」
崔君晤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沒有徵求王藤的意見,徑直往車上坐。
王藤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他冷冷地盯著崔君晤,覺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冒犯,正想訓斥幾句,便看見這個後輩突然從口袋裡取出一樣東西。
王藤雙眼一眯,緊緊地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有些事,應該讓您知道。」冰冷的鏡光後面,崔君晤的眼角微妙一彎,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
王藤遲疑地接過那樣東西,往筆記本里一插,沒過多久,他的臉就鐵青鐵青的,久久都不能說話。
……
因為殺人案及張麗虹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梁詩詩並不想回教室,於是就讓柴達替她請了個假。
當她跟著度澤來到校門口時,遠遠便看見崔君虞已經把他那輛騷包的蘭博開了過來,當然他並不是來當電燈泡的,而是他覺得這個時候,有必要跟大佬看上的女孩兒說明一些情況,他搖下車窗,朝梁詩詩揮了揮手:「hello,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你知道嗎?我們大佬為了你事,可是忙活了很多天,你得好好感謝他哦,那個以身相許……」
嗯?!
突然空氣一冷,崔君虞立刻乖乖閉嘴,一踩油門就飆到老遠的地方,然後又回頭,不怕死地沖他們揮手,「我這就不打擾你們那個啥了……」
梁詩詩愣愣地看著度澤,度澤卻沉默地往自己的座駕走去,這次他沒有開幽靈,而是換了一台灰黑色的法拉利,梁詩詩跟在他身後,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不知不覺竟滲出了一絲甜蜜的暖意。
其實,剛才趙坤說話的時候她也沒全走神,儘管男人經常跟她閒聊,但她還是留了一半的注意力到主席台那邊。
所以就算沒有崔君虞的提醒,她也能猜出,她哥哥之所以可以迅速掌握那些人的證據,很大一部分是度澤的功勞,她上前摟著他的手臂,眉眼彎彎道:「我們上哪吃飯?文田有什麼好館子嗎?」
度澤垂眸看她一眼,大手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揉,道:「我們回家吃。」
「啊?」梁詩詩有點不情願,因為這幾天,她為了馮小慧媽媽的事廢了不少腦力,並非她不能還手,只是面對那個脆弱的女人,她覺得,有時候讓她發泄一下,也是好的,畢竟她也親身經歷過,那種失去親人的切膚之痛,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癒合的。
「你不喜歡?」度澤挑眉看她。
梁詩詩支支吾吾地『嗯』了聲,其實也不是不願意,只是她不想動手罷了。
似看出了她的不情願,度澤笑了笑道:「外面的東西我吃不慣,所以回家做。」
哦,回家做,還不是她一個人做,這傢伙十指不碰陽春,她還能指望他幫忙不成?
梁詩詩在心裡腹誹,卻也乖乖跟度澤回了家。
然而令她感到不舒服的是,度家的冰箱居然全換了新鮮的食材,家裡也被打掃得乾淨淨,只是幾天沒見,就像換了新的一樣,連沙發那片礙眼的血跡也換了,里里外外,一塵不染。
直覺告訴她,這個家有別的女人來過,想到之前那個趾氣高揚的女人,梁詩詩的心情一陣抑鬱,進屋後就不怎麼說話了,索性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
度澤奇怪地看她一眼,說了句換衣服,便上樓了,擺明是讓她煮飯。
梁詩詩越想越氣,還覺得特委屈,她咬了咬牙,一咕嚕地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一開始她是想裝睡的,但想著想著竟然就真的睡著了。
……
半睡半醒中她感覺有人向她走來,似乎還嘆息了聲,梁詩詩皺了皺眉,突然感覺那人在她眉心輕輕一掃,涼涼的,痒痒的,好像還幫她蓋被子了。
梁詩詩知道是度澤,以為他想叫她起來做飯,她輕哼了聲,翻過身又繼續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梁詩詩終於心滿意足地睡醒了,其實她是被一股濃郁的香味喚醒的,她揉了揉空空的肚子,循著香味看去,只見餐廳里,度澤正穿著個普藍色的格子圍裙,在廚房與餐桌之間忙碌著,見她醒了,還衝她招招手,「過來,吃飯。」
啊?
梁詩詩眨眨眼睛,似乎有點回不過神來,「你叫外賣了?」
她有點過意不去,飛快跑男人身邊,不想卻得到男人的一記板栗。
「非到必要時候,我從不叫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