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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8:47 作者: 非朝非暮
    梁詩詩如是想著,她怔怔地駐足凝視,良久才在某人不耐煩的冷哼聲中回過神來。

    「也是你名下的產業?」梁詩詩如是問道,從剛才保安經理對度先生的恭敬程度可以推斷。

    度澤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梁詩詩瞥瞥嘴,心裡不禁腹誹,更年期的大叔果然不好相與。

    在經過一家咖啡館時,梁詩詩忍不住往裡指了指,「要不你在裡面等我,我過對面,很快就回來。」

    她可不想與一個更年期的老男人去買衛生紙。

    度澤抬手看了眼腕錶,半響才點點頭,待她走出兩步,突然又道:「超過十五分鐘,自行回去。」

    低沉的嗓音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好,沒問題。」梁詩詩回頭,朝男人做了個「OK」的手勢後,便匆匆往對面的屈臣氏跑去,活力充沛的,像只小狗,其實養只寵物,倒不是不可,只是有點麻煩。

    度澤正要進入咖啡店,不料卻看見咖啡館的玻璃門上倒影著他還來不及收起的笑,度澤頓時就僵住了,然後他臉上的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沉了下去。

    推門,進去,選了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從這裡可以看見小狗跑回來沒有,既省時,風景也不錯。

    直至服務員走過來,他才收回視線,隨便點了杯咖啡,又繼續看人來人往的窗外,此時小狗已經淹沒在人群里,在等待過程中,度澤翻開隨身攜帶的電子筆記本,開始瀏覽今日的財經報導。

    雖然是很隨性的打扮,但因為男人相貌峻秀,內斂沉穩,反而讓他更加鶴立雞群了,一進來就吸引了無數女性的目光。

    陳思雨下午沒課,便跟P大的同學過來逛街,順便喝個下午茶什麼的,不想竟在這種小咖啡館裡看見度先生。

    她暗自驚訝了好一會,才迫不及待地上前打招呼,在所有女性都羨慕的目光下,扭著曼妙的水蛇腰,來到度澤對面,坐下,單手撐著下巴,風情萬種地對他笑了笑,「好巧啊,你也來偷懶嗎?」

    思緒被打斷,度澤抬頭看眼女人,精緻的妝容,迷人的閃電眼,髮型是時下最流行的大波浪,笑容也很自信,但……

    這是誰,他認識?

    度澤在大腦里搜索了片刻,最終以『查無此人』宣布結束。

    許是覺得他沉默得太過尷尬,女人忙提示,「楊家的宴會,陳思雨,你見過的。」

    度澤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又看向窗外,小狗終於從對面跑回來了,正咧著嘴朝他揮手,跑到前面的時候,整張臉都貼在玻璃窗上,眼裡心裡滿滿都是度澤一個人,甚至她都沒發現度澤對面的女人。

    被無視的陳思雨暗自翻了個白眼。

    而度澤習則慣性地看眼腕錶,剛好十五分鐘,他嘴角微微一翹,從椅子上站起來,禮貌性地對女人道:「失陪。」

    然後便結帳,走出咖啡館。

    陳思雨:「……」

    陳思雨只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似乎能體會王婉柔那種被打臉的感覺,她怔怔地看著外面對度澤傻笑的女孩,忽然間就覺得事情好像變得好玩起來。

    雖然不知道女孩叫什麼,但卻不難猜出,她就是昨晚在度宅過夜的人,酒吧打架的女孩!

    該著急的,是另有其人啊。

    陳思雨飛快拿出手機,對著窗外拍了個照,然後發給了某人。

    ……

    坐進車裡後,梁詩詩便用手肘撐著車窗,大大方方地打量度澤。

    度澤握著方向盤手修長而溫潤,側臉冷峻而立體,整個人給她的感覺像一塊遠古時代的璞玉,她仍記得那天晚上,他摩挲她皮膚的粗糙感,臉頰不由自主便紅了,她乾脆將皮椅往前移動,雙手交疊,趴在中控台上,從散落的劉海里悄悄打量男人。

    「再看,我就要收費了。」度澤目光不變,依舊看著路面,但語氣卻有了一絲調侃的意味。

    「咦,那你看我,我豈不是也要收費了?」梁詩詩反駁。

    度澤:「你哪隻眼看見我在看你?」

    梁詩詩抬起頭,一臉的愕然,「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度澤:「我感應的。」

    「哈,目光能感應?」梁詩詩忽然便翹起了嘴唇,「你所謂的感應,其實應該是你眼角的餘光,你用餘光『感應』我,這足以證明你也是想看我的,只是你做得比較隱晦,在悄悄看而已。」

    想了想,又補充道:「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你光明正大地看我,我會更高興的。」

    度澤不禁失笑,「你臉皮真厚,梁繼光教的?」

    梁詩詩倏地一愣,這是她第二次從度澤口中聽梁繼光這個名字了,她抬起頭,問,「你認識我爸爸嗎?」

    但問題問出來後,梁詩詩便後悔了,那個案件幾乎轟動整個H市,試問誰是不認識那個兇手。

    「嗯,讀書時期有過交集,魚刀,他送你的魚刀,其實是我給他的。」

    梁詩詩瞪大眼,一臉的不可置信,「聽說那刀很貴重,你隨隨便便就把它送人,敢情你們交情很深。」

    度澤回頭看她一眼,卻不說話了。梁詩詩被看得莫名其妙,也是,誰會跟殺人兇手交情深,梁詩詩表示理解,但不知怎的,她的心情卻慢慢沉了下去。

    「學校還是我家?」度澤道。

    前面是文田鎮的分岔路。

    好在梁詩詩也不想再繼續沉默下去,她笑了笑道:「你不知道,當一個男人問女人去不去他家時,通常都帶著另一層意思,我可以理解你指的是那個意思嗎?」

    度澤:「……」

    「之前的交易仍作數哦。」梁詩詩眨眨眼睛。

    度澤:「……」

    「要不,我打個八五折?」

    給點甜頭就上房揭瓦了,度澤眉峰一挑,不客氣道:「女人?你是女人嗎?呵,其實我還沒到這種飢不擇食的地步。」

    「哦,其實你昨晚差點就想食了。」梁詩詩好心地指出。

    「那是不想掃你面子罷了。」

    「哈,但你已經掃了,而且我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恐怕以後跟人家愛愛都會留下可怕的陰影,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度澤:「……」

    度澤突然一擰方向盤,車子猛地向右急拐,梁詩詩猝不及防,砰地,腦袋撞到了車門上,她揉著發痛的額頭,狠狠地瞪了度澤一眼,「你就不能提前通知一下?」

    「不能。」

    良久,見梁詩詩不說話,度澤側頭看她,發現她正緊緊地盯著自己。

    度澤滿臉警惕,「看什麼?」

    「它又發生變化了,好像要跳出來了。」梁詩把頭湊近了一點,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左耳看,想要看清楚黑鑽里的東西。

    然而就在這時,車子停了,度澤回頭,毫無預兆地,兩人的距離一下子便拉近了不少,跑車的空間本就狹窄,兩人此刻幾乎臉貼著臉,呼吸彼此交纏在一起,只要再靠近一點,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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