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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8:47 作者: 非朝非暮
    陳思雨呵呵地乾笑兩聲,「是啊,阿欣吃不到,你也別想吃。」

    嘈雜的包廂倏地一靜。

    陳思雨口中的阿欣,名叫王卓欣,是王婉柔的同父異母的姐姐,五年前死於一場謀殺,傳聞她的死跟王婉柔有關,但具體如何,知情人並不多,外界只知道自王學欣死後,她的母親姜鳳琴便瘋了,被送去了療養院,而王婉柔的母親蔡智美立刻就上位了,帶著兩個私生女堂而皇之地嫁入王家,一路順風順水,不但成為文田高中家委會的主席,還成功競選到本城慈善基金副主席的職位。

    就連她的兩個女兒都被人讚不絕口,特別是王婉柔一直以本城名媛頭領自居。

    可以說其母女是小三上位的成功典範。

    但這些都是人家的過去,儘管不那麼體面,但如今人家站在高位,誰又沒事跑去跟人家舊事重提呢,陳思雨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是因為仗著她在陳家的地位,只有她一個女兒,猶如掌上明珠般的存在,加上又與王婉柔不對盤,所以才屢屢出言嘲諷。

    眼看場面越來越冷,王婉貞突然『噗嗤』一聲笑了,「你們兩個要吃葡萄嗎?這裡還有哦,而且不酸。」

    楊灝哈哈大笑,「還是婉貞妹妹可愛。」

    王婉柔也知道自己失大雅了,將一盆水晶葡萄移到自己面前,「是嗎?讓我嘗嘗。」

    陳思雨鄙夷地用手扇扇臉頰,轉個頭就又繼續跟人調侃,這尷尬的一幕才算結束。

    王婉柔象徵性地用牙籤挑了顆,放進嘴裡,然後才壓低聲音對王婉貞道:「之後……發生了什麼?」

    王婉貞先是一愣,不明白王婉柔的『之後』指的是什麼。

    王婉柔似有點拉不下面子,她猶豫了片刻才又問:「那女孩……真的是度先生的女朋友嗎?」

    王婉貞靜靜地看著王婉柔,半晌才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度先生已經當眾否認了。」

    王婉柔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放鬆,她摸摸王婉貞的頭髮道:「那就好。」

    說完,再次挑了一顆冰鎮葡萄放進嘴裡,在咀嚼過程中,眼神不自覺地又往度澤身上飄,不過這次,她的雙眼卻充滿了勢在必得的鬥志。

    楊灝不禁失笑,「度先生果然魅力驚人啊,我看全世界的女人都快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

    度澤將手上的牌一攤,黑桃A同花順,賠率1:40,在全場的一片驚呼中,他道:「過獎。」

    ☆、骷髏(3)修

    梁詩詩坐在吧檯上喝酒,調酒師是一個顏值頗高的年輕男人,與剛才在門口碰見的那群人有著共同的氣質,並沒有因為他是酒吧的調酒師,而泯滅了他與身俱來的貴氣。

    梁詩詩雙手一撐,坐到了吧檯的高椅上,右手撐著下巴,左手食指輕輕點了點桌面,「來一杯『調酒師的初戀』Margarita。」

    調酒師抬頭,在看見梁詩詩的那一刻,先是愣了下,繼而便露出一副迷人的笑,「稍等。」

    他轉身,從後面的酒櫃取出一瓶墨西哥產的龍舌蘭,開始調製。

    他的動作不花俏,甚至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梁詩詩靜靜地看著,竟慢慢出了神。

    「小妹妹,『sex on the beach』(激。情海岸)更適合你喲。」渾濁的酒氣吹了過來。

    梁詩詩捏著鼻子,往臉門扇了扇風,就看見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人朝她挨了過來,肥得漏油的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一排堪比反光鏡的金牙隨著他咧嘴的動作而最大限度地呈現在她面前。

    實在猥瑣。

    梁詩詩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了,扭過頭,繼續欣賞帥氣的調酒師。

    「小妹妹,一個人來喝酒嗎?叔叔請你喝一杯怎麼樣?」中年男人對梁詩詩的無視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不懷好意了。

    幾個染髮的社青不動聲色地靠了過來,很快便將她圍在中間。

    梁詩詩笑了笑,回頭看向中年男人,目光卻落在中年男人身後的一張沙發上。

    劉菲正與她的小跟班們坐在沙發上喝酒,接觸到她的目光,便舉杯朝她說了句:「Bitch」

    梁詩詩淡淡地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一本正經道:「不好意思,我媽媽教我不要跟醜八怪說話。」

    調酒師『噗嗤』一聲笑了,見梁詩詩回頭看他,便將一杯淡黃色的雞尾酒移到她面前,「小姐姐,Margarita不是調酒師的初戀哦,『她』其實是『調酒師逝去的女友』。」

    梁詩詩『哦』了聲,正要試一試,中年男人突然一把掃掉她的酒,嘩啦一聲,高跟杯碎了,酒也打濕了她的格子裙。

    「小妹妹,我警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中年男人冷哼一聲,幾個社青開始揎拳捋袖。

    遇到這種事,不管是男人或女人,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但眼前的少女卻淡淡地笑了,崔君虞沒看錯,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清澈的雙眼亮得嚇人,好像黑夜裡的明珠,讓他,包括帶頭挑事的猥瑣大漢都愣了下。

    然而下一刻,崔君虞便看見少女抓起吧檯上的酒瓶便往中年男人頭上猛地一敲。

    砰的一聲巨響。

    全場都安靜了。

    中年男人明顯也沒有料到梁詩詩居然會這麼猛,愣了好一會,直至他的額頭淌下幾條血柱,才猛然回神,一把踢開擋路的椅子,「糙尼瑪的雞。巴!給我扒了她的衣服!」

    中年男人痛得臉都快扭曲了,捂住流血的部位不斷叫嚷。

    劉菲輕輕抿了口酒,笑得愈發春風得意。

    調酒師一手撐著吧檯跳了出來,拉起梁詩詩的手便要跑,正準備上演一出調酒師英雄救美的戲碼,然而他的手還沒抓到人,就被人無情地躲開了,仿佛他是什麼恐怖的瘟疫一樣。

    調酒師怔了下,回頭一看,發現當時人正擼衣捋袖,擺了個標準的跆拳道步法,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興奮。

    「扒了她的衣服按桌上!老子倒要看看她求不求饒!」

    中年男人是文田鎮掛得上號的黑幫小頭目,手下養了不少好吃懶做的社會青年,親弟弟又在本城市政廳當差,後台硬得不行,服務生輕易不敢得罪。當然若中年男人知道場子是度先生的,自然也不敢亂來,但如今他毫不知情,剛剛又被爆頭,僅剩的理智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怒火中燒的他此刻只有一個想法:不管怎麼樣,先把人抓住再說。

    自家老大吃了大虧,社青們自然不敢手軟,哪怕對方是可愛的小姑娘。

    只不過他們卻嘀咕了小姑娘的實力,看著柔弱,掄起拳來卻比誰都厲害,加上那個多管閒事的調酒師,乒桌球乓間,在七對二這麼懸殊的差距里,居然打成了平手,甚至社青們還紛紛中招,眼看便有體力不支的勢頭。

    小張衝進來,正好看見梁詩詩拿著一瓶義大利產的限量版龍舌蘭往一個青年身上招呼,嚇得眼睛都綠了,他心中純真的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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