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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6:31 作者: 小妖精瓶瓶
    「草書……」翊哲攥緊拳頭,繼續向前走去。

    金色的陽光通過玻璃打在床上。翊哲輕輕地推開病房門,這裡,有草書的氣息。

    他慢慢地走到床邊,伸手去觸摸枕頭,仿佛想奪回那已經逝去的溫存,但是,枕頭是冰涼的,猶如翊哲現在的心。

    「小雪,說好要保護你的,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離開了!」晶瑩的淚水打在白色的床單上,浸濕了一片。

    「小雪,小雪……」聲嘶力竭的呼喚,換來的是無限的沉默。

    枕頭下有東西閃過一絲光芒。

    翊哲拿開枕頭,那個,竟然是----那枚戒指!

    翊哲拿起戒指,璀璨的鑽石,耀眼的光芒,這十年來,它的光輝依舊存在,只是,那個女孩不再存在了,畢竟,物是人非,曲終人散。

    翊哲看著那枚戒指,淡淡地笑了,「小雪,你說過,天使是不哭的,所以,我會等你回來!」

    ☆、遺產

    男人的病越來越重,宇軒守在床前,一步也不肯離開。

    「宇軒……」男人睜開眼睛,聲音有些嘶啞。

    「父親!」宇軒忙握住男人的手。

    「孩子啊,你是從小就跟著我。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已經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了。」

    宇軒點點頭,男人繼續說:「宇軒,你喜歡小雪嗎?」

    宇軒愣了一下,隨即一陣感傷,「喜歡,我很喜歡她。」

    「呵呵,我知道,這麼多年了,你一直沒有忘記她……」男人的眼神迷離,仿佛穿透歲月的阻隔,看向過去。

    「父親……」宇軒的心裡正在進行激烈的爭鬥。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知道他最愛的小雪就是草書,他也知道奪走他最愛的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個人是他的母親啊,就像李韻婷所說,他能親手把自己的母親送進監獄嗎?

    「宇軒,」男人的聲音把宇軒喚了回來,「孩子,我快不行了。」

    「不,父親,不要亂說!」宇軒他真的快要崩潰了,短短几天的時間,他就經歷了與愛人的分別,與真相的矛盾,現在,他已經傷痕累累了,他的心,再也經不起一點風浪了。

    「好孩子,你聽我說,」男人拍了拍宇軒的頭道,「我活了這麼久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但最終放不下的就是你了!」男人心裡明白,此刻的宇軒是多麼的脆弱,同時又是那麼的堅強,「所以,請你不要傷心,我走後,你能幫我繼續我的產業嗎?」

    宇軒此時感到萬分的慚愧,如果自己繼承產業,那麼母親的目的就達到了,但是,母親僅僅是為了財產嗎?

    「孩子,不要猶豫,我說的是你來幫我,不是讓別人幫。」男人話中有話,宇軒突然明白了什麼,點點頭道:「好,父親,我答應你。」

    男人微笑地點點頭,而一旁的管家悲傷地嘆了口氣。

    翌日清晨。

    當宇軒睜開眼時,握著男人的手有些僵硬。

    「父親?」他輕輕地叫了一聲,男人沒有回應。

    「父親?」宇軒搖了搖男人,發現男人的身體有些冰涼。

    「父親!」宇軒掀開男人身上的被褥,男人的身子已經涼透了。

    宇軒大驚失色,他不停地搖晃著男人,大叫著:「父親,父親!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啊!我不能,我不能在失去你了,父親!」淚水終於決堤了。宇軒那冰冷的淚滴打在更為冰冷的男人身上,但無論宇軒怎樣的呼喚,男人始終都是安詳地閉著眼睛。父親,你離開了嗎?

    宇軒再也經受不住這一次次地重擊,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當再次睜開眼睛時,曼詩和曼菱那紅腫的眼睛映入眼帘。

    「哥!」姐妹倆一頭栽進宇軒的懷抱,痛哭起來。

    宇軒哀傷地拍了拍她們的肩膀道:「好了,不哭了。」

    李韻婷揉著眼睛走了過來:「宇軒……」

    宇軒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宇軒,明天公布財產繼承人,你也要出席。」李韻婷看著表情冷淡的宇軒,遲疑了一會兒道,「當然,要先參加你父親的葬禮。」

    宇軒的心已經傷透了,更可以說,他的心已經死了。他不在乎財產,他只希望他的親人們都回來,回來就好,然而,這個希望是註定不可能實現的。

    清早,林昊和成思拉著翊哲去參加男人的葬禮。

    自從出院,翊哲就一直把自己所在寢室里,一言不發,天天看著一枚戒指發呆。林昊和成思勸了他好多次,但無濟於事。直到傳來男人去逝的消息,他才開口說,想去參加葬禮。

    黑色,肅穆而莊嚴。男人的黑白照片上留有燦爛的笑容,但面對照片的人們卻是滿面淚水。

    翊哲看著男人的遺照,突然牽動了他內心最深處那柔軟的地方,讓他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林昊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看向一旁的成思,但是,身旁的成思早就不見了身影。

    一切禮儀完畢後,律師拿出文件宣布道:「下面,由我來公布財產繼承人。滕先生生前的遺囑是,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他的小女兒----滕堂雪。」

    一秒,兩秒……台下突然暴動起來。

    人們都吃驚一片,大家都知道,滕堂雪在十年前就死了。

    「律師,你是不是念錯了!」李韻婷大吼道,「滕堂雪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律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著文件道:「我沒有念錯,全部遺產都由滕堂雪小姐繼承。」

    一旁的翊哲瞪大了眼睛,他輕聲道:「小雪,小雪……」

    「呵呵,律師,不好意思,滕堂雪已經死了,所以財產還是按法律程序,重新分配吧。」李韻婷看了看一旁的宇軒,只見他吃驚地看向一旁的角落。

    「嗒----嗒----嗒----」嘈雜的聲音里,這腳步聲聽起來是格外的清晰。

    只見一個身著黑色禮服的女孩走到遺像前深深地鞠了三次躬,然後慢慢地摘掉了頭上的帽子,轉過了身。

    「草書!」

    「小雪!」

    翊哲和宇軒同時大喊道。

    草書向他們微微點頭,轉過身對律師說:「我是滕堂雪。」

    ☆、過去

    草書對這律師道:「我是滕堂雪。」

    李韻婷不敢相信地看著台上的草書,結結巴巴道:「你,你……律師,她叫草書,不是滕堂雪!」

    宇軒和翊哲吃驚地看著草書。

    「呵呵,我可以證明她就是滕堂雪。」成思慢慢走上台道。

    林昊抹了抹下巴,笑嘻嘻地看著成思。成思白了林昊一眼道:「律師,你可以看一下這個。」

    成思遞給律師一張紙。

    律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接過紙仔細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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