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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6:24 作者: 溫溫啊
「我為什麼?」伊城母親衝著兒子吼起來,「殷采采就是個賤貨,她被韋御風都睡爛了,居然還妄想裝(chu)女和你在一起。我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城城,你看你現在多好,你和白雪門當戶對,寶寶聰明可愛,我走出去多有面子。」
我呆呆地聽著,那是伊城的母親嗎?那個溫柔的女人,那個從來對我和風細雨的女人,那個說要把我當成親生女兒疼愛的女人。
我多蠢,長了一雙魚眼,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真誠,甚至在韋御風問我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心理陰暗眼中沒有一個好人。
「鄧琳,你又有什麼好得意的呢?別跟我這裝先知。」伊城的母親反擊道,「你那麼厲害,現在你和你那賤種兒子還有賤貨兒媳可都躺這裡呢。」
鄧琳盯著她看,她的眼中聚起怒氣,但她沒有說話。
劉麥拍了拍手:「不錯,你們這齣狗咬狗表演得還不錯,繼續。」
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沈月如有了反應,她撐著地面困難地抬起了頭。大概因為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閉上眼睛甩了甩頭,再睜開眼睛,她呆若木雞。
「砰砰砰。」又有敲門聲傳來。
劉麥皺眉,她轉頭看了看,門口進來的人是柳又昕,她的身後是兩個彪開大漢。
「麥子。」柳又昕淡淡地微笑著。
「哎呀,我說又昕,你怎麼也來了?」劉麥笑得特別假。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既然你請了,我無論如何也要來。」柳又昕很從容,她的從容襯得地上坐著的我們特別狼狽。
「給柳姐姐搬椅子。」劉麥對柳又昕格外多了幾分客氣。
有人搬著椅子小跑著到了柳又昕身邊,柳又昕拂了拂衣角,然後坐了下來。
「馮小姐請不到,那就我們這些人聊聊吧。」許是因為柳又昕的到來,劉麥收起來那種不可一世的表情。
柳又昕面帶著笑意。
我心裡又添了不解,柳又昕和劉麥不是朋友麼?當初柳又昕帶我去找劉麥,她們之是的親昵和自然不像裝出來的,到頭來卻只是塑料姐妹情。
「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們都請來嗎?」劉麥看著地上的我們,「我就是被你們搞煩了,你們為了自己那點所謂的私怨,整天斗個你死我活。本來你們怎麼斗,我都懶得搭理你們,但你們壞了我的事兒,沒辦法,我不得不管。」
「你的野心太大了。」柳又昕插了一句話。
「人各有志。」劉麥笑著反擊,「就像你自始自終對殷蹊放不下一樣,誰能相信,你出身高貴,卻為了一個下下等的人誤了終身?」
「殷采采,你不是很想聽故事麼?這個故事,我來講給你聽。」劉麥看著我,「你現在活得很痛苦吧?無數次問過命運為什麼對你那麼殘酷,對嗎?」
我機械地點了點頭:「是。」
劉麥看了一眼柳又昕:「你的昕姐是你一切痛苦的根源,你沒想到吧?」
我麻木地看著她,我不知道該給她什麼反應?進了這個倉庫,聽到的看到的,全都是我沒想到的。
「你只知道當年梁夢昭和你媽為了七哥爭得要死要活,你不知道的是,七哥在當年的右岸能活成傳奇,那是離不開又昕的力棒。有錢人嘛,總是有點消遣,你昕姐那方面需求特別強烈,但因為身份原因,她並不能光明正大的將七哥贖身。」
「七哥被昕姐姐包養的那些年,其實過得很痛苦,極其痛苦,說煉獄也不為過。所以,七哥想逃了,想上岸。但他清楚,上岸談何容易?」
「後來,七哥認識梁夢昭,以我的理解,七哥對梁夢昭是動了真心,所以,他想從良了。但梁夢昭空有心而無計,七哥多聰明,他知道梁夢昭救不了她。然後就是你媽梁引容對他一見鍾情,你們都道梁引容搶走了七哥,真相卻是七哥選擇了梁引容。因為梁引容不但有心,她還有計有謀。她聰明狠利,在知道對手是昕姐姐的情況下,她還是帶著七哥全身而退。然後大大方方地回到了七哥的故鄉Y城生活。」
「所以,采采,你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麼會乖乖和你母親在Y城生活二十餘年嗎?因為離開梁引容,他根本無處棲身。他吃不了苦,又不能重操舊業,除了你母親,他能去哪?」劉麥接過旁邊人遞給她的水喝了一大口。
「昕姐姐這個人呢?說起來,其實挺大度的,七哥走了,總還會有八哥,八哥沒了,總還會有九哥,床伴嘛,換一個就是了。壞就壞在,七哥的功夫太好,昕姐姐換了誰也不如他。這世上的事無非兩件,未得到和已失去。昕姐姐得到了,又失去了。你說慘不慘?你說她要不要找回七哥?」
「昕姐姐動了心思,動了心思後她就發現,原來那個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眼裡的梁引容,她身上背著許多的債。所以,她先將七哥的地址給了沈月如,先讓沈月如去試了水,沈月如敗北。隨即,梁引容給昕姐姐寄了一封信,你又沒想到,欺凌七哥的可不止咱們昕姐姐,昕姐姐為報養育之恩,還讓她母親也享過樂。昕姐姐氣得咬牙,雖然她身為高貴,但所傍的大樹是她親爹,這等醜事,她也不敢讓老爹知道,她只能再次按捺下來。」
柳又昕難得一直保持著笑容。
「人的心裡是有魔鬼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昕姐姐的心裡有了魔鬼。她開始從長計議,然後她發現了,梁引容帶走了董哥的一組重要數據。董哥那個項目,是研究一種複合型的藥,這種藥最主要的作用是用於治療X病。事實上,早在二十幾年,這個藥董叔和梁引容就研製出來了。只是在臨床的試用上失敗了,因為副作用巨大,只需要少量的劑量就能讓人短時間中樞神經紊亂,慢慢的滲入腎臟,一個好好的人就能慢慢的毀滅。可怕的是,在現有的醫療技術下,根本無法查出具體病因。」
「采采,你不會想到吧,你母親梁引容發瘋,下手的人是昕姐姐,但藥卻是梁引容自己研製。你說,諷刺不諷刺?」
「現在你知道在座的這些人跟你千絲萬縷的關係了,沈月如在昕姐姐的協助下,在多年的反覆策劃下,你母親破產了,你的父親離家出去了,你被韋御風強了,你弟死了,你的婚禮沒了。接著,你被賣入橫波樓,殷采采,你覺得昕姐姐的計劃怎麼樣?夠不夠細緻?」
「所以,韋御風啊,你是怎麼想的?你居然會帶采採去找昕姐姐?你只知道她和我是朋友,只知道橫波樓的身後是劉高。你沒有想到吧,昕姐姐的組的局啊。我覺得你不算蠢啊,為什麼在見了到了七哥,你沒有半點懷疑?」
我閉了閉眼睛,當初,我見到我爸,他惟恐對我避之不及,我只以為他貪圖榮華富貴,只以為他嫌我是累贅。直到他精光光死在柳又昕的床上,我都還對他充滿了恨。現在想來,我爸深知自己的命運,他什麼都不能說,只想讓我走。我爸死後,我再去看他,遇上柳又昕抱著花去看他。我還誤解過,認為她對我爸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