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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6:24 作者: 溫溫啊
    「好。」我像個母親那般,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他在我安撫下,漸漸沉睡,但手握得很緊。我在床邊坐了很久,看著韋御風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他是個不愛笑的人,永遠都是心思深沉的樣子。現在,他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會保護好他,我在心中發誓。

    次日上午,我醒來時,韋御風已經離開了。我要找手機時,看到床頭柜上放著張便簽紙。打了個哈欠,我伸手拿過了紙。

    「采采,我去公司了,你睡醒了給我打電話。」韋御風的字,一如當年,剛勁有力。

    我找了半天才想起來,我的手機落在車上了。披著衣服起了床,我往房間外走去。打開房間,一股冷氣迎面撲來。

    我抓緊衣服小跑起來,跑到拐角處,和阮西嶺撞了個正著,她手裡的一個精緻的盒子被撞摔出去。掉到不遠處的台階下,裡面一個玉鐲「鐺」一聲就那麼碎了。

    阮西嶺呆怔在那裡,像是被點了穴一樣。

    「對不起啊。」我道,說著我就跑到了台階下,然後將碎掉的玉鐲撿起來。在撿到第三段碎玉時,我看到玉的內壁上刻了一個字:沈。

    沈?應該是一個人的姓吧?誰送給她的?我把碎玉裝回盒子,上了台階後,我走到阮西嶺面前。

    「你去看個滿意的吧,我回頭給你買一個。」我道。

    她從我手裡接回盒子,如夢初醒般,她又塞回我手裡,道:「殷小姐,這是你的東西。」

    「什麼?」我莫名其妙的,「什麼我的東西?」

    「剛才有個女孩送來的,我去開的門,她讓我轉交給你,人就走了。」阮西嶺道。

    「女孩?長什麼樣?你沒問問她叫什麼名字?」我打開盒子,拿起碎玉又看了看,沈?幫韋御風料理家務的沈姨?可她好端端的送我一個玉鐲做什麼?也沒打聲招呼。

    「長頭髮,白白淨淨的。對了,她還說了句話。」阮西嶺拂了拂頭髮,「說祝你們幸福。」

    祝我們幸福?我皺眉,難道是阿瑛?她車禍後,不是去了聾嚇學校教書嗎?

    「那我先走了啊,殷小姐,這玉水頭真不錯,你找個好工匠,也許還能修復呢。」阮西嶺訕笑著,退了一步,她朝她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呆站了一會兒,去車裡找回了手機,然後拿著那個玉盒回到了房間。窩回被窩裡後,我拔通了韋御風的電話。

    「醒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完全正常了。

    「嗯,我有個事兒問你。」我道。

    「嗯,問。」他溫和的語氣。

    「剛才有個女孩送了個盒子來給我,裡面裝了個玉鐲。是阮西嶺接手的,結果我出門去車上拿手機時和她撞一塊,把玉給摔碎了。撿碎片時,我看到玉上刻了個沈字。你說,會不會是阿瑛給我送的?」我問,「可她好好的送我一個玉鐲做什麼呢?」

    第:此情難盡36.話當年

    「我不知道,回頭我問問沈姨吧。」韋御風隨意的語氣。

    我拿著碎玉對著光看著,連我這樣對珠寶了解十分有限的人都能感覺到這玉鐲是個稀罕物。我更加好奇起來,到底是給我送的?

    「你中午回來吃飯嗎?」我問他。

    「正巧要跟你說,我中午的飛機,要去一趟C市,估計要三五天才能回來。」他道。

    「去幹嘛啊?」我聽說他要出差,也沒心思管碎掉的玉鐲了,胡亂把盒子就塞到枕頭下,「C市不是在海邊嗎?那邊天氣挺好的,真羨慕你。」我其實想問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但又怕打亂他的行程,只好帶著幾分酸溜溜的味道嘀咕。

    「是有事情要去處理,你要是想去,我們春節去,好不好?」他難得耐心地哄我。

    「真的嗎?」我高興起來,「那我們說好了,春節去海邊度假,不許反悔。」

    「嗯,不反悔。」他柔聲道。

    「那你忙吧,我差不多也該起床了。」我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再過一個多月春節就要到了。想像著到時候脫掉羽絨服,換上輕薄的大衣,和韋御風手拉手走在海邊吹吹風,看看浪。這麼想著,我心情大好。

    上午十點多,我吃了不早不晚的點心,給陸只悅打了個電話,準備去看看她。這邊電話才掛,柳又平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我連夜就帶了韋御風去見鄧琳,這會看到他的號碼,我還真有點心虛了。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我心一橫,點了接聽。

    「餵。」我打了招呼後就捏緊了手心,作好了被他質問的準備。

    「你還真是沉不住氣,迫不及待就告訴韋御風了,看來,他確實是你的真愛,在他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啊。」柳又平嘲弄的語氣。

    「他遲早會知道的話,遲一天和早一天,有什麼區別?況且,那是他的母親,你或者我有什麼資格阻止他去見自己的母親?」我冷笑一聲,「你以為全天下人都和你一樣,含著金湯匙出身。從小受盡寵愛,成人了還可以為所欲為。」

    「遲一天和早一天當然是有區別的,否則,我就不用特意叮囑你暫時不要告訴韋御風了。」他淡淡道。

    「柳又平,麻煩你搞清楚一個事實,鄧琳是韋御風的母親。」我冷冷道。

    「他們相認了嗎?是不是認親的場面讓你感動哭了?」柳又平打斷我。

    我語塞了。

    「你以為你在主持正義,在幫你所愛的男人麼?」柳又平提高了聲音,「昨晚你就知道,鄧琳很明顯的不想見到韋御風,不想認那個被她拋棄了三十多年的兒子。為什麼?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什麼都沒考慮,你就衝動的帶著韋御風去了。得到了什麼樣的結果?」

    我抿著唇看著院子裡的矮灌木叢。

    「你別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他沒好氣的,「我在幫你們,你能有點判斷力嗎?」

    「這話聽著新鮮。」我挨著迴廊邊沿坐了下來,「那我要不要謝謝你八輩祖宗啊?」

    「中午一起吃飯,十二點。三盛酒樓,天地至尊包廂,愛來不來。」柳又平來了氣,說完就直接掛斷了我的電話。

    去他媽的,我惱得咒罵了一聲,今兒我還偏不去了。我收起手機,小跑著到了側院。開上車,我一腳油門踩下去。

    我找陸只悅去。

    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我到了溫湘庭家。在院門口停了車,我才跨下車就看到陸只悅隔著大門沖我笑。

    「小悅。」我從側門鑽進去,跑到面前,「胖了。」

    「可不是,被我姑姑當成豬養,不胖才怪。」她挽過我的手,「你穿得太少了,冷吧?」

    「不冷。」我說著就打了個噴嚏,「你姑姑在家嗎?」

    「在呢,在樓上書房,天天研究她的古文。」她扁了一下嘴,「為了看住我,我姑姑這回算是下了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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