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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6:24 作者: 溫溫啊
    「阿離。」我驚訝極了,他這麼大早的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小悅呢?」他問得直接。

    「不在這裡。」我把著門,不打算請他進來。我討厭懦夫,更討厭象他這樣做了逃兵又不甘心的男人。

    「去哪裡了?」他問。

    「你不知道麼?」我語帶嘲諷,「我以為像你們這麼厲害的人,別說小悅去哪裡了,就是她今天放了幾個屁,你也是應該知道的。」

    「殷采采。」他的語氣里夾雜著怒氣,隨即又頹下來,「請你幫我。」

    「你找她做什麼?聽說她吐血了,你心裡難過死了,所以趕緊的想著去安慰她一下嗎?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小悅肯定不會接受的,她是什麼樣的性格,你心裡不清楚嗎?阿離,我要是你,既然狠了心,那就徹底點。和你的夫人好好過日子去,爭取早生貴子。小悅算什麼東西啊?就算向雲天是她的親爹,那也還是踏不起你們顧家高高的門檻。」我毫不客氣的罵了他一頓。

    他抿了抿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走了。

    我看著他上了停在路邊的車,車子隨即遠去,我關上了大門。那年我在遊輪上看到阿離,他在月光下彈吉他,旋律里就寫滿了悲傷。後來,我見到陸只悅,在他們的平房裡住,看他們和貓貓狗狗滾成一團,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笑笑鬧鬧。我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就分手。我更沒有想到,後來,他們的故事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回到了房間,坐在沙發里,我呆呆地看著灰色的牆壁。坐了大半天,房門口傳來響動,韋御風喊了一聲,門就旋開了。

    「好冷。」他搓著手進來,在玄關處換了鞋子後連拖鞋都沒穿就踩著地毯走到了我身邊坐了下來,將我抱進懷裡,他嘴裡還叨叨著,「你身上好暖和,給我暖暖手。」

    「討厭。」我推了他一把。

    他乾脆整個人壓到我身上:「那就讓你更討厭一點兒,對了,跟你商量件事兒。」

    「什麼事兒?」我看著他的眼神,感覺沒啥好事兒。

    「晚上跟我回我二叔家吃飯。」他的下巴在我臉上蹭來蹭去,他沒刮鬍子,癢得要命,我只好不停的將頭扭來扭去。

    「別鬧。」我求饒道,「好癢啊。」

    「再跟你商量個事兒。」他又說。

    「等等。」我用手撐住他的臉,「你剛才說什麼?晚上去你二叔家吃飯?為什麼呀?這是見家長的意思嗎?」

    「算是吧,我二叔說想見見你。」他說。

    「哦,一定要去嗎?」我印象中,他二叔挺嚴肅一個人。

    「你說呢?」他反問我,手不客氣的探進了我的手背,不安份地摸來摸去,「我重點是來找你商量另一件事情。」

    「是什麼?」我被他撩得心猿意馬起來。

    「我們總不能一個住東邊,一個住西邊吧。采采,你搬到我那邊去吧。」他說話間已經脫掉到了我的上衣。

    「那小悅怎麼辦?」我喘著粗氣,「你搬過來吧,反正阿瑛也要去做老師了,沈姨也跟著去照顧她。」

    「我一個大男人搬到你這裡來?」他停下動作,一副受了大辱的表情。

    「那不行,你跟小悅商量一下,把她的宅子買了吧,這樣你就是主人了。」我沒好氣道。

    「可以考慮。」他又埋頭下來。

    第:此情難盡27.若有所思

    早餐後,韋御風回公司,我和辛童去了橫波樓。最近的日子過得風平浪靜,我每天上午都會去場子裡轉一圈,最初的時候我給姑娘們上過幾節舞蹈課。上了幾天後,我覺得不妥。好歹的,我也是個老闆,雖然是空降兵,但總得有個樣子。所以,我就請了幾個舞蹈老師來教她們,我沒事兒就來轉悠觀察。有幾個天資好的,我重金請了名師打造,不單訓練舞蹈,包括形體,姿態,說話的語速,表情的自我約束和管理,從細微處強行改變她們。

    幾個月的時間下來,天資比較好的那幾個姑娘已經很像模像樣了。上個星期初初在三樓亮了個相,贏得掌聲如雷。

    阮西嶺有了強烈的危機感,但又放不下身段來跟其他姑娘爭個高低,有幾天的時間,她總是別彆扭扭的,紅姐說她老衝著幾個新上樓的姑娘翻白眼。

    我心裡有數,只是冷眼看著她。阮西嶺急了,劉度毫不留情的抽身讓她明白一個道理,男人是靠不住的。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想抓一個靠得住的男人,她已經開始頻頻和不同的男人約會了。

    阮西嶺明白自己不再年輕了,她必須要趁著還有資本的時候抓住一張長期飯票。事實上,她只要真豁得出去,她現在要洗白上岸還不是難事。她不走,我猜測很可能是因為馮其薇對她的牽制讓她不敢離開。她很清楚自己的力量,不敢反抗馮其薇,她只能屈服。同時在這個屈服的過程中,她始終又帶著不甘心。所以,她嘗試向我靠攏。

    她就像是一株牆頭糙,在審時度勢時,隨時循著有利的一方倒去。她也在等待機會,等待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

    今天早上,她來找我,我讓她如實向馮其薇匯報我的舉動,她心裡肯定要琢磨半天。而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馮其薇是一隻千年修行的狐狸,她怎麼會不清楚阮西嶺是什麼貨色呢?她算準了阮西嶺搬到向宅後會向我靠攏,但她無懼,她就是要借著阮西嶺的嘴告訴我,這盤棋很複雜,殷采采,你可要仔細思量好怎麼往前走。

    舞蹈室里,姑娘們都訓練得很認真。那次和韋御風在山頂上過夜,他提到讓我將橫波樓整改方向,有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最好是悄悄的關掉為好。我思量再三,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只是這幾個月下來,業績單著實好看。給橫波樓上下發福利時,大家都喜氣洋洋幹勁十足。我心裡很發愁,往見不得光的勾當來錢才最快,一時間把它們關掉了,橫波樓的業績勢必要大幅縮水。一旦客源流失,大家的收入銳減,軍心就會動搖,就會造成連鎖反應……我想著這些繁複的問題,腳步已經走到了辦公室前。

    要推門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小悅給我打來的電話。她身體早就大好了,溫湘庭不放心她,怎麼都不肯放她走。

    我沒有和她提及阿離來找過她的事情,她和阿離之間今生註定絕無可能,那就沒有必要再見,只會徒增彼此的痛苦。

    「采采,你今天不忙吧?」她隨口問。

    「不忙啊,我每天都不忙。」我笑嘻嘻的,「做老闆就是這一點好,想幹嘛幹嘛,說起來,這都是托你的福。小悅,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每天給你燒三柱高香?」

    「討厭。」她笑罵,「誰跟你扯這些,我是問你要不要來我姑姑這邊,我快悶死了,我想回四合院,天天念經,心裡安生點。」

    「小悅,你還是陪你姑姑多住幾天吧,你也知道,她上年紀了,又是一個人……」我收起玩笑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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