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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6:24 作者: 溫溫啊
    「你……」韋御風氣得轉過身不看我。

    我靠著車門,低頭看著地板。我確實不該去找柳又平,就算他真的拿我媽和小悅威脅我,那也只能說他是個偽君子,可我巴巴的送上門去自取其辱。今天算是僥倖,要不是茶几垮掉,以他的固執,肯定不會輕易放我走。況且,我和韋御風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那麼牢靠……我想著這些,心裡懊惱得要命。為什麼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我還是這麼容易衝動呢?

    「你生氣了?」我囁囁著,低聲問他。

    他默了片刻後才轉過身來看我:「你說呢?」

    「對不起。」我主動伸手過去,拉了拉他的手。

    「你先去看看小悅吧,我在你房間等你。」韋御風緊了緊我的手後鬆開,轉身後他大踏地往我房間走去。

    我鬆了一口氣,然後也快步往陸只悅的房間跑去。我到她房門口時,王媽端著個湯碗剛好出來,見了我,王媽打了個手勢,讓我趕緊進去。

    「小悅。」我跨進房間,她盤腿坐在沙發上,聽到我喊她,她抬頭看我,燈光下,她一張小臉白得象張紙。

    「采采。」她勉強笑了一下。

    「小悅,你沒事兒吧?」我踢下腳上的高跟鞋,連拖鞋都顧不上穿。

    「沒事兒,你坐。」她探身要給我倒水,我按住了她的手,她便靠著沙發垂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孟雅秋為難你了?」我抓著她的手臂,焦急地問。

    「沒有。」她也看到我胸前的血跡,「你身上怎麼有血?」

    「別管我,你快告訴我,昨晚都怎麼回事兒?我快急死了。」我催促道。

    「她讓我請我去,也沒有別的目的,就是警告我,讓我離開G市,從此不再踏進這裡半步。」陸只悅嘆氣,「聽說孟小姐G市名媛圈很有名,大家閨秀,知書達禮。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深得顧向擎喜愛,重壓施下去,阿離和她結婚。」

    我冷笑了一聲:「他們所謂的上流社會,行的是下流齷齪之事。這個孟雅秋,端著是大家閨秀,說出去,誰也不敢相信她會做這樣的事情。到頭來,還是會找替死鬼背鍋。」

    「我心裡有點難受。」陸只悅哽咽起來,兩行淚刷刷的往下流,「他倘若娶了個配得上他的女人,我自當為他祝福。偏偏娶了個配不上他的,那是我珍之重之的男人啊。」她說到後面已經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剖白自己的內心。

    我默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采采,我想鄉下去。」她很快止住淚,對我說。

    「小悅,她要你回鄉下就回鄉下,憑什麼啊?偏不,你就呆在這裡,關她屁事?她有種再為難……」

    陸只悅搖頭:「是我修為不夠,采采,我還是眼不見淨吧。」

    「小悅。」我看她來真的,更急了,「你走了,我怎麼辦啊?這麼大的宅大,這是你爸留給你的,我……小悅,你要修行,這邊也有佛堂,你別走好不好?」

    陸只悅閉了閉眼睛,眼淚又往下淌:「采采,你去換衣服吧,我一個人靜會兒。」

    我看她那樣,只好起了身。出了她的房間,辛童等在那裡。

    「紅姐打電話來。」辛童握著手機,「阮姐回橫波樓了,說是跟中邪了一樣,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又笑又哭。」

    我覺得頭殼隱隱作痛,這些破事兒,就沒個完。

    「你先過去看看,我先去換衣服,晚一點我和韋先生一起去。」我道。

    「好。」辛童抓著車鑰匙往車棚走去。

    我回了房間,韋御風坐在鋼琴前,見我進去,他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記得你鋼琴彈得不錯。」我說,「我現在需要平靜,能為我彈一首天空之城嗎?」

    他低下頭,雙手放到琴鍵上,傾刻間,輕柔的音樂流淌出來。

    我在琴聲中抱衣服進了廁所,也顧不上洗澡了,把髒衣服換掉後,我洗了把臉。出了廁所後,我坐到了化妝檯前,把殘了的妝補上了。

    鏡子裡的人看起來又人模人樣了,我走到了鋼琴旁。韋御風的手指真是天生適合彈鋼琴,纖長,還白嫩。

    「要出去?」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他利落的收了音。

    「嗯,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手搭到他肩上。

    「去洗澡。」他拿開我的手。

    「你幹嘛?」我有些怏怏的。

    「他碰過你,我聞到了。」他說完手指放回琴鍵上,全神貫注的彈起了另一首曲子。

    第:此情難盡14.人真是犯賤

    我洗了個澡,重新換了衣服,然後和韋御風一起出了門。路上,我問他餓不餓?要不要買點KFC之類的墊個底。韋御風壓根不理我,一路上就這麼沉默著,就連紅燈路口停了二十幾秒也沒轉頭看我一眼。

    我在柳又平那邊受了氣,心裡已經很委屈,他讓我去洗澡,我也就去洗了。結果他還是擺著一張臉,一副想跟我劃清界線的樣子,我心裡不由得來了氣。不理就不理吧,有本事從此後都別理我了。

    「幹嘛不說話?」快到橫波樓時,韋御風騰出一隻手過來拉了拉我。

    我甩開他的手,他居然問我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不說話的不是他嗎?

    「我剛才在想事情。」他解釋了一句。

    我還是不理他,許他想事情,那我也想事情去。

    韋御風見我真生氣,他又沉默下來,車子繼續朝前開著,拐了道彎,橫波樓已經近在眼前。他靠著邊把車停了下來,我偷偷的用眼睛餘光看他。

    「殷采采。」他連名帶姓的喊我。

    「幹嘛?」我這才應了他一聲。

    「我有個問題不太明白,你能解一下我的惑嗎?」他語氣認真。

    「你說。」我看了他一眼。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他問我。

    我呆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想知道,在你心裡,你把我當成什麼你的誰?」他靠著車門,車裡沒開燈,路燈折射進來,他的臉上的表情不太明了。

    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聽著他語氣平靜,我只當這是一個問答題。抿了抿唇,我有些扭捏道:「男朋友。」

    他嗯了一聲,看著我,卻半晌不說話。

    我很不喜歡他總是悶著的樣子,有話總不肯好好跟我講,不象柳又平總是話很多,我輕易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我一個激靈,我這是瘋了嗎?為什麼總是拿韋御風和柳又平對比?他們有什麼可比的?

    「下車。」我心慌意亂時,韋御風推開了車門,我跟了下去。

    我和韋御風到三樓時,辛童陪著阮西嶺會客室里看動畫片,阮西嶺半點沒有驚邪的症狀,笑得咯咯的。

    我們進去的腳步聲驚動了她,她回頭,見是我和韋御風,她立刻收笑。如果這是一個電影鏡頭,我要表揚她的面部表情掌控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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