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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6:24 作者: 溫溫啊
    「我是又平的叔叔,有幾句話和你說清楚。」中年男人雖然坐著,但看我的眼神卻帶著俯視,生生的,我就低了幾個等。

    「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我微笑著問他。

    女孩嘴一撇:「爸,你跟這種女人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啊?上樑不正下樑歪,她這麼賴著三哥,肯定是她那個爸爸教的唄。」

    「蔓蔓。」中年女人瞪了她一眼。

    「媽。」女孩拖長聲音,「跟這種人根本不必講什麼禮法,就該一頓亂棍打出去,比什麼都好使。你們非要待之以禮,她不但不會退縮,還會得寸進遲。畢竟我三哥這樣的傻瓜,這天下再也遇不到第二個了。」

    我挺直著後背,微笑著將這些難聽的話聽完。

    「蔓蔓,你給我出去。」柳又平的叔叔嚴厲道。

    女孩這才不敢說話,晃了晃她媽的手臂,她媽不說話,女孩不情不願地起了身。從我身邊經過時,她在我耳邊輕聲說:「婊子。」

    我還是笑著。

    「殷小姐,小女不懂事,還請你不要介意。」柳又平的叔叔道。

    「柳先生,您這麼說,我還真有點吃驚。我以為像你們這樣的人家,三歲就該知禮儀了,您女兒今年少說也二十歲了,還這麼失禮,是該好好教教了。」我溫和的語氣。

    柳又平的叔叔面色就僵了。

    「柳先生,柳太太,你們來,是想請我離開柳又平,是嗎?」我問。

    柳又平的叔叔皺眉:「殷小姐,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只要我們做得到的,我們都答應你。」

    「希望你能明白,你和又平之間的差距。」柳又平的嬸嬸補充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我只有一個要求。」

    兩夫妻對視了一眼,表情里寫著,我說吧,這個女人一看就要獅子大開口。

    「麻煩你們看好他,不要讓他再來找我。」我斂了笑,掃視著他們夫妻倆,「或者,請你們許我一個權利,如果他一定要來找我,我傷害了他你們可以不跟我計較。」

    第卷一:以愛之名97.她要出家

    我這句話說完後,柳又平的叔叔和嬸嬸又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這一回,他們的表情里寫著:這個女人葫蘆里到底要賣什麼藥?

    「殷小姐,我們既然來了,就是給你一個機會提條件。你也不必堵氣,沒有必要。」柳又平的嬸嬸開了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

    在他們看來,我這樣的人,無非就是要錢。只要能放過人,花點錢,那也是無所謂的事情,畢竟柳家不缺錢。可現在我不要錢,也不要人,這就令他們費解了。

    「柳先生,柳太太,我認為你們應該先弄清楚問題的重點是什麼?我和柳又平,到底誰不放過誰?把這個重點弄清楚了,事情也就好辦了。」我冷冷道。

    柳又平的叔叔起了身,他掃視著我,眼神中:「看不出來,殷小姐還自視甚高。」

    我真的特別煩這種拐著彎罵人的人,一個髒字不帶,但能氣得人想咬人。他說我自視甚高,言下之意,柳又平能看上我,那就是天大的恩德,我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還一副高傲的姿態,我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柳先生您說對了,我確實自視甚高。所以,我再一次表明一下我的態度和立場。我不要你們的錢,也絕不會纏著柳又平。」我說完後退了一步,打算走人。

    「你拿什麼保證你不會和又平聯繫?」柳又平的嬸嬸淡淡的語氣,她完全不相信我呢。

    「柳太太,如果你是我,你敢纏著柳又平嗎?」我真的很生氣了,柳又平逼我,想要獨占我。他們也逼我,要我離開柳又平。大家的眼睛都不瞎,問題不在我身上,逼我有什麼用啊?我死了,還有下一個殷采采。

    「放肆。」柳又平的叔叔怒喝了一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我道:「對不起,是我的比喻不恰當了。像您們這樣高貴的人,怎麼能和我相提並論呢?但我想說明的是,我殷采采有自知之明,同時也深知柳家絕不是我這樣輕賤如螻蟻的人能招惹得起的。今天我也和柳又平先生談過了,我想他一定會權衡利弊,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柳先生,柳太太,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需要交代我,那麼,我想回元新街去了。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倒是比你爸爸有骨氣一點。」柳又平的嬸嬸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我感覺我的每個毛孔都要炸開了,她這句話的殺傷力比任何一句話都要大。我爸和柳又昕,我和柳又平,我一直在盡最大的努力忽略我爸爸和柳又昕在一起的事情。可事實不會因為我忽略了就不存在。

    「對不起,柳太太,我沒有父親,只有母親。」我的眼淚怎麼也忍不住,轉過身,我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出了房間,我往前跑著,一路跑到電梯口,進了電梯,我的眼淚就跟決堤了似的。我一邊哭一邊擦淚,要不是我爸拋棄我們,我弟也許就不會死,我媽肯定也不會瘋。

    這麼一路哭著,我出了電梯。穿過大堂時,我看到了坐在休息區裡的柳又平,他的左右坐了兩個男人,旁邊還站了兩個男人。

    「采采。」他喊我。

    我頓了一下腳步,然後繼續往外走。

    「殷采采。」他的喊聲急促起來。

    我走到酒店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柳又平跟他們打起來了,但又被按住了。我收回視線出了酒店,剛好有一輛出租在門口下了客,我拉住車門就上了后座。

    大約二十來分鐘,我回到了四合院,回到了那間我住過數月的房間。房間裡的擺設沒有變動過,時光在這裡作了停留。

    一切惚然如夢。

    我躺到床上,夏夜的月亮又大又圓,月光灑在沒有拉上窗簾的窗台上,我眼中的淚乾了濕,濕了又干。

    殷采采,你誰也沒有,你只有你自己啊。

    你只有你自己,這句話在我腦海中反覆迴響著,直至炸成一朵煙花,開滿我整個腦海。

    我回到四合院的第三天,阮西嶺來了。

    「采采。」她穿一件黑色的吊帶長裙,風情又優雅,遠遠地,她就小碎步跑來,笑靨如花。

    「西嶺。」我很意外。

    「我給向先生打電話,他告訴我你回來了,我就趕緊過來看看你。」她看著我的臉,「黑了一點,我最近用XX牌的精華,特別好用,回頭我給你送兩瓶過來吧,保管一個星期你就白回來了。」

    「進來坐吧。」我本來打算散個步,她來了,我就只能領她進房間坐一會兒。

    「采采,你回來了真好。」隔著小茶几,她單手托腮,就像迷妹看著愛豆那麼看著我。

    「謝謝。」我勉強笑了一下,實在受不了這種塑料花姐妹情。她演個屁啊,當誰傻似的。我回來了,她每天忙著跟我搶風頭,能高興得起來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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