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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6:24 作者: 溫溫啊
    現在柳又平說愛上我了,如果他不是一時衝動的話,我覺得事情就很嚴重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官二代。他是官二代就算了,他還有老婆。有老婆也算了,他老婆家的勢力和他家相當。按照這種趨勢,他因為愛我,情言自禁之下肯定是總想和我呆在一起。我要是個普通女人也好了,大不了養在金屋,傳出去也就是柳又平多情。但我的身份不是那麼好聽,無論古代,還是現在,養個我這個女人,傳出去,對他們這樣身份的人來說都是貽笑大方的事情,丟不起那人。

    最後,為了不讓柳又平丟這麼大的人,勢必有人會在暗中動手,將我悄悄的毒死、撞死、摔死……總之死得蹊蹺。

    柳又平抱了我半天才放開我,看我呆呆傻傻的,他起了身從儲物格里拿了包濕紙巾出來。扯了兩張,他按住我的後腦勺就胡亂給我擦了起來。

    「好好一張臉,畫得跟個調色盤一樣。」他一邊擦一邊數落我,「你化濃妝不好看。」

    「別擦了。」我抓住他的手,「得用卸妝油才行,你這濕紙巾倒是把我臉擦花了。」

    他伸手看我的臉,然後笑起來:「真的擦花了,好醜。」

    「那就別看我。」我沒好氣的。

    「不行,這麼久沒看你了,丑也要看。」他果真就目不轉晴地盯著我,跟個孩子似的。

    「我可以吃點東西嗎?」我問完後咽了一下口水。

    「嗯,你吃你的,我看我的。」他伸手捏捏我的臉。

    我其實也並沒有那餓,就是很不自在,我不笨,他的情真意切我能感受到。但我沒什麼能回應他,愛情這種事情沒法講道理。

    韋御風哪都不好,甚至他曾經那樣凌辱我,傷害我,如今更是連走都不帶打招呼的。可我就是愛他呀,心裡夢裡全是他。

    柳又平除了已婚的身份真的哪都好,性格好,對我好,尊重我,愛護我。可我就是不愛他呀,他再好對我來說也是可以說不見他就不見他。

    這大概就是守恆法則吧,他求我不得,我求韋御風不得,說起來,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罷了。

    我吃了一個麵包,又喝了半瓶礦泉水,本來就不餓,這下吃得倒有點犯噁心了。柳又平見我不吃了,便開了車門下了車。

    「下來走走。」他喊我。

    我把垃圾收了收,下了車後送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折回車旁後,兩個人背靠著車門看著夜色中的高速路出神。

    「我們今晚還回去嗎?」沉默半晌後,我問。

    「嗯。」他應道。

    我本來想問問他回去怎麼辦?那麼多棘手的事情要怎麼處理?但我知道我要是問了,他肯定要生氣。我能考慮到的問題,他只能考慮得比我更多。

    索性的,我還是閉嘴吧,隨他去好了。

    靠著車,我們倆吃了半天的灰塵,終於他嘆了一口氣,然後幫我拉開了副駕位的車門,我矮著身子坐上了車。

    找了個路口掉了頭,我們往G市開回去。

    「采采,不要再去橫波樓了。」柳又平淡淡道。

    「哦,還有其他的嗎?」我問。

    「今晚我們先住酒店,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他說。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焦慮。

    「一切的問題我來處理,你什麼都別問,聽我的就行了。」他有點煩躁。

    「那我沒問題了。」我打了個哈欠,「我睡覺,行不行?」

    「不行,陪我說話。」他蠻橫道。

    「那我又想問你問題。」我眯著眼睛,有氣無力。

    「允許你問一個問題。」他說。

    「說說你的夫人。」我脫口而出。

    「殷采采,你真是很會剎風景。」他冷冷道。

    「我睡覺。」我捂住自己的嘴,「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我們是聯姻,這你知道。」他默了片刻後開口,「我和她結婚三年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住西邊一排的房子,我往東面一排的房子,院子中間養了一排蝴蝶蘭,算是楚河界。」

    我來了精神,伸長脖子盯著他看,夫妻能做到這個份上,還是很有新意的。不過,我總覺得所有外遇出軌男都是這套說辭吧,只不過他的說辭要高端一點罷了。總裁小說看多了才會相信所有的聯姻都是冷冰冰的,門當戶對,男才女貌,幸福的概率至少是常人的百倍。

    「她家和我家確定關係之前,她在法國留學,當時談了一個男朋友,是她的師兄,兩個人感情挺好的。和我確定關係後,她男朋友就出車禍死了,當然,是死於意外。但說真的,別說她不信,我也不信那是意外。可所有的證據顯示,那場車禍真的是意外。因為這件事情,她恨所有的人。」柳又平抽了抽鼻子,「我其實還蠻同情她的,要是我,肯定也恨死了。」

    「沒了?」我問。

    「沒啦。」他皺眉,「你什麼意思?這還不夠啊?」

    「不是不是。」我訕笑著,我沒想到這麼簡直,我以為怎麼著也得來個宅斗什麼的。可馮其薇的恨,那梗也太老了,所有的總裁小說里都這麼寫,她這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你們就沒有嘗試著好好的談談嗎?好好的相處一下,畢竟你們要離婚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好奇地問。

    「沒有。」他硬生硬氣的。

    「試試啊,說不定有轉機呢。一輩子這麼漫長,你們這樣畫著楚河界算怎麼回事啊?嘿,柳又平,我倒覺得,以你們的家庭背景,好好的了解一下,你們打破對彼此的成見,說不定最後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呢。」我來了勁,「對了,你夫人長什麼樣,有沒有照片,我想看看。」

    「殷采采。」他咬牙切齒。

    「我是真心的。」我咬著唇。

    他騰出一隻手在我後腦勺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痛得縮到車門旁,然後不知死活的又冒了一堆話出來。

    「你之所以不想了解她,拒絕接近她,只不過因為她和你旗鼓相當,你懶得費盡心思卻取悅她罷了。不象我這樣的女人,根本無需取悅,只要給予,我就得感恩戴德。說到底,還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而已。你只是懶得費心思,享受別的女人對你的臣服。」

    柳又平估計要被我氣死了,他抓著方向盤的手都顫起來了。但他好能忍,愣是沒飈車,也沒有當場踩個剎車。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我沒敢再說話了。

    車子開回了G市,停在了某五星級酒店旁邊的停車場,下了車,他也不理我,自顧自的往前走。我遠遠地跟在他身後進了酒店,有點想溜走,因為後果無法估計而放棄。

    直到電梯口他才等了我,我們上了樓,拐過彎,然後進了房間。

    我一張臉花得難受,我也顧不上他在氣頭上,直接先進了廁所,找出酒店備著的洗面奶,我費了老大的功夫才把臉上的妝給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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